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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若为亲故情可抛(一二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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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霓虹心头微动,眸底突然生出一丝凄凉:“非我不愿与你细说,只是这……”

    看着元绍深沉的眸子,她突然有些说不下去了:“罢了,你想跟,便跟着吧!”

    “只是这回事关整个世间的生死,如非必要,你莫要插手。这世间的因果,有许多便是连我都没办法解开的。”赵霓虹仔细的叮嘱,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并非是我不愿与你分享,只是这世间许多事,随意沾染不得,便是知道你本事不小,却也是不愿你去冒险的。”

    “先前恢复的关于光的记忆中,曾经的我,是一个很孤独的人。不懂得爱,也没有人爱。那些日子在如今的我来说,根本是不敢想象的,我甚至不知道,若是将如今的我放在光的位置上,面对那漫无边际的孤寂,该如何自处。”

    “我很庆幸遇到你们,更庆幸在我最孤独的时候,遇到了你。”赵霓虹看着元绍:“所以,不要说你不重要。反而就是因为,你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才会让我更害怕失去你……”

    元绍突然抱住她,一双黑沉的眸子亮晶晶的闪烁着:“足够了!只要你在乎,便是死了又如何。”

    赵霓虹动容,反手抱了抱他,好一会儿方才开口道:“走吧,这事了结了,还有新的问题呢!”

    元绍点头,牵起她的手,与其并肩往则的所在而去了。

    依旧是曾经的悬山净水,静谧的小竹林安安静静的伫立着,连一丝一毫的风声都听不见。已经沉寂了万年的僻静小竹屋,突然有了新的动静。一男一女两道身影毫无征兆的出现在竹屋前的空地上。

    “这里……”元绍皱了皱眉头:“六道法则之地?”

    赵霓虹点头:“是也不是。”

    “这处原是光所建,后有了则,又完善了六道法则之后,这才将这小空间里的另一边,辟给了则作为住处。我们如今站的,正是光的屋子。”

    元绍了然,赵霓虹已经恢复了光的记忆,自然也就有了能随意进出这处的本事。何况这处原就是她的住所,能带他过来倒也算正常。

    “你且先在这儿等等,我进去片刻,很快便出来。”赵霓虹安置下元绍,便转身往记忆中的小竹屋走去。

    印象中光在自我毁灭前,曾将自己的一部分宝贝收拾起来,埋在了小屋里头,靠近竹林的墙角根上。那心房中的女子消失之前,特意与她叮嘱过,若要解决这世界的崩塌问题,必须将那些东西给挖出来。

    赵霓虹亦是有些疑惑的,照说她已经恢复了记忆,这墙角下埋了什么应是有些印象的,但偏偏关于埋东西的那段记忆,就好像自记忆中消失了一样,丝毫寻不到踪迹。若不是那女子消失之前说过,怕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跑来光的故居,挖她的墙角来的。

    看着从墙角挖出来的混沌石盒,赵霓虹更加疑惑了。混沌石的特性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了,这种可以生长变换的东西,别说是做成了盒子,便是只有那么一小块,也足够装下半个六道了。究竟是什么东西,值得光如此慎重的以混沌石做成盒子来装?

    不过绕是好奇,她也没有去试图打开这盒子。那女子说了,这宝贝非必要不能轻易打开,若不然,便会助力变阻力,更加加快整个世界的崩塌。

    取到了盒子,赵霓虹也没耽搁,便收好了盒子退了出去。

    “元绍?”赵霓虹皱眉高喊了一声,院子里已不见元绍的身影,周围更是安静的不见丝毫人气。

    莫不是先一步离开了?赵霓虹暗想着,刚想动动念头找找人去了哪里,竹林里便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动静。

    这方小小的空间里,任何的风吹草动,总是逃不出赵霓虹的感官的。她随意的往竹林方向探了探,便闻竹林里一个娇嗔的声音远远的传了出来:“好哥哥,你真的好坏~”

    赵霓虹皱眉,这声音听起来实在有些耳熟。

    只是那话音刚落,一个更加耳熟的声音响起:“是吗,那你喜不喜欢,嗯?”

    赵霓虹的眉头皱得更深,这回不止是声音耳熟,连这样的对话与场景,都变得十分熟悉起来。似乎是……曾经经历过的?

    她挑了挑眉头,心头微微一动,那竹林中的一男一女的样貌,募然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女子娇媚的面容上,挂着微醺的潮红,迷离的眸底,是掩盖不住的算计与得意。许是察觉到了竹林外人的窥视,女子的唇角更是得意的勾了勾,喘息的声音更大了。

    男子面容冷峻,却是一双眼睛中,不难让人看出他此时的状态,迷离,留恋,还有对身下之人深深的沉醉。可若是仔细观察,或许还能看得出来,男子的眼中除了这些迷离的神绪,剩下的全是毫无意识的茫然,就好像……一具**控的傀儡。

    赵霓虹面色平静的看着眼前交叠的男女,眼中不见丝毫的异样。

    直到竹林里的人一番云雨初歇,浅浅停下了动作,她才饶有兴致的勾了勾唇角,道:“我这样的反应可和你的意,则?”

    周围的一切突然变了,竹林里的男女不见了,湖边原本空无一物的大石头上,则出现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大的是一正俯身昏睡在石头上的男子,小的,则是个吊着小脚丫,一晃一晃的面向赵霓虹笑着的小丫头。

    “一点也不满意,你应该竭斯底里的疯狂着,将这两个人撕碎了丢进混沌里去才对。”小丫头笑眯眯的,说出来的话却是无比的血腥与残忍。

    赵霓虹也笑了:“我为何要将他们撕碎了丢进混沌去?”

    小丫头表情突然一变,阴狠的扯着嘴角道:“当然是因为……他们背叛了你,害死了你啊!”

    赵霓虹依旧笑着,眼神无奈的看着她:“则,已经过去万年了,那些往事,早该掀过去了。”

    小丫头却正是赵霓虹曾见过的,如今还是十一二岁孩童模样的则。她表情未变,眸底风暴暗生:“怎么能过去呢!他们可是背叛了你,害你消失了万年的人,如何能这般轻易的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