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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人全部哑火,目瞪口呆的看着秦良。
一向老实懦弱的秦老师,什么时候也能说出如此霸气十足的话来?
“秦老师,你不要不识好人心,我们这样说也是替你的前途着想。”
旁边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女老师假惺惺地说到。
秦良斜斜瞅了她一眼,那个女老师叫刘秋霞,教政治的,和王海与陈俊明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貌似他的优秀教师资格被取消也和她有很大的关系。
校长赵劲农也被惊动了,这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爷子,本来在教育厅工作了半辈子,退休以后被龙源高中聘请过来当校长,长得和公园里遛鸟下象棋的老头儿没什么两样,最喜欢端着杯浓茶到校园里转悠。
“咳咳,大家安静安静,王老师你也少说两句,秦老师的为人我了解,教唆学生考零分中的教唆二字未免太沉重了些,我想秦老师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对吧秦老师?”
赵劲农眨巴眨巴小眼,笑眯眯地对秦良说到。
“还是校长有见识,王海和陈俊明你们也别借题发挥了,我把话放在这,要是今年年底市里组织的第一次模考,我们高二3班的成绩上升率不足30%的话,我马上辞职!”
秦良懒得继续废话下去,直接把话说死。
“好,秦老师你要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校长你也听见了吧,到时候可不能反悔。”
王海心中窃喜,本来他和陈俊明商量借这件事逼秦良辞职,没想到这小子自己下了军令状,人作孽不可活,自己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妈的,让你搞老子的女人,不让你身败名裂,老子白混了!”
陈俊明暗暗想到,早已打算好等秦良辞职,便拉拢一些社会上的哥们,把他手脚打残,以后只能沦落到大街上讨饭吃。
“秦老师,你……”
周玲珑欲言又止,在她的印象里,秦良虽然性格软弱,但还算踏实勤恳,今天为何如此反常,先是大放厥词一番,如今又立下狂言,丝毫不给自己退路。
“好了大家,事情就先这样,都散了吧。”
赵劲农使劲拍了拍秦良的肩膀,笑着说道:“走,陪我下两盘!”
他棋瘾特别大,无论到哪工作都喜欢带着那副槐木棋盘,不过周围人多数是臭棋篓子,好不容易碰上秦良这个精通象棋的小伙子,总喜欢拉着他一起杀上几回合。
在修仙界可没有象棋这玩意,不过秦良无师自通,很快便非常娴熟,接连丢失城池的赵劲农急得面红耳赤,忍不住扯住秦良的胳膊:
“哎呦你小子,不能吃这颗炮啊,我可就这一个炮了。”
“妹的,秦良你吃枪药了吧,把我车也吃了?!”
“靠,不玩了!”
接连悔了四五遍棋以后,赵劲农气鼓鼓地把棋盘丢到一边,自顾自点了根烟:“你小子最近是不是去哪学棋去了,风格怎么变了那么多?”
以前秦良的棋路很稳,也可以说是非常保守。可现在的他却大开捭阖,招式诡谲多变,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时机。
“嘿,老家伙,你又耍赖是不是?”
秦良很自来熟地从赵劲农的烟盒里掏出根烟,这老家伙的烟都是干部修养所发下来的内部货,比市面上的货色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赵劲农吐着烟圈,看了秦良一眼:“你小子心里打什么主意,我老头子不知道耶不想知道,但凡事留一份退路,狡兔尚且三窟,你今天的这番话倒是让我重新认识了一番。”
秦良深呼一口气,望着蓝天白云,唏嘘道:“人活一生,如果处处给自己留退路的话,那还有什么激情可言。历经跌宕起伏,气吞万里如虎,我秦良一向委曲求全,以后定佛挡杀佛,鲸吞天下!”
零分风波暂息以后,秦良刚准备回宿舍休息,兜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喂,小良啊,现在有没有时间啊?”
听到话筒里传来的温婉声音,秦良心中一暖,笑嘻嘻地回答:“当然有时间了老妈。”
秦良老妈叫方慧,属于非常典型的女强人,他老爸在他小时候就失踪了,方慧一个人创办了一家规模中等的房地产公司,但并没有在龙源市,而是在一个四线城市当中,平时工作繁忙,很少管秦良的事。
昆仑剑尊当初根基不稳,导致在至尊境界停滞太久,后来不得不自爆神魂,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和自己的父母有关,留下太多遗憾,方慧虽然并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但血脉中那种极其强烈的归属感觉让秦良感到各位亲切。
“是这样小良,明天你请假回一趟家吧,妈妈给你安排了一门相亲。”
“啥,相亲?!”
秦良顿感一股电流从脚底板窜上后脑勺,甭说堂堂盖世剑尊沦落到要去相亲有多丢人,他可是清楚的记着上次老妈给他安排了一个足足一百八十斤的大胖子,和韩红姐出奇的相似。
现在想想都瘆得慌。
“那个啥,妈啊,我这几天可忙可忙了,领导也不让请假,要不就算了吧。”
“不行,我可跟你说,那女孩的父母和你爸是老相识,你俩的亲事是打小就定下来的,虽然现在不兴娃娃亲,但好歹见上一面。要是没空的话我给你校长打电话。”
“哦行了行了,我回去还不行嘛。”
秦良无语,要是让赵劲农那老头子知道自己去相亲,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他老家在新余市,属于县级市,离龙源市不远,坐大巴车的话也不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好不容易买上了票,秦良苦着脸和一群回乡的农民工大哥挤成一团,忍受着臭脚丫子和汗臭味,心里默默盘算着回去后要怎么应付。
幸好,车上还有一位很漂亮的妹子,标准的美人瓜子脸,樱唇桃目,柳眉琼鼻,一头乌黑长发干净利索地梳成马尾,只是满脸冰霜,坐在位置上冷冷扫视一眼,随即便闭目养神。
看来也能饱饱眼福喽!
秦良正想着,大巴车猛然停下,一阵异常的嘈杂在前面响起。
哐当一声,车门被暴力打开,一个带着黑色口罩的壮汉,用七星孔刀大力拍打着车窗,后面一个看起来稍微消瘦一些的小个子随即跳了上来,掏出匕首怼在司机的脖子上,恶狠狠地吼道:
“草拟吗的,想活命的话把公交线路掐了,熄火!”
秦良脸色一冷,看来是遇上打劫的了。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小毛贼,知道先把公交线路断了,这样公交公司就暂时收不到警讯,而且看他们握刀的姿势,干这一行时间不短。
从龙源到新余,除了要经过高速以外,剩下的全是偏僻的土路,方圆十几里全是庄稼地,平时很少有人过往。
小个子撑开一个黑色编织袋,用匕首拍着一个眼镜大叔的脸:“哎你,赶紧把身上之前的东西拿出来,不然废了你。”
“大……大哥,俺真没钱。”
眼镜男哆哆嗦嗦地说到。
“呵呵,没钱?!”
小个子微微眯眼,匕首直直扎进眼镜男的大腿,瞬间飚红!
“啊啊啊!”
“杀人了!”
全车人闹成一团,大个儿连续扎了两个人以后,所有人都不吭声,老老实实地掏出现金和首饰。
秦良正考虑要不要出手,一声雷鸣般的顿呵炸响:
“小崽子,你那狗爪子往哪伸呢?!”
正往一个小姑娘的胸脯猛拱的小个子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发现说话的是一个半截子入土的糟老头子,冷笑着说:“我他妈还以为哪位好汉路见不平呢,你说你一个快死的老头儿凑什么热闹,找死呢!”
秦良扭脸看了看,一位靠着窗户、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老旧绿军装的老爷子正直起身子,满头雪白银发,脸上布满了纵横的沟壑。
老爷子咳嗽两声,声如洪钟:“你们两个年纪轻轻的,怎么干起了这种土匪行当,放在以前可是要枪毙的,我老铁头就替天行当,押你们去公安局!”
“妈的,我特妈的先废了你!”
小个子紧握短匕,闪着银光的刀尖直直朝向老爷子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