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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似游龙舞惊鸿。”一声低语,秦逸身形展动,跃至崖顶较为空旷的空地。阴阳双剑,左手为阳、右手为阴,同时轻轻一挑,空中乍现数道寒芒。
端木青璇第一见到如此诡异的剑法,一个绝世剑客,剑与身和,爆发的速度,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快。而秦逸的剑法恰恰相反,他出剑的速度很慢,但偏偏又很玄奥,慢悠悠的一剑,轨迹清晰可寻,却能让人看地眼花缭乱,根本不能预判剑势的走向。
人的影,都是倾斜在地上,然而从秦逸练剑起,他的影子竟然诡异的与他并肩站列。双剑破空,寒芒四溢,一人一影持剑而行,以慢演化极速。
渐渐地,秦逸进入到空灵之境,阳剑势大力沉,一剑刺出,让人如芒在背,肆虐地剑光将地面都犁了一遍,到处都是狰狞可怖的裂纹。阴剑随阳剑而走,没有半分烟火气,一刺刺出,轻若鸿毛飘落,却让人感觉肌体生寒,似乎黑暗中有一双无情的眼,紧紧盯着自己。
真武剑法,蕴含阴阳之道,阳剑浮与尘世,在世人眼中演绎绝代风华,就如一人一影,持剑而走,每一击都慢到极致,每一击都相互重叠,让人难辨真假。
端木青璇眼睛一缩,刚刚秦逸劈出一剑,炸起一声音爆。而他的影子,前方豁然是一块巨石,一剑劈出,却将那块巨石刺穿。她似乎是有些懂了,什么是慢,什么是快,能迷惑人心就是快:一人一影,竟然都是本尊!
剑势陡然急转,秦逸开始演练阴剑,何为阴剑?就是驱影,真武剑法的精髓和杀招,都要依赖驱影才能施展。阴剑和阳剑不同,阴剑隐于意念,不可言传,只能在心中揣摩剑意。
“驱影。”秦逸一声轻叱,一剑刺出剑指向前,而他的影子则瞬间消失,下一次出现,影子豁然在他身前三米,他只刺出一剑,而影子却在三米外打出一套连击。
“归玄剑阵。”
一声厉喝,影子瞬间折返,同时与秦逸将剑掷出,铿的一声金鸣,阴阳双剑凌空舞动,构建一片剑幕将秦逸前方数丈范围笼罩。
不知何时,雨荷已经醒了,她的美眸很陶醉,看着秦逸灵动的身影,蕴含着深深地情愫,很快那一抹情愫,就消失了,被她深深压在心底。
嚯,秦逸一声大吼,催动驱影血气消耗太快,他还能再出一剑。
“微明生灭。”秦逸眼中寒芒乍现,手中双剑轻轻一抖,影子如骑士冲锋般掠出。手中黑色影剑连弹,横空舞动,唰唰唰,破空声不绝于耳,最后一道漆黑的剑光横扫而出,暴虐的剑光连城一片,同时刺中数块齐人高的巨石。
当哐一声,巨石先被扫飞,然后在空中砰的一声炸裂,化为满天石屑。
双剑归鞘,秦逸缓缓闭目,他的思绪,在流转,在回忆,刚刚玄之又玄的空灵感。心间剑意喷发而出,整个人透出似剑一般的锋芒。
锋芒时而暴烈无匹,时而轻盈如水,很是奇妙。端木青璇、雨荷静静在一旁等待,并未出声打扰,半响,一道精光从眸中划过,秦逸豁然睁开了眼。
他的目光停驻在雨荷身上,刚刚思绪流转,瞬间的体悟,能清晰感觉,雨荷那一道被隐没的情愫。
秦逸伸出一指轻轻刮向雨荷小巧的鼻尖,道:”小雨荷,看懂了吗?“
雨荷并为躲闪,也没有回答秦逸的提问,而是冷冷地说:“公子,请你自重,雨荷还未被男子碰过呢。”
秦逸尴尬的摸了摸鼻尖,那会站在崖顶边缘,他觉得如果说昨晚真被自己遗忘了什么,那一定和雨荷有关。女人是感性动物,如果发生了什么,雨荷绝不会如此冷淡。
“看来真是我想多了。”他如释负重的想道。
端木青璇本想夸赞一句,为秦逸精妙的剑法喝彩,但一看见他对雨荷,亲昵的举止,又把正欲出口的话收了回去,冷冰冰的说:“如果秦公子的人品和剑法一样好,真就能当的起一句侠士的称赞,不过可惜,可惜!“
说到最后,端木青璇脸上出现惋惜之色,不过她心中,却好似打翻了五味瓶一般,有些嫉妒,为何刚才秦逸没有那般对自己有亲昵的举动。
“喂,高冷小妞,昨晚本少的作为难道不能称为义举?侠士?侠士的称赞就和良心一样,能值几个钱?”
“本少一生浪荡不羁,率性而行,宁做真小人,不为伪君子,这才叫真男人、真性情。”
秦逸大笑,轻抚赤炎驹火红的鬃毛,道:”走喽,去鬼狐城,本少定要让那里风起云涌!“
雨荷牵来两匹枣红马,主仆二人翻身上马,不过却发生了一些意外,雨荷脸上出现痛苦的表情,没有骑在马背上,反而差点摔了下来。
“雨荷,你没事吧。”秦逸和端木青璇同时问道。
“我没事。”雨荷的头压得很低,刻意隐藏着眼中闪烁的目光,然后她抬头,小声对端木青璇,道:“小姐,我月红来了。”
“月红?”端木青璇有些诧异,随即又很释然,女人一月总有那么几天不舒服,她也没多想,关切的说了一句:你这几天不便,就由我来照顾你吧。“
秦逸佯装着驱马前行,事实上赤炎驹一直在原地磨蹭,他更是竖起双耳偷听,好在他听力不错,月红两个字清晰可闻。月红,月红不就是大姨妈么?
“雨荷,你来骑赤炎驹。“
“我”
“我什么我?别磨蹭,叫你来骑就来骑,这赤炎驹上面的马鞍太柔软,弄的本少难受。”交换了马匹,三人在山林策马狂奔,远远地抛开了身后的山崖。
月余时光,三人横穿莽莽山林五万里,终于踏足鬼狐城范围。天蒙蒙亮,雨荷早早地醒了,篝火依旧在跳跃,甚至篝火里还烤着几枚鸟蛋。
一个月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三人从陌生到熟悉,已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就是冷艳的端木青璇,也习惯了秦逸的吊儿郎当。偶尔甚至听着秦逸开荤玩笑,也不再摆出冷冰冰的姿态。
而且,她们还学会了一些,秦逸的家乡话,比如说扑街、瓜婆娘、哈戳戳等等。
雨荷,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心道:“公子,真是贴心,一大早就弄好了食物。”
打了一个哈欠,雨荷目光移动到秦逸睡觉的位置,突然她神色一惊,眼里那有秦逸的身影,就是那匹颇通灵性的赤炎驹也消失不见。
“小姐,小姐!”雨荷惊叫道,用手轻推端木青璇。
“雨荷,怎么了,天色还早多休息一会吧,还有半天路要赶呢。”连续三日,日夜兼程,端木青璇很是疲惫的说道。
“小姐,公子走了。”雨荷语气很失落,心隐隐作痛,离别来的如此突然,不知道此生还有没有再次相见的机会。
“走了?”端木青璇猝然惊醒,朦胧的睡醒,如被一盆凉水浇透。
“真走了!“端木青璇轻叹,接着她又如发狂的小狮子,咆哮道:”这个挨千刀的扑街货,本小姐还未支付他银两,就悄悄把我们丢下跑了?你究竟是不是一个男人?”
除了一段话,斜斜歪歪的写在地上,秦逸什么都没有留下。走的确实很是洒脱,就如那首诗: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端木青璇,顺着雨荷地手指,看见了地下那一行,狗爬字!
“走了,勿念!”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有道是山高水长流,有缘自会相见!”
“落款:秦,后面则是一张大大的笑脸。”
“这个登徒子,玩什么洒脱,离别之际,悄悄的跑掉就算了,竟然连一个名讳都不肯留下。“
“公子,昨晚你才说,等我们一起到了鬼狐城,就能知道你是谁,为何你却走了。难道说天意如此,你连一个念想都不愿为雨荷留下么?一个姓氏而已,单单一个秦字,茫茫人海,那怕你名动天下,就是传到了雨荷耳中,雨荷也不会知道,那个人就是你呀!“雨荷黯然神伤,她知道,秦逸这一走,两个人此生,断然不会再有相见之日。
“秦,很了不得么?”
“擒!等本小姐那一天擒住了你,一定要你好看。”端木青璇怒了,腮帮子高高鼓起,道:“雨荷,咱们也上路,鬼狐城虽然大,就是掘地三尺,本小姐也要将他挖出来。”
似乎是察觉,自己有些失态,她又连忙补充了一句,道:“想让我一辈子欠着他的人情债,想都不要想。”
秦逸切换了猎户身份,回归了本来面目,他真的走了吗?真的走了,不过走了还可以回去,只是要换个身份回去。回去是一个有技术含量的活儿,所以秦逸正在官道上等。
这一次,要以秦家大少的身份,去鬼狐城搅他个天翻地覆,但是不能鲁莽,一鲁莽小命就玩完咯。端木青璇,就身份而言,就是用脚趾头想,就很高贵,至少不是秦家和杨家这种三品世家,能得罪起的对象。
“嗯,混回两妹纸身边,要若蜻蜓点水,可不要露出了马脚才是。”秦逸轻轻摇曳着手上破旧地折扇,喃喃自语道。
破旧的折扇?没错,就是破旧,现在秦逸的装扮,跟一个叫花子差不多,一件破旧的长袍,沾满了泥土,就是脚下的鞋子,也有好几个大洞,一眼就能看见露在外面的臭脚丫子。
身后传来踏踏踏的声音,秦逸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心道:“正主儿来了。”
整个山头,只有这一条山道可以直通官道,所以他一直守在这里。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