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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最憎恶自己狼狈的样子被人看见,尤其是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辈。”莱库格斯似乎专注于自己的伤口,头也不抬的说。
“对于一名战士来说伤痕并不是耻辱。”莉薇尔不赞同的摇了摇头,搬了一个椅子坐到莱库格斯床前。
“可我现在不是战士,我只是一名学者。”莱库格斯说。
“您的力量很强大,您做的事情也很很伟大,您即是战士,也同样是学者。”莉薇尔盯着莱库格斯的侧脸,表情十分认真。
听到莉薇尔这一番话,莱库格斯不禁回过头,重新审视了一番眼前的银发少女。
相比于上一次见面,虽然还是那一副扑克脸,可表情却柔和了不少,也真实了不少。
“我记得上次你还视我为敌人,是什么让你改变了想法?”莱库格斯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半月形的厚实镜片遮住了双眼,可他的表情出卖了他的想法——他很感兴趣。
莉薇尔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从私人空间中取出一瓶海格拉迪斯赠与的葡萄酒,再取出两个高脚杯,给自己和莱库格斯各倒上一杯,放松的将身体托付给椅子与椅背,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红色的液体,才娓娓道来。
“我觉得一直以来,我有一些过于执着了。”
“我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充满了不公平,压迫与自私,我一直致力于去改变这些我认为是属于“恶”的东西。”
“可昨天我才发现,是我太过于执着了,这些都是我的自大,我自以为是的认为整个世界都是我的敌人。”
“一觉醒来,我才发现,我所要去反抗的一切,都属于人类的本能,扎根于人类的灵魂当中,是根本可能消除的,除非变成我现在的这个样子。”莉薇尔轻声道。
“哦?”莱库格斯挑了挑眉头,圣光瞬间覆盖了莉薇尔全身。
莉薇尔并没有反抗,轻轻地抿着红酒,任由莱库格斯探查自己的身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只见莱库格斯不禁皱起眉头,脸上的不解与苦恼显露无遗。
“怪了,怪了,你的身体里没有智慧果实,也没有生命果实,也就是说你不属于人类,结构也与神灵存在的方式不同。”莱库格斯十分苦恼。
“可是,你的灵魂与身体的结合性出乎意料的高,对圣光的亲和与通透性也是高得离谱,甚至超过了我这位异端审判官——难道这就是你可以化身元素体的原因?”
莉薇尔摇摇头,说:“我也不清楚,在我的认知中也没有任何存在向我现在一般,不依靠法力就能释放魔法,甚至可以与自然元素融为一体,我这次来还想咨询一下您这位大学者呢。”
莱库格斯收回圣光,眼神游离着显然是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莱库格斯突然直起身来,对着书架招了招手,从书架的最底端飞出一本几乎快要腐烂的羊皮卷。
莱库格斯控制着羊皮卷展开,用仅剩的那只好手在上面抚摸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有了!”莱库格斯突然说道,眼中流露出兴奋之色。
“妖精,由天地而生,拥有形体与通透纯净的灵魂,天生可以控制与其属性对应的自然元素,甚至于指挥如臂。”
“由于少有天敌切天性单纯,经常做出让人类难以理解的事情,或是做出无脑的蠢事。”
“妖精很难被人类捕捉到,唯一一只被捕捉到的妖精是一只冰之妖精,叫做露琪诺。而捕捉她的是一名叫做魔理沙的女性法神。”
莱库格斯逐字逐句的念出这一段不只何时记载下来的信息,眯着双眼思索着其中透露出的信息。
“或许,你现在的状况就和妖精相似——可是妖精这个种类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人类的视线中了,我也不敢确定。”莱库格斯摇了摇头,对莉薇尔说。
“妖精?”莉薇尔不禁想到了前世这两字所代表的含义,有些哭笑不得。
“不管是不是这样,您也算是帮我解决了一个难题,真心的感谢您。”莉薇尔发自内心的笑了笑,双眼弯成了可爱的月牙状。
“不需要道谢,追寻真理是一名学者的职责所在。”莱库格斯摆了摆手,将羊皮卷卷好送回书架,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看来解决掉一个问题的他也十分愉悦。
可惜,莉薇尔今天前来,注定不会让莱库格斯愉快。
“先生,您在坎迪尔城的实验似乎已经破产了。”莉薇尔突然说。
莱库格斯微微一怔,放下酒杯皱着眉头看向莉薇尔,有些恼怒的说:“现在想想,杀死辛吉德的家伙应该是冲着你去的。”
“没有错,我能坐在这里,就说明她已经被我击败,我也算给辛吉德和您报了仇。”莉薇尔承认道。
“是我们给你做了盾牌吧!小丫头,得了便宜还卖乖!”莱库格斯又气又笑。
莉薇尔低下头,抿着嘴强忍着笑,莱库格斯却说:“笑就大大方方的笑,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难道你觉得我是那么小气的人?”
“不,您当然不小气!”莉薇尔捂着嘴闷闷的笑了两声,依旧一脸笑意的对莱库格斯说。
“那是当然。”莱库格斯也是拿莉薇尔没有办法,果然混熟了以后什么威严都是浮云。
笑够了,莉薇尔脸色一整,问道:“那么,您可知道那个袭击者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莱库格斯摸了摸花白的胡子,露出一丝追忆之色:“刚开始她出现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被黑暗力量支配的亡灵——因为我认得她,她是上一代的勇者。”说着,莱库格斯还注意着莉薇尔的表情。
只见莉薇尔毫不意外,从屠龙宝刀和艾米路突然接到勇者亡灵被消灭的消息,她便有了这个猜测。
莱库格斯点点头,接着说:“可是,事情好像比我想想的更为复杂,这就要从神战说起了。”
“难道和光明神和龙之女神之间争端有关?”莉薇尔问道。
“你知道龙之女神?那时候的事情人间几乎不会有人知道,我还是在一个遗迹中得到了一本传记,才知晓了那时候的事情。”莱库格斯显然很惊讶。
“虽然勇者和恶龙和光明神与龙之女神之间的斗争有关,可死去的勇者复生这件事,确实和他们无关。”
“而是关系到更深一层次的秘密——创世神的神器,圣杯,与象征着人类文明的七大守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