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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番外:华光散尽,人自风流—段宏业(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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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像中的他,衣衫凌乱,怀中正抱着个面生的女子。女子身上不着寸缕,意乱情迷的软倒在他怀中,整个景象不堪入目。

    段宏业面上一阵红一阵白,突的转过身瞪着红雾,嘴巴嗫嚅了许久,不知该说些什么。

    红雾轻笑一声:“男欢女爱,本就是人之常情,何必这般扭扭捏捏。”

    段宏业沉眸,极力忽视身后的映像道:“未曾婚配,便这般放浪形骸,哪里是什么人之常情,莫要混淆视听。”

    “早知道你是要接我的身体,行这般浊事,我必然不会答应你的要求。”段宏业甩袖,冷冷的看着红雾:“如今既是知道了,你我的盟誓作废,我要回去自己的身体里。”

    “哼!作废?”红雾不屑一顾:“你还当这做不做废的,能由得你做主不成。”

    “瞧你的样子,对这男女之事怕是也没多少经验,既是如此,这映像术我便留给你,好好学习学习吧!”红雾说完,手上一挥。

    周围虚无的半空中,突然伸出几根婴孩小臂粗细的铁链。在段宏业还没反应过来时,蹭的一下缠上了他的手脚,将他控在了半空中。

    段宏业挣扎,盯着红雾的眼神几乎要冒火了:“那是我的身体,凭什么这么锁着我。放开!”

    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将他的四肢越拉越紧。段宏业越挣扎的厉害,锁链便将他吊的越高。

    “你尽管挣扎,这勾魂锁是阴司黑白无常勾魂的法器,上面儿的法阵,你挣扎的越厉害,就收的越紧,到最后…”

    “嘭!你的魂魄被生生扯成几瓣儿,那具身体刚好便能便宜了我了。”红雾朗声大笑着,慢慢消失在了虚无中。

    半空中的映像依旧不停的变换着,段宏业被正面儿吊着,避无可避的直面着“自己”的作为,不甘的闭上了眼睛,眼不见为净。

    段宏业以为,这样被锁了起来,怕是白天他也回不到身体里了。谁知晨光拂晓,他再次如往常般回到了身体里,白天的时候,更是一切正常。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的身体依旧是如先前一般,白天归他,夜晚便会失去掌控权。而与往常不一样的,却是晚上的时候,他的意识便会自主的被锁链勾住,映像也会自动出现在虚无的半空中。

    段宏业从最初的试图挣扎,到后来的自暴自弃,再到后来的麻木以对。早已习惯了面前映像上的自己,每日每日的跟不同的女子,缠绵交融。

    直到那日,进来的人突然成了那个熟悉不已,心心念念的小人儿。

    杜鹃端着饭食进来时,段宏业甚至以为是眼前的映像出了问题。她此时不应该在小狐仙村安静乖巧的做着家务农活,等到了年岁,等着自己娶她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段宏业心中侥幸,祈祷着这不过是一个与杜鹃长得相似的陌生人。直到杜鹃口中,清清楚楚的唤出那句“阿宏哥哥”,彻底打破了他的幻想。

    他看着杜鹃关心他身上别的女子留下的痕迹,傻乎乎的信任他被占尽便宜。然后在身上人说着伤害她的话时,眼中希翼的光芒渐渐破灭,取代的是绝望的幽深。

    分明不过是生魂,没有心,段宏业却觉得胸口的位置,痛的几乎要碎了。第一次,段宏业奋不顾身的挣扎着,就算神魂被撕裂,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被这样的伤害。

    红雾突然出现,冷哼着看着眼前挣扎不已的人:“倒是小瞧了你了,怎么,瞧着心上人这模样,心疼了?”

    “放心,我答应让你得到她,这不,她就在你身下呢。多乖巧,多温顺的模样。”

    段宏业双目猩红,恨不得撕了眼前着邪物。看着映像中杜鹃的模样,却无能为力。

    红雾暗嘲热讽了说了几句,便又消失了。段宏业一瞬不瞬的盯着映像中的一切,不错目的看着杜鹃面上的表情,想将这些痛苦,全部印在自己的心头。

    他要牢牢的记着杜鹃所受的苦,若叫他寻到机会,必然要一点一点的,为她讨回一切。

    这次的晨晓,几乎是锁链刚松下来,他便迫不及待的挣脱了虚无的窒碍,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自己的情况与杜鹃解释清楚,段宏业一直提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了一点。

    不曾想,他不过是去洗漱了一番的功夫,回来的时候,一个莫名其妙的陌生女人,便在他的屋子里,明目张胆的欺负他的爱人。

    段宏业怒不可遏,快走几步拽住那女人举起的巴掌,一下子将她甩出老远。

    听周围人的反应,这嚣张跋扈的女子,就是他那个母亲所说的,极好的表妹?呵,连他的杜鹃一根手指都比不上,居然还说什么极好的,可笑!

    一番争执,那劳什子表妹终是被气走了。他知道这个表妹为何而来,这段日子以来,但凡晚上歇在了她这里的女子,他那个好母亲,都会以各种由头叫她们莫名其妙的消失。

    这个蒋岚来了督帅府这么多天都没来找过他,偏偏杜鹃在的时候,她便过来了。而巧合的是,在她来之前,他那个好母亲才刚刚离开没多久。许多事情,不言而喻。

    后来的时候,每每白天,他都有一种回到了小狐仙村的感觉。而与那时不同的是,如今与杜鹃相处,总能多些先前没有过的亲密。而到了晚上,他更是会交代杜鹃,不要靠近他的屋子。

    虽然没日晚上,他的身体依旧要被旁人所掌控,但自从杜鹃出现,再没有女子能在晚上出现在他的房中了。不知何故,那红雾居然这么久没有女子,也没来找过他麻烦。

    若真能这般一直过下去,倒也不错。想着,索性他与阿娟还有白天的时间可以相处,晚上这些时候见不着也不过像是睡了一觉罢了。

    只是事与愿违,段宏业才刚放下心来,却见这一日天黑,分明已经离开了的心上人儿,又折了回来。

    “哟?小美人儿,这是不甘寂寞,想念哥哥了?”段宏业瞧着自己言语轻佻的调戏着杜鹃,刚有了些温度的心,一下子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