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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女复仇心极重,趁着阎风无暇顾及之际发起致命偷袭,彻底将他惹火,本想着身处灵宗内,出手间总有点保留,然而此女的做法改变了阎风的决定。
他周身光雾迷蒙,生生将银枪拔了出来,指掌间有鲜血滴落,浑不在意,直接抡了起来,扫向后背那口飞剑。
刑仲根本掌控不住,又不舍得弃掉银枪,它可是族中赐予的一件珍宝,拥有晋升神兵的希望,仗着这杆圣兵,他如虎添翼,战败了众多同辈高手,才立足至今天这般地位。
喀嚓!
飞剑撞在深黑色的鳞铠上,当即折断,仅仅划出一道白印,可见其品质亦不凡。
逆时歩踏出,速度徒然飙升,如一道清风般无踪无影,银枪与刑仲成了阎风手中最好的武器,如抡动棍棒般,横扫向方箐。
势大力沉!爆响如雷!
方箐顿时懵了,仿佛了预见自己被碾压成肉泥的画面,无法作出任何反应,狂乱的罡风连她的道袍都撕出了口子,厚实的地面崩开如蛛网般的裂纹。
砰!
众人根本来不及援救,她人已经爆射开去,骨头都不知断了多少块,软瘫在地,不知生死。
刑仲此刻满脸血污,气息紊乱,适才他与方箐来了个贴身碰撞,后者大口血喷到他身上,与交战之前英武十足的派头相比,实在显得狼狈。
不过,由此可见他的修为的确有值得骄傲的资本,肉身坚实,这般猛烈的撞击似乎不见一点伤势。
“你身上的好宝贝倒是不少,把鳞铠与银枪给我,我免你少遭罪。”阎风淡笑道,他算是看出,鳞铠的品质不比银枪差多少。
“呸,一个下贱的罪人,敢出此狂言。”刑仲暴怒道,今日这一战的窝囊,简直是他平生之耻。
压制银枪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从容,它如一头发狂的龙王,胡缠乱搅,钳制它动用了阎风绝大部分的力量,能有望踏入易神境的天才人物,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比起依赖血魔传承实力暴涨的祁岳,修为更扎实,没有瑕疵,难怪小书匠即便身具龙血体质和自创的大术,拼尽全力才勉强击败了一人。
自沟通虚影后,阎风的实力俨然已经跃进至一个新的境地,还未曾尝试现今能发挥的极限战力,正好借今日之机,掂量一下目前的极限。
“要不我们来一个赌约?我将领头的那几人都打趴下,银枪和鳞铠都属于我的,若是输了,我奉上宝血一罐。”阎风淡笑道。
“身为罪人哪来资格与我谈条件?你的血我要定了。”刑仲咆哮,不屈的战意再度激发,银枪剧烈的颤动,元气涟漪如波纹状扩散,似乎随时要挣脱阎风的束缚。
“既然如此,赌约便生效了,枪还你!”阎风轻喝一声,腿如龙尾般猛力抽出,踩在了银枪上,刑仲吃不住那可怕的劲力,失重般斜飞了开去。
刑仲恼怒,待稳定住身子,视线之内却寻不到阎风的踪影,宛若消失了般。
处于一众修者当中,与巫心长相依稀有几分相似的男子突然朝着无人的虚空拍出一掌,除了肉体撞击的闷音,更有无情的嘲笑传来,“自己的亲人被揍得残废,还能无动于衷,看来你俩的关系可不一般。”
阎风现身,飘逸而灵动,有一种出尘的气质,却吓得一众修者暴退不止,没几人敢惹上这个一向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
巫意面无表情,不为阎风的话所动,冷声道:“你决定挑战我们,就要准备好足够的代价。”
“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真以为自己无敌了?在我眼里,与一只蝼蚁没有分别。”谯元不屑道,他属于五长老一脉的弟子,对阎风似乎有一种天生的敌意。
“蝼蚁蜕变了,同样能翻天。”逆时第四步踏出,宛若与时光交错,快得肉眼根本无法扑捉,随着修为的提升以及凝炼出谪仙力,阎风施展逆时第四步,再也不用酝酿片刻,甚至有时候得拼着肉身受损,如今随心所欲,恐怖的速度让众人为之骇然。
谯元嘴上说得轻松,神色却渐渐凝重起来,单论速度的领域,恐怕没几人是阎风的对手,他知晓阎风曾修习过逆时歩,这个被誉为具有天下极速的身法之一,即便是残缺的功法,若发挥到极致,亦能凌驾于众多修者之上。
修为达到谯元这般,灵觉极其敏锐,即便一根银针落地亦能清晰可闻,其后背突然荡起一缕逆风,他反应神速,被元气包裹的拳头猛力轰向身后。
砰!砰!砰!
二人瞬间对轰十数拳,阎风越打越畅快,尽情抒发拳意,大气而磅礴,如洪流般势不可挡。
相反谯元这边,却苦闷而不甘,被迫与阎风硬撼拳头,他虽没有修出任何宝体,但他的功法特殊,肉身已被锤炼得堪比灵兵,即便对上身具龙血体质的小书匠,他亦有信心一战。
然而,与阎风的对拼,肉身争锋上已然输了一筹,他的指骨开裂,鲜血渗出,汹涌如涛的力道震得他浑身发麻,承受着莫大的压力。
一步快,步步快,阎风占得先机,谪仙体得天独厚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继续对轰下去的话,可怕的拳力迟早活活震散对方。
突然,一缕极其阴冷的气息攀上阎风后颈,如附骨之疽,且有蔓延的趋势,让人十分难受,甚至连玄功的运转都受到了影响。
从未遇上如此怪异的情况,阎风抽身猛退,灵觉大开,四周却寻不着任何一丝敌人的影踪,那缕阴冷的气息如毒虫般快速扩散,他的脊龙本应莹白剔透,如今却覆盖着一层死灰,如风化多年的残骨,失去了生机。
只见一旁的巫意捻着奇异的印诀,口中呢喃着古老的咒文,双目间不时有诡异的红芒绽放,充满了神秘感。
阎风皱眉,迷蒙的光雾刹那间如烈焰般腾腾燃烧,气血冲天,旺盛如海,玄功催发到极致,那层覆盖着骨头的死灰被燃烬,晶莹而富有质感,重新焕发出生机。
那缕阴冷的气息被他一点点逼出体外,顿时浑身一松,凝视了稍显惊讶的巫意一眼,开口道:“这是什么秘术?”
“不愧是传说中的稀世宝体,果然有不同凡响之处。”巫意收拾心神,再次念动咒文,声势比起刚才浩大了许多,他的身后竟然腾起众多虚影,似人似妖,看不清真态,双目如血钻,死死地盯着阎风。
阴冷的气息仿佛从虚空中流出,将阎风包裹,仿若数百条毒蛇缠身,欲噬咬他的血肉。
“臭小子,当心阴沟里翻船,那是他们巫族独有的传承,以诅咒之力咒杀对方。”兔哥在下方提醒。
“难怪那股气息如此令人厌恶。”阎风自语,周身的光雾越发迷蒙梦幻,抵抗着诅咒的侵蚀,虽然暂时无恙,但消耗极大,长此下去难以保持巅峰战力。
“蝼蚁就应该有蝼蚁的卑微姿态,不知好歹的家伙总是活不长。”谯元面带怒色,祭出一个青玉雕琢而成的葫芦,那一直在战圈外围观的修者面色突变,纷纷远离,仿佛活见鬼一般。
“你若是疯了,怪不得别人,黑煞劫。”谯元阴笑连连,漫天黑水如瀑布般倾洒,不到片刻阎风整个人被淹没,丝丝黑气蒸腾,连巫意都忍不住皱眉,不断后退,显然不愿意与黑水接触。
一滴黑水的重量,堪比一块巨岩,此刻数十万斤负重加身,更有黑水中蕴含的无量煞气侵体,扰其精神,焚其心智,隐隐间有一种疯狂杀戮的欲望在心底里萌生。
好熟悉的感觉,这煞气似乎在哪里曾遇过?
阎风突然回想起来,这与阴阳河附近弥漫的煞气,似乎同出一源,他霎那间明了,谯元精通水之道,更炼化阴阳河地界附近的煞气为己用,互相融合,威能激增,堪比一件圣阶灵宝,属于大范围杀伤的利器。
或许绝大部分修者对谯元的黑水相当忌惮,然而阎风根本不当一回事,与当初身处阴阳河附近禁地的煞气相比,实在太弱了,对他来说权当挠挠痒的级别。
他镇定自若,默默注视着一切,而外围观战的修者一致认定,阎风已然落败,垂死挣扎,顿时冷嘲热讽,恶毒之语尽出。
“敢觊觎我手中兵,用你的命来偿。”今日一战,刑仲自觉遭遇人生最莫大的羞辱,只能以阎风的命来雪耻,银枪璀璨夺目,战意高昂,宛若有十万大军呐喊的震天之音传来,气势庞然,一往无前,仿若连神岳都要踏平。
“一战平逆乱!”人枪合一,天外飞仙,苍穹宛若被生生撕裂开一道口子,划破天际,如神罚般撞向深陷重围的阎风。
凶悍的一击,那敢与天争的战意升华志极尽。
他们三人皆是有望踏足易神境的天才人物,这般联手对敌,从未曾试过,几乎没人认为,阎风能在这一击下存活下来,就算那人来了,都未必可以全身而退。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