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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皇上任第一年,文州,锦州,德州先后遭遇干旱,农民颗粒无收,饿死的大有人在。大批大批的灾民涌入京城,却被守城之人堵在城门口,关闭城门,不让灾民京城。灾民们只得守在城外,等待城门打开。
张紫惜便是这些灾民中的一个。张紫惜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家人被一个个的处死在自己的眼前,张紫惜悲痛欲绝,想到自己的命是父亲求着皇上留下来的,张紫惜决定好好的活下去,为家人报仇。
张紫惜父亲的老友刘某在德州做官,昔日父亲曾救助过这个郁郁不得志的老友,张紫惜想着念在父亲昔日的份上,那姓刘的会接济自己,家中被抄,张紫惜的盘缠都是当了自己身上所有的首饰得来的。
可是张紫惜还是小看了这个世界的残酷,太高看了人与人之间那点薄弱的关系。当她风尘仆仆的赶到德州时,好不容易找到了那家人,那家人却不让她进门,说她不知是哪里来的乞丐,把她挡在门口。
张紫惜着力强调了父亲的名字,可是她忘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还各自飞呢,何况是几十年不见的老友,听到远在千里的京城的消息,都避之不及,现在张紫惜竟找上门来,还口口声声是父亲的名字,姓刘的越发的着急,直接让下人把张紫惜赶出了很远才罢休。
此时张紫惜才认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对啊,她以前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家千金,是皇子妃,现在,落后的凤凰不如鸡,张紫惜站在街头,虽然是九月,火辣辣的太阳光照在身上还是让张紫惜感觉到一阵阵的寒意。
遥远的路上已经花去了张紫惜的全部家当,张紫惜又饿又累的站在街头,忽然,几个乞丐跑过来,朝着酒楼后面跑去,张紫惜跟上去,看着乞丐们在酒楼后的泔水桶中捞出酒楼不要的剩饭剩菜,狼吞虎咽的吃起来,饭菜的馊味传到张紫惜的鼻子中,张紫惜一阵恶心。
可是看着乞丐们吃的津津有味,张紫惜的肚子传来阵阵的“咕噜”声,张紫惜咽了咽口水,慢慢的挪动脚步靠过去。
那几个乞丐看看张紫惜又看看前面的泔水桶,更加的狼吞虎咽起来,张紫惜咬咬牙还是转身离开了,她就算饿死也不会碰这些肮脏的东西。
不一会儿,走出去好远的张紫惜还是转身折回来。乞丐们看着吃的比他们还更加的狼狈,却边吃边落泪,颤抖的双手,边吃边大声哭,乞丐们吓一跳,跑开了。
“阿月,方逸青,我现在这样都是拜你们所赐,我,一定,让你们一一还回来!”张紫惜颤抖的把面前的馊饭喂到口中,咬牙切齿的说到。
张紫惜看着回想中以前的种种,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她经历了人生的大落,仿佛死过一次,可现在她张紫惜又回来了,这一次,不管用尽什么办法,她一定会弄死阿月还有方逸青,这两人,一个抢了她最爱的人,一个害她家破人亡。
大量的灾民无法入城,都驻扎在城外的小树林中,有呼呼大睡的,也有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张紫惜就是翻来覆去睡不着的,进京就会让她想起当时全家几十口人死在她眼前的画面,那些人真是狠心啊,手起刀落,一条人命就没在了,只剩下流成河的血,每每想起那个画面就无法入睡。
次日,灾民挤在城门外。
“皇上,那些灾民正在城门口闹呢,现在怎么办?”身边的小太监小心翼翼的问道,皇上自从上位之后,心情就不怎么顺畅,身边的人也都是小心翼翼的。
也对,很多事情要等着处理,大臣们天天催让他立后。
“救让他们在城门口耗着吧!”方逸青冷冷的说到。
京城虽大,若是此时突然涌入这么多的京城,定会造成京城的混乱,京城人本就多,无法再承受这么多的灾民了。
小太监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了看皇上阴沉的脸色,最终还是没说什么,退出了大殿,多说无益。
守城将军看着城外大量的灾民正不知如何是好。适逢皇上口谕及时到达。
“城外的人听着!”守城将军站在高高的城门上大声的喊道:“皇上已经知晓你们的情况,不久赈灾的粮款就会到你们的州上,所以还望你们快回州上领取!”
守城将军的声音穿透力极强却让城外的灾民们心头极寒。谁都知道那点救灾的粮款根本就不够,层层分发下来,到灾民手上的根本就没有多少了,所以他们这些人才会进京,想在京城混口饭吃,可就是这样,皇上都不让他们进城。
张紫惜是恨透了方逸青的,他的把戏张紫惜早已知晓,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她早已不是那个天真无知的张紫惜。
“大家听我说!”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站在人群的最前面大声的喊道:“朝廷根本就是在糊弄我们,他么根本没有把我们的事情放在心上。我们辛辛苦苦来到京城讨饭吃,他们却不让我们进城,这摆明了就是没有把我们当做人来看,我们一定要进城,这样我们才不会饿死在这里!”
汉子说的激动,灾民们也知道了自己的处境,大都十分气愤。
“放我们进城,放我们进城!”被带动的灾民们大声的喊着。
张紫惜看着眼前的阵势,没有激动,无论如何,她都要进城才能有机会。
方逸阳并未回府中,府中现在一定有不少的人在盯着,确认他是否真的死了。
方逸阳与桀的见面约在京城路边一家不起眼的小茶馆中。
方逸阳到的时候桀已经等候在那里了,方逸阳快步走过去,在桀的身边坐下。
桀知道,方逸阳的时间有限,他不能在这呆太久,于是他也没有多说废话,直接说出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
“先皇突然薨于宫中,并不是因病,照说先帝的病还没到那个地步,据我们在宫中的亲信所说,先皇并未把帝位传给二殿下,殿下逼宫之时,先皇只说已经下了圣旨,只是不知这圣旨在哪儿,也不知这圣旨上到底传位与谁!”桀小声的说到。
方逸阳淡淡的听着桀的话:“先不要轻举妄动,这两天我还有事,等我回来再做打算!皇宫那边,让我们的人继续盯着,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不要放过。”
“第二件事就是皇上已经准备对其他的皇子下手了,前太子还有四殿下,只怕谁都逃不出皇上的计划。”
“这件事暂时牵连不到我们,先静观其变,若是察觉有异动,先保住四殿下的命要紧!”
“是!”
方逸阳与桀正说着话城外的灾民们的声音阵阵传来,城门紧闭,不知发生了何事的人们听着城外的呼喊声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回事?”方逸阳问到。
“那些是文州,德州还有锦州的灾民们,今年颗粒无收,灾民无法生活,便进京,却被挡在城门外不让进京,现在正在闹呢!”
“看来皇上也是糊涂啊!”
“公子的意思是?”
“既然闹了就让他们闹的动静再大些好了!”
“好,我知道怎么做了!”
方逸阳没再说什么,转身看了看四周,悄然离开。
阿月看着皎洁的月光,不知现在方逸阳再做什么呢,阿月的脑中杂七杂八的想着些事情,坐在石桌旁昏昏欲睡。
方逸阳看着阿月的样子笑了笑,正准备进门。只见阿舟带了件衣服在阿月的身上披上。
阿月转头看向来人。
“天气凉了,别感冒了!”
“阿舟?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呢?”
“睡不着!”
阿月笑了笑,这个男子从见他之日起阿月就觉得他沉默寡言,跟方逸阳比起来,在人群中也不是特别的耀眼,但还是让人觉得很温暖,若不是先遇到方逸阳,说不定阿月还能跟他擦出些火花呢!
所以啊,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的很奇妙,就是早一步晚一步的事情。
“我明天就要去西陵了,你快回落英谷吧!”阿月对阿舟说到。
“我不回去,我跟你一起去西陵,阿岚的事我也不能事不关己!”阿舟在阿月的身边坐下,淡淡的说到:“再说让你一个人去我也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不是去干什么,有什么不放心的!”阿月笑笑说到。
“神器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得到的,我跟你一起去至少能有个照应!”阿舟坚持着。
阿月见阿舟如此坚持也没有再说什么,就当允许了。
“阿舟啊,你可真好,若是我一到这里就遇到你就好了!”阿月看着月光说到。
“我们不是从小就认识吗,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阿舟一头雾水。
“明天一早就出发了,早些歇息吧,外面还有些凉意!”阿月站起来说到。
“好,早点休息!”阿舟回应着。
他与阿月认识了这么多年,从小阿月就骄傲,受了委屈,宁愿被打也不会哼一下。对于阿岚,阿月一直是很容忍的,只是阿岚一直不知足而已。
事实上,那时阿月还没死的时候,对阿舟还是很在意的,只是阿月不懂得表达情绪,阿舟整天守在阿月的身边,阿月就很知足了。那时阿岚也喜欢阿舟,阿舟只把阿岚当做妹妹一般,即使阿岚再不懂事也都会让着她。
直到阿岚说出自己害得阿月妈妈小产,那时阿月被阿岚推下山崖。真正的阿月也死去了,这段往事也不会有人直到了,阿舟也永远不会知道,他的阿月曾经也爱了他那么久。
阿月回到屋中刚躺下没多久,就听到细细碎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不一会儿,门被拉开,阿月意识到不对,伸手把枕头底下的匕首拽在手中。
那人悄悄的走到阿月的床边,阿月感觉是时候了,突然翻身起来,匕首直直的朝着那人过去,没想到那人直接抓住阿月握着匕首的手一拉,阿月没想到,楞了一下,直直的撞进那人的怀里。
“想本王了没?”低低的嗓音在阿月的耳边响起,阿月一愣。
“你怎么又过来了!”阿月挣扎着从方逸阳的怀抱中出来,点上油灯。
“本王刚刚在门口可是听到了你跟那个男人说的话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对本王不满么?”方逸阳扣着阿月的下巴盯着阿月的眼睛说到。
阿月低低的笑了一下:“人家可是我的青梅竹马,要是没有你,说不定我们还是落英谷的一段佳话呢!”
“你说什么,再给本王说一遍?”方逸阳眯着眼睛,看着阿月说到。
阿月觉察到方逸阳眼中的火,越发的想笑。
“阿舟可比你会做事呢,天天都在我身边,不像你啊,神出鬼没的,关键时刻都找不到人的!”阿月叹了口气说到。
方逸阳没有说话,狠狠的盯着阿月,阿月感觉到方逸阳的怒火,越发的开心。
没想到下一秒方逸阳就狠狠的吻了上来,阿月睁大眼睛,拍打着方逸阳的手,奈何力气怎可与方逸阳相比。
半饷过后,方逸阳才放开阿月,阿月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小气的男人!”阿月翻了个白眼说到。
“还要再说是吗?”方逸阳盯着阿月,眼中的火都要把阿月给烧了。
“好好好,知道了,我不说了,歇息好吧!”阿月举手投降。
阿月正准备过去抱被子到墙角,方逸阳抓住阿月的手。
“你干嘛?”
“我拿被子去墙角睡啊,还是你想睡墙角?”阿月看着方逸阳:“也对,上次是因为你有伤在身所以我才睡墙角的,现在你的伤好了,你去睡墙角吧!喏!”阿月说着把被子递给方逸阳。
方逸阳接过被子一把扔在床上:“一起睡床上吧,墙角可不好睡!”
阿月瞪着方逸阳:“那怎么行,男女授受不亲!”阿月大喊。
方逸阳鄙视的看了阿月一眼:“要重温一下刚刚的举动吗?”
“不……不用!”阿月结结巴巴的说到。
接着转身钻进了被子里,方逸阳看着阿月的举动,无声的笑了一下。掀起被子躺了进去。
阿月紧紧的抓着被子,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