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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帮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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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过午膳小睡片刻,孟寒心拉着孟寒离一道来到了内苑深处,在一个不起眼的拐角处站住了脚跟。午膳前,孟寒心花了不少心思整理了一卷小册子,轻轻卷好又用一根银丝缎带捆扎了起来,揣在自己的怀中。此番正是时机,孟寒心郑重地将小竹册塞入妹妹手心,面上带着一抹温和的浅笑。

    “这是一些基本技法和简单琴谱,课后记得打开钻研一番,定是会有意想不到的收益。”

    “心儿姐姐一番好意,离儿没齿难忘,日后定要事事帮衬着姐姐,让姐姐宽心!”

    “离儿有心便好,只要离儿能学好本事,以后也能和姐姐一道去献曲了。如今家破人亡,唯有姐妹俩相依为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我性命相连,姐姐定是不会怠慢了你。不说了,现在,姐姐便先教你认琴吧!”

    “是。”孟寒离使劲点了点头,随即从身后拿出一张不知从哪里捡来的古琴,虽是古旧蒙尘,却也是完好无损的。

    天儿正好,孟寒心手把手地教她识了徽位,又讲解了减字谱的识谱秘诀。在前世,孟寒心师从音乐学院的大教授,自个儿也本就是古琴世家,在她看来,最常用也最好用的谱子便是减字谱。只是,减字谱虽然好认,却也不知在这个时代是否曾发明过,但是念到要让妹妹尽快成长起来,如今也唯有这样办了。

    还好,古琴不比其他乐器,曲目翻来覆去也就那几首,只要学会了竹简上那些曲子,应付各类演出自是游刃有余。

    孟寒心手把手教地格外认真,孟寒离也学得很认真,很快便能简单弹一些开指小曲了,却也是颇有成效的。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孟寒心脸上的笑颜也渐渐灿烂了起来,庶妹如此聪慧,她过去怎的就没有发现呢?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孟寒心交代了些练琴指导后,在另一个小丫鬟的催促下前去陪同岳娘用膳,顺便受些提点和指导,毕竟明日就是她正式演出的日子。毕竟,姐妹俩得到了绣毓楼的荫蔽,便不能再给绣毓楼丢脸了。

    孟寒离来到内阁,但见岳娘一身素净地坐在桌前,桌上摆的净是一些清淡的小菜,并上两小碟菜心清粥。岳娘面上薄施粉黛,与平日里的浓妆艳抹,自是别样的不同,少了几分媚态多了几分温婉,细细看来也是一个难得的清秀美人。

    “心儿,坐吧。”

    “是。”孟寒心福了福身子,小心翼翼地跪坐在了岳娘的面前,神情谦恭,身子却在微微地发着抖。

    “心儿不必怕岳娘,岳娘自是舍不得吃了你的!”见气氛有些尴尬,岳娘打着趣,随手夹上了一筷子鱼片放入孟寒心面前的餐碟,“尝尝吧,在卫国,绣毓楼虽不比那新开的食味轩,饭菜却也是好的。”

    “唔~~清淡香甜,的确不错。”鱼肉下肚,孟寒心由衷地点了点头。

    “姑娘喜欢便好,千万莫要和岳娘客气,以后在这绣毓楼,就权当作自己家便好!”

    “多谢岳娘好意,心儿明日定会好好弹,给岳娘争口气!”

    “姑娘尽力便好!不过说到明日献曲,姑娘毕竟是新人,出场的亮相定要有十足十的巧心思,我看你那妹妹倒是有一股子机灵劲儿,就让她来替你想想办法吧!”

    “是。”

    “另外,”岳娘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心儿初来乍到,房中无人伺候,你那妹妹便暂且拨给你,当一个贴身照顾的丫鬟吧!这样,自比在院中干些洗洒之类的粗活儿好上许多,我看着她那小身板便心疼,但若是拨给别人家使唤怕是会受委屈,因而拨给你瞧着倒也是好的。”

    “多谢岳娘开恩,我代离儿这般谢过恩人!”孟寒心心中一喜,作势便欲跪下。

    “心儿此话差矣,你我不过各取所需,不必如此客气。心儿用过膳便去陪离儿说些体己话吧,顺便再考虑考虑明日之事。”岳娘语气温软和善,孟寒心用了一盏菜心粥和几筷子酸豆腐便再无食欲,施了施礼便退下了。

    回到房间,孟寒离早得了令候在那里,一见姐姐便欢欢喜喜地迎上前去,要她看看自个儿练琴的成果,一曲简单的《幽兰操》开头弹得有模有样。孟寒心一时开心,忍不住又上前指导了一番,待到想起岳娘的托付,却也是深夜了。

    “明日姐姐就要开始登台献艺了,但却缺一个足够取巧的亮相,确是有几分为难……”孟寒心的一番话,欲言又止。

    “姐姐不必担忧,只管好好地养足身子,一切,都交给离儿吧,定会教姐姐在秀毓楼一举成名!”

    “那你……”看着那床向自己罩来的大被子,和孟寒离一脸的信誓旦旦,孟寒心隐约猜到了些什么,不由有些心疼。

    “姐姐不必挂心,只管安心睡着便好,离儿此番便退下了,明日再来叫姐姐起床!”孟寒离神秘地笑了笑,“左右,离儿本就喜欢那些好玩的场面,姐姐权当做妹妹在找耍子罢!”

    “唉……有劳离儿了。”

    孟寒心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安安心心地合上了眼睛。过去她也曾听霁月提起过,离儿自小便爱鼓捣一些小场面,用心皆是极巧的,不过在她看来也就是些闺阁中的小心机,只能玩玩讨个乐子罢。不过此番,倒还真的派上用场了!脑袋渐渐昏沉了起来,孟寒心也渐渐沉入了甜美的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孟寒心感觉鼻子被挠地痒乎乎的,忍不住一个喷嚏便清醒了过来,睁开眼但见孟寒离立在床头双手叉腰,瞅着她的窘态咯咯直笑。

    “你……唉……”毕竟,离儿还是个爱胡闹的孩子,若能一直保持这颗童心便好了,思虑至此,孟寒心玩心顿起,伸手便挠向了孟寒离的咯吱窝,乐得她嚷嚷着连连求饶。

    “姑娘可是准备好了?”冷不丁,纱帘外传来一位老嬷嬷低沉的嗓音,老嬷嬷本是一本正经,乍听到屋内的闹腾喧哗,暗觉这新来的离儿可真是个不安分的主,尽会胡闹也没个尊卑的规矩。但毕竟,有岳娘护着,再怎么胡闹也只得由她去了。

    “心儿姑娘已经起身了,嬷嬷只需将岳娘赐的衣物送进来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