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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清晨的街道还足够寂静,天才刚蒙蒙亮,虽已经有准备开业的小商铺忙忙碌碌,也只是有零星的声响传来。
忽然,一阵辘辘的车轮声夹杂着嗒嗒的马蹄声,渐渐地近了,那原本小小的黑点,逐渐清晰成了一辆马车,向董宅门口驶来。
夏淮知倚在院门口,小心翼翼地抬手碰了碰插在发间的簪子。若不是董素雪执意要她束好了头发再去赴宴,以免失了礼节,她宁可直接披着头发出门去。
马车将将停下,司马懿就跳下车来,扑进夏淮知怀里,撒娇般地蹭了蹭:“姐姐姐姐,懿儿来接你啦~”
“舍弟不懂事,让大小姐见笑了。”司马朗也下了马车,略带歉意地行了一礼。
夏淮知这才发现这兄弟两人的相貌倒还是颇为相像的,只是司马懿给她的感觉似乎……更像个女孩子——不不不,这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她赶紧把这个奇怪的念头赶出脑海,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司马懿的头,抬眸答道:“哪里的话,小孩子就应当这样,怎么算是无礼呢?”
她复而垂眸,轻笑,“我觉得懿儿这个样子也很可爱呀。”
司马懿趁势回过头,吐了吐舌头,看向司马朗的眼神中颇有几分孩子气的炫耀成分,抱住夏淮知的腰的力道也随之加重了几分。
司马朗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二弟平日里都有一种超乎同龄孩子的稳重,文采也可谓出类拔萃,怎么偏偏在这个董大小姐面前……?
他定了定神,做了个“请”的手势,道:“也罢,大小姐不介意就好。那么,请。”
“多谢大公子。”夏淮知倒也不推脱,道了声谢就走向那辆马车。抬手掀起车帘,一脚刚踏上车,就险些被裙摆绊得摔倒在地。
古代的衣物就是麻烦,自己能穿着它正常走路也是不容易。她在心中默默地感叹了句,然后伸手去扶车门框。
突然,一双小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稳稳地扶住了她。她转过头,只见司马懿先她一步上了车,紧握住她的手却是没有松开分毫。微微一用力,便将她拉上车来。
一旁的司马朗多少有些尴尬地收回刚伸出的手,半责怪地问着司马懿:“你怎么这样莽撞?你年纪小,万一拉不住大小姐,反叫她摔倒了怎么办?”说着,上车示意车夫可以继续前进了。
感觉到握住自己的那只小手猛的一僵,夏淮知颇为无奈地笑了笑。这个司马朗,说话倒也是不给他的弟弟留些情面。被他人以年纪小而另眼相待,恐怕也算是对于小孩子来说的一个痛处吧?
更何况,他是司马懿啊。
“不会的。”司马懿的声音轻轻的,仿佛一片鸿毛,风一吹,就随着不见了踪影。他停顿了许久,复而抬起头,注视着夏淮知:“不会的。懿儿会一辈子保护着姐姐的,一辈子。”
夏淮知不由得有些晃了神。随后忍不住在心中暗笑自己,小孩子不都是这样童言无忌么?到最后能兑现的诺言又有几句呢?自己居然还会当真。
“姐姐可是不信懿儿?”司马懿似是漫不经心地抛出了这句话,微微垂下了眸子,恰到好处地掩住了眼底的那一抹悲凉。他轻轻送开了夏淮知的手,动作却极其缓慢。
夏淮知移开视线,默默地看向破旧的车帘。她该怎样回答呢?自己何时这样敏感了,连小孩子的话语都要这般思量。
罢了,小孩子都是需要哄一哄的嘛。这样下定了决心,她转过身来,点了点头,轻笑:“当然……相信啊。”
“真的啊?”下一秒,司马懿就一改方才落寞的样子,一下子抱住了夏淮知,笑得无比明媚,“懿儿就知道淮知姐姐肯定会相信懿儿的!”
紧接着,他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轻轻呢喃,“哪里像懿儿的那些家人啊……”
家人?夏淮知下意识地用眼角余光扫了司马朗一眼,脑海里又回放了那日司马防带二人来访时的场景,可以也没分析出个所以然来。
她没有像韩箬汐那样熟知三国历史,对于人物性格几乎了如指掌,但是想必那司马防,在教育子女方面,也是相当严格的吧。
如此这般,也难怪司马懿这样黏着自己。只可惜自己没有什么能为他做的,真是可惜。夏淮知这样想着,任由司马懿抱着,叹了口气。
突然,她的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这个想法,似乎很熟悉,是在哪里听说过吗?还是……在哪儿呢?
等等!她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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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没有什么能为他做的事啊。”手机中传来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若不是熟悉这语调,夏淮知简直听不出这是个女孩子的嗓音。
“淮知,你不懂,我的无奈之处太多太多。是我改变了历史,错在我,我只能把我所知道的他的未来告诉他,许他一世,一帆风顺……”
是韩箬汐!
夏淮知至今依旧清晰地记得那嗓音,疲惫,无奈,还透着隐隐的悲痛。她当时还在疑惑,只是一次穿越啊,何必如此呢?
而她现在又要反过来问问自己,何必对于司马懿,一个历史长河中的人物,一个根本与从前的自己不在一个时空的人物,如此上心呢?
为何?
“懿儿!”司马朗终于忍不住出言呵责司马懿,紧皱的眉头以及严肃的神情无不透出他是真的动怒了。他直接伸出手将司马懿从夏淮知身上拽了下来,冷声斥道:“你这样子太无礼了!”
“无礼?啊……这样啊……”司马懿完全没有再耍小孩子脾气,只是理了理被司马朗拽皱了的衣领,轻呼了一口气。正襟坐好,低下头,向夏淮知微微欠身:“方才是懿儿失态了,还望淮知姐姐见谅。”
“不必多礼,这点小事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夏淮知暗自松了口气,放松了一下从上车之后一直僵硬着的身子。幸好司马懿自己反应得当,应对自如,不然对此她可没法子打圆场。
她不动声色地瞥了司马朗一眼,看来司马家对于礼节这方面管得倒是严格。如此看来,司马懿方才那句话的意思理解为感受不到家中的亲情也不为过。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了司马懿颈间一道淡得几乎无法察觉的红痕上——大概是被那一拽勒到的吧。
突然就想替他说几句话呢。
夏淮知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本就嘴拙,心思也不怎么细腻,出言太唐突怕是会不太妥当。更何况……
这个小懿儿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呢。略微思量了片刻,她只是抿了抿唇:“懿儿,刚才……疼吗?”
“姐姐是在担心我?”司马懿微微眯了眯眼睛,唇边浮现出一抹弧度,表情却是显而易见地明朗了起来,“无事,一点儿小意外而已,姐姐不必担心。”他抬手托住脸颊,恰好挡住了那道红痕。
既然他有意要掩饰,那就算了。夏淮知便不再多问,有一句没一句地同这对兄弟聊着。
马车颠簸了好一阵也没有到达目的地,她的头却是有些隐隐地痛了,果然晕车的毛病即使坐马车也会犯吗……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眼前却闪过一抹白影。
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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