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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安大殿血流成河,满溢着浓浓的血腥之气,让人闻之欲呕。
在林旭的安慰下,林浩终于平静下来。十余载的囚徒生活,早已磨灭了这位老人的意志,直到林旭出现的那一刻,这一切才有了反转。
云中傲是中了暗魔宗的暗算,被魔气大量侵入,压制了修为。以他灵圣境巅峰强者的底子,在林旭的稍加帮助下,很快便将魔气逼出体外,生命已然无忧。
鹤松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剩下的只有哭笑而已。尤其是当林旭接下面具的那一刻,时光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的北原荒野,那个两人首次交锋的夜晚。
“林旭,从皇家灵武学院到乌龙城,再到这净土宗,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老夫这辈子注定是要栽在你手里了。”
林旭也有些感慨,当初他发现了鹤松的阴谋、揭露了他的身份,迫使其逃离天灵帝国,后又在乌龙城毁了他一手策划的魔阵,再到今日玄净山上的种种,似乎一路走来,到处都有鹤松的身影。
“是啊,鹤松院长,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你我还真是有缘。”
鹤松笑得有些凄苦,“难得你还能叫我一声院长。皇家灵武学院,对于老夫而言,那是梦开始的地方,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从鹤松的话音中,林旭听出了一丝后悔,一丝无奈。这大概算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
“可是从一开始你就错了,院长大人。你为了自己的梦,亲手毁了多少无辜之人的梦?从善待你的恩师,到信任你的同仁,再到敬仰你的学员们,你欠下了多少血债?又犯下了多少罪行?”
鹤松不敢面对林旭直视的目光,暗暗低下头来。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或许自己会做出不同的决定?亦或是一切一如从前?他自己也不知道。
“林旭,那日在阁楼中打伤我的人便是你吧?嘿嘿,短短几年时间,你竟从一只蝼蚁成长到这样的地步,简直是天纵之才!你我之间的恩怨,手底下见真章吧。”
林旭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呛啷’一声拔剑在手,全力迎向冲过来的鹤松。早在灵王境之时,鹤松已不是自己的对手,现在突破到了灵皇境,战斗更是毫无悬念。
可是,林旭还是选择了全力以赴。或许在他心中,这是能够给曾经的院长、一个无论如何也无法原谅之人的,最大的尊敬了。
龙渊剑轻吟,锋利的剑锋划过天际,在鹤松充满解脱的眼神中不断地放大。刹那间,咽喉处,寒芒闪过,无尽的冰冷快速蔓延,很快传遍鹤松全身。
尸身倒下,溅起地上一片血花。对于鹤松的死,林旭没有同情,这一切都是他应得之报。王剑默默走上前来,行了一个学员之礼,算是对鹤松最后的送别。
“墨狂,我们之间地的账该好好算算了吧?”林浩,容隐和沈湍飞同时上前,将墨狂围在中间。
墨狂在之前的战斗中身负重伤,此刻早已是强弩之末,眼见死期将至,他反倒平静下来。
“我这辈子只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赌!赌赢了海阔天空,赌输了万劫不复,仅此而已!今天落到你们手中,时也命也,夫复何言?”
“林老爷子,当年之事,即便没有我墨狂插手,你们一家就能安然无恙吗?中洲林家才是罪魁祸首,这点我想你比谁都清楚!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取些利益罢了。再说了,如果不是我将你囚禁于此,你能过这么久的太平日子吗?”
“容隐,你是最有理由痛恨我的一个!不错,我是利用了你的信任,出手偷袭了你,甚至不惜栽赃嫁祸泼脏水,为的就是让你再也抬不起头来!可是作为竞争对手,我这样做何错之有?要怪也只能怪你太过于天真!净土宗若是落在你这样的人手里,又有何前途可言?”
“还有沈湍飞,我最信任的人,我的好兄弟!你是唯一一个让我心存愧疚的人。我承认,对于你、特别是对你的儿子所做的事情有些过头了,但我是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考虑问题,我的所作所为,更多是为了我的儿子!难道这有什么错吗?”
“还有你,云中傲,口口声声说是信任我,却暗中扶植太上长老一方势力,妄图通过蓝鲸天来牵制我。嘿嘿,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我墨狂为净土宗出生入死,立下赫赫功劳,眼里岂能容得进沙子?”
“今日之事,我墨狂有死而已,至于说算账,嘿嘿,你们还不配!”
墨狂的张狂,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尽显无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的,是绝对的自负。
“墨狂,我没有办法说服你什么,也不打算那么去做!”容隐沉声道,“在你眼中,所有人都是你的棋子,区别只在于如何利用而已。为了达到目的,你甚至能将深爱你的女人送出,能把最亲信之人出卖,你自以为能够瞒天过海,却不知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你精于算计,善于算计,可算计到头,今时今日你又得到了什么?无非是一败涂地、众叛亲离而已!”
墨狂双目血红,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突然上前一把抓住容隐的衣襟,奋力地撕扯着。
“你胡说!胡说!我没有做错什么,今天若不是你们运气好,笑到最后的人将会是我!”
林旭轻叹一声,“的确,墨狂你是个真正的赌徒!对于你而言,没有对错,也不存在输赢,你关注的永远都只是筹码而已。正因为如此,你忽略了原本更为重要的东西,亲情,友情,信任和担当。失去了这些,你永远都不可能成为真正的胜利者。”
墨狂反复念叨着林旭的话,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迷茫,可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又被疯狂和狰狞所取代。
“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也敢妄言信任和担当?也配来教训我墨狂?哈哈哈,想找我报仇,你们......做......梦......”
墨狂的声音越来越弱,在他的胸口处,一把黝黑色的匕首刺穿了心脏,很快剥夺了所有生机。
沈湍飞捶胸顿足,“真是便宜了这个王八蛋!”
“阿狂!”便在此时,殿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哭腔。
林旭看了一眼有些不自在的月颖。他已经听出,这道声音的主人正是阁楼中的美妇人,墨狂的夫人,月颖的亲生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