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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血洗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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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过去短短一天的时间,京城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三皇子方逸阳的突然而至的死讯,让所有人都惋惜不已,毕竟这京城中,方逸阳的容貌与才华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而且是皇上极为器重的皇子。二是四皇子方逸然,顽劣成性,不曾悔改,被柳家大小姐公然休了。两件事情接踵而至,让京城的吃瓜群众们纷纷兴奋起来。街头巷尾都是谈论的声音。

    “这柳家大小姐倒真真是个率性之人,着实令在下佩服!”

    “可不是嘛,听说这四皇子,成婚了依然死性难改,整日花天酒地,沾花惹草,难怪这大小姐会休了他!”

    “话说三皇子死的真惨,都过了一日了,不知这衙门查出凶手没有!”

    “应该有线索了吧,听说昨日皇上大动肝火,下令让衙门彻查,若是一日无果,便让衙门陪葬!”

    “可不是嘛,毕竟是皇子,皇上当然生气!”

    茶余饭后,酒肆市井,皆是谈论皇家之事的人们。

    司空琛坐在酒楼中,静静的听着旁边的人的谈话。也不知道西陵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出来了这么久,司空南定又在朝中作乱了,看来,是得找个机会回去一趟了。

    城中的张府门口,衙门的人站在门口,不准任何人进出。

    “李大人,你这是做什么?”张丞相有些不高兴,他好歹是丞相,这个京兆尹,没有一点规矩,说来就来。

    “张大人,我们在城外发现了有关张家的物证,想到张家来证实一下!”京兆尹李季冷冷的说。

    “给我搜!”京兆尹冷冷下令,几乎没有给张丞相一丝的反应时间。

    “你……”张丞相气的说不出话来。

    张紫惜看着李季的人,心中更加的虚。

    “大人,找到了!”一个侍卫带着一堆东西过来甩在地上,那是一件带血的黑色衣服,上面还有浓浓的被火熏过后留下的气息。

    “张丞相,这是什么?”李季冷冷的问到。

    “这……”张丞相看着眼前的东西,呆呆的站在那里,“这不是我的东西!”张丞相本能的开口反驳到。

    张紫惜不敢相信,这东西明明就不是张家的,这应该在青府的东西怎么会在这!

    “从丞相的房中搜出来的东西不是丞相的,这怎么说得通,还请丞相告诉我,这是谁的?”李季看着张丞相,怒火冲天。

    “我不知道,这真不是我的!”张丞相也坚决的说到。

    “好,既然丞相如此嘴硬,那就再让丞相看样东西!”李季挥了挥手,下边的侍卫带了一个碎了的腰间玉佩上来,虽然碎了,但依然还能看出原来的样子。

    “这东西,张丞相可眼熟!”李季冷冷的问。

    “这……”张丞相摸了摸腰间,本该在腰间的吊坠此时此刻碎成一块在李季的手上,“这是我的!”

    “那就对了,这是在城外的案发现场找到的,现在物证全都在这了,丞相还有什么好说的!”李季看着张丞相,心中甚是舒坦,虽然是皇上交代的事情,但此时此刻李季心中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短短一天就破了这案子,着实让人难以置信。

    “张丞相,还请跟我到皇上面前说明事情原委!”李季看着还在发呆回不过神的丞相说到。

    张紫惜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心中一沉,原来这方逸青根本没想要帮她,不过是借她家的手杀了方逸阳而已。

    “京兆尹李季,朕让你办的事情可有什么眉目?”皇上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京兆尹还有张丞相,皇上的威严从大殿上传下来,张丞相心如死灰,不知道得罪了谁,张家竟要遭此劫难。京兆尹李季喜上眉梢,却又不动声色,还好他能明察秋毫找出真凶。

    “启禀皇上,臣以查明真相。真正的凶手就是张丞相。”京兆尹信誓旦旦的看着旁边的张丞相说到。

    皇上的脸色又冷了两分,看着台下的两个人。

    “京兆尹,你可知道,丞相跟着朕一起打天下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你若是污蔑丞相,可知是什么样的后果!”

    “臣不敢胡说,臣有证据在手,臣只相信证据,还请皇上过目!”京兆尹并没有被皇上的话吓到,他有依据,并非胡说,他没什么怕的。

    京兆尹取出破碎的玉坠,“这是衙门办案城外案发现场找到的,经查实是张丞相随身佩戴的玉坠。”

    京兆尹又取出血黑衣:“启禀皇上,这是从丞相房中找出的带有血迹的黑衣,上面还有被火熏过的烧焦气味。”

    “张丞相,这是怎么回事?”皇上看着地上的两件物证,心中微微作痛,当年一起吃苦打天下的景象历历在目,如今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臣,无话可说!”丞相深深的给皇上磕了一个头,头深深的贴在地上,久久没有起来,这件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已经不是他说什么就能挽回的,既然别人有心要对付张家,就一定是用尽了手段的,怎么还会给他留半条活路。

    这样的情况下,方逸阳刚死,就对他家下手的人,除了方逸青还会有谁,因为张丞相心中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所以不打算挣扎。

    “爱卿,你糊涂啊!”皇上心痛的说到。

    张丞相把头抬起来,看着皇上,饱经风霜的脸上已经没有任何的惧意跟悔意只是定定的看着皇上。

    “老臣只有一个独女,还请皇上看在昔日的情分上,饶小女一命,老臣死而无憾!”

    皇上痛心的点点头,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老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丞相张千城,枉顾朝纲,谋害皇子,证据确凿,其罪当诛,念其多年为国为民,苦劳有功,免其爱女之死,其后永世不得为官!”太监尖细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

    张丞相闭了闭眼。“谢主隆恩!”

    张紫惜被侍卫绑在门口的石柱上,看着家人一个个的死在禁军锋利的刀剑下,张紫惜睁着眼睛,眼泪早已流干,嗓子沙哑,已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整个张家横尸遍地。

    那些禁军的刀像是一刀一刀扎在张紫惜的心上,母亲,父亲,还有小新,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倒下,张紫惜才明白原来活着远比死了更要痛苦的多。

    张家的事情又掀起了波澜,全京城的百姓对于这样的消息早已麻木,天子脚下,发生何事都不足为奇,不过是为老百姓们平添了茶余饭后的闲话罢了。

    她一时的冲动,把他们全家都葬送了,这仅仅一天的事情,在张紫惜心中却是一生都无法忘却的伤。

    “殿下,您真厉害,这仅仅一夜之间,张家便在京城消失了,接下来我们应该做什么?”安阳看着方逸青,心情大好,这下张家灭了,对他们更是有利了。

    “张家的事情不是我做的!”方逸青皱着眉头说到。

    “什么?”安阳大惊。

    “现在敌人在暗,我们在明,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他既然能一夜之间灭了张家,就证明他有足够的资本来跟我们作对,我们得加快进程了,集结军队,听我号令!”方逸青抚摸着手中的禁军令说到。

    张家的覆灭让整个京城的宦官人家整天都生活在惶恐之中,谁都知道这张丞相对于皇上来说是多么重要,张丞相为官清廉,一直处于中立的状态,不帮任何人,现在却落得如此下场,叫人不得不心生惶恐。

    小梦关了医馆的门,阿月下落不明,现在方逸阳也死去了,这医馆她还是得替阿月守着,她坚信说不定哪天阿月就回来了。

    “公子,夫人求见!”方逸青正在书房中想着即将要发生的事,安阳进来说到。

    方逸青一怔,司空茵这个时候过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他与司空茵成婚这么久,一直以来,井水不犯河水,她过她的,方逸青做方逸青的事,就像是两个毫无关系的人。

    “怎么了,有事吗?”方逸青看向来人。

    司空茵是个美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让人移不开眼。她的美不是那种中原女子的柔和之美,而是一种野性的美,深邃的五官,明亮的眸子。只可惜方逸青一心想着那志高之位,并没有儿女情长的心思。

    “殿下,您还记得我们当初的约定么?”司空茵朱唇轻启,淡淡的说。

    方逸青点点头,没有说话。

    “明日殿下就要得到殿下心中所想了吧!”司空茵没有看方逸青,语气淡的像是说天气一般。

    方逸青心中一惊,司空茵的冷静与睿智也超乎寻常的女子。

    方逸青不可否认。

    “那就请殿下放了我吧!”司空茵看向方逸青,双眸灵动,像是夜间的猫儿。

    “方逸阳已经死去,对殿下威胁最大的张家也在一夜之间覆灭,接下来,殿下的路畅通无阻,用不到我西陵,殿下也不用再把我留在身边。所以请殿下放我走。”司空茵定定的看着方逸青。

    方逸青迎着司空茵的目光,司空茵的眼中有悲伤还有满满的仇恨。方逸青错愕。

    “你恨我?”方逸青淡淡开口。

    “没有,我恨你做什么。”司空茵移开目光,不再看方逸青。

    “若是我此时放了你,你要做什么?”方逸青问到。

    “放心吧,你放了我,我便回西陵,你做你的事,我定不会妨碍你,也不会把你的事说出去!”司空茵知道方逸青要做什么,当然要小心谨慎,不能出差错,方逸青的试探司空茵完全理解。

    “好,那我便放了你,若你没有按你说的做,那我有朝一日定屠尽你西陵!”方逸青轻轻的说,但口中说出的话却极其歹毒。

    司空茵笑了笑“一日夫妻百日恩,殿下真是一点都不会怜香惜玉,若你以后碰到你想要的那个人,定对她温柔一些,不要吓到她才好!我今晚便与哥哥一同回西陵,祝殿下旗开得胜,也谢谢殿下的成全。”

    说完便款款出去了,方逸青愣了一下,那个女子的笑脸又浮现在眼前,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这一天,相安无事,方逸阳的死已经不是老百姓的谈资,只有张家突然的覆灭能在人们的心上多留一些时间。

    人世间就是这样,无论多么重要的人,无论多大的事,死了便是死了,过了便就过去了,人人忙着生活,谁有闲暇管你的天灾人祸。

    接到榆妃小宫娥的话,皇上有一瞬间的错愕,榆妃一直以来,都不像其他的妃子一般,争宠夺爱。

    那年皇上出游,遇到像凤凰花般灿烂的榆妃,便将她带回宫中,起初皇上对她宠爱有加,后来有了瑾妃,再后来有了莲妃,皇上对她的宠爱一天天淡去,榆妃生了方逸青之后,皇上就再也没有到过她的宫中。

    榆妃的性子就像凤凰花一般,不争不抢,暗暗灿烂,失了宠爱,榆妃也没有抱怨,只是终日待在宫中,带方逸青,从未主动要求见过皇上。榆妃像是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子一般。

    见到榆妃的一刹那,皇上像是回到了年少轻狂的时候,那时候榆妃年轻美丽,少年意气风发,全都是一副年轻的样子。

    现在的榆妃,皱纹渐渐爬上眼角眉梢,当年的青涩全不在,只剩下沉淀后的成熟魅力。

    “皇上,您来了!”榆妃依旧笑颜如花,淡淡的笑着说到,静静的给皇上倒了杯茶。

    皇上走到榆妃旁边坐下,看着周围的一切,大概二十年这么久了吧,他已经没到这个宫中来。皇上心中苦涩,可能是年纪大了,最近的感慨也多了一些。

    “皇上,你可有十八年没到臣妾的宫中来了!”榆妃笑笑,自顾自的说着。

    “……”皇上听着榆妃的话,说不出话来。

    “难得您应了臣妾的邀,会到臣妾的宫中来,臣妾给您跳支您最爱的舞吧!”榆妃笑笑说到。

    皇上看着榆妃心情复杂,只点了点头。

    榆妃的舞姿还是如年轻时一般,灵动轻盈。

    夜色静如水,方逸青的几千人已经在京城的各个角落准备完毕,只等方逸青一声令下,便可直攻皇宫。

    方逸青现在城门口,他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实现了。

    榆妃依旧轻盈的舞动着,皇上看的如痴如醉,眼睛舍不得移开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