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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认识我了吗?我是。”
我还未脱口而出我的名字,里面走出一个穿着我的衣服窈窕的女子,我正愣住时,她开口说道:“娘,怎么了?”
“没事没事,新来的,不懂事。”福伯躬着身答道。
“她是?”我指着她问道。
“大小姐啊!你出去一趟把脑袋摔了吗!”娘也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大小姐?哪位大小姐?”除了我以外我家还有哪位大小姐?
“还有哪位大小姐,赵府只有这一个大小姐,你说哪个!我看你就是故意讨打吃,还不快给大小姐赔罪!”福伯怒道。
“嘻嘻,福伯饶了她吧,我看看她许是面生,才这样的,”她走过来拉起我的手,“你也别怕,有我在他不敢打你。”
我有些不懂,这个女人是谁,干嘛冒充我!“不如你以后就跟着我吧!”她拉起我就往我房间走去,至少那曾经是我的房间。
到了房间里,只剩我和她两个人时,我甩开她的手,“我问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冒充我的身份?”
她被我突然问住,“什么!你不会真的摔坏脑子了吧?”说完还伸手要摸我额头。
我往后退了一步,“虽然我现在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请你赶紧离开我家!”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就是我家!”她看起来也有些动怒了。
看着她认真地样子,我有些动摇了。“你叫什么名字?”我问她。
“你到这府里做婢女还不清楚大小姐叫什么名字吗!我叫赵梓瑶!”
“笑话,你叫赵梓瑶,那我叫什么!”我怒了,看起来这家伙不见棺材不落泪,我一定要揭下她的面具看看她到底是谁!我随手拿起梳妆台上的剪子,横在她脖子上,“给你个机会,赶紧说你到底叫什么!”
她被我的举动吓呆了,哆嗦着几乎要哭了出来。房门突然被猛地推开,“住手,还不快放下剪子!”福伯和娘出现在了门口,娘一个箭步夺走我手里的剪子,“善丹蝶你不要胡闹了,要不是看在你刚家破人亡,楚楚可怜,我哪会要你!”
善丹蝶?我?
“如今我也请不起你了,你赶快走吧,我们不想再见到你了!”娘上前抱住痛苦的她,福伯听完也抓住我的手臂往外拉。
走?这里就是我的家,我能走到哪去?福伯把我扔出大门外,“滚,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非要打死你,竟敢威胁我们小姐!”
我坐在地上接受周围人异样的眼神,这里究竟怎么了?怎么谁都不认识我,就连娘也不认我。还有我当时分明看见了娘和弟弟的尸体,是谁复活了大家?一驾马车停在了大门口,是爹回来了!我是他亲生女儿,他总不会不认我的。我还没跑到他身边就被随从拦下,“哪里来的小姑娘,一边去!”
“爹!”我朝他喊道。
“瞎叫唤什么,快赶走她!”福伯还没有走远也出来赶我,听见我的声音爹也看了我一眼,就只是一眼,看见爹的反应福伯赶紧对着随从叫道,“还愣着干嘛,快赶她走!”
为什么所有人都不是我了,就像复活了以后有人给他们洗脑了。结合那个宋师弟的说法应该是神剑山庄做的,但他们为何要把死人复活?我躲在角落死死盯着赵府大门,要想知道答案一定要找个人问问,而我已经知道要找谁问了,就是那个冒充我的大小姐。
陈州地牢内,“有没有人啊?要死人了!”赵义喊道。
地牢的走廊一片漆黑,几日前地牢里突然渗进水来,这么久了也没有人管,地上的积水已经没过了大腿,更要命的是一连几日守卫的连饭都没有送来,即使是死刑犯也讲究吃顿饱饭好上路啊!
“别喊了,这么久了你还有力气?”对面牢房的说道。
能坚持到现在其实全靠喝脏水,吃老鼠,几天下来,老鼠早就没了,自己的肚子也难受的很。“喂,张德子,你怎么了?”
这是地牢的最深处,关押着包括赵义,张德,吴奇水,孙学徒四个人。谁也不知道孙学徒的真名,听说即使被拔光了手指甲他也没有认罪。牢房两两相对,中间是一条狭长的过道,孙学徒对面住的就是张德。张德站在墙角面朝墙壁,站着很久了,孙学徒觉得不对劲又喊了一声:“张德!”
赵义也觉得古怪使劲把头往张德那边看,但赵义与张德是两隔壁,牢房的铁门根本不容许他观察到张德。吴奇水也紧张的盯着那边,但地牢里光线昏暗,根本什么都看不清,突然张德痛苦的叫了一声,赵义只听到这声叫唤,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忙不断问:“怎么了,怎么了?”
“没事,就是身体不舒服。”张德终于说道。这几日守卫的异常已经弄得几个人紧张兮兮的了,听见张德的话,全都骂了娘。赵义清楚地牢现在这样就意味着官府出了问题,而官府出了问题就意味着陈州出事了,但赵义打不开牢房,也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奇水,你读的书多,你说这外面是出了什么事呢?”张德又干呕了一声,赵义鄙夷的看了那边一眼。
“许是有人举义了。”
“不会,如今朝政安定不会那么容易成功。”孙学徒也说道。张德止不住的干呕,赵义往另一边走去。
“那应该是妖怪了,”吴奇水说道,“不过妖怪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
“哼,我看指不定是那些修仙门派造反了,”孙学徒说完,张德一阵咳嗽,“我说你要吐就吐,别在这磨蹭,听的老子恶心!”
张德一边咳嗽一边说:“没事。”他一个人在角落锤着胸口。
赵义不信,“你从哪里听说的,这些人怎会造反?”
“现在谁会不知道,神剑山庄早就无视朝廷安排了,孤弱寡闻。”
张德在角落又开始不断喊叫,赵义只听见落水声,看来张德忍不住疼痛摔进了水里。“喂,你没事吧?”孙学徒见他似乎还是不对劲。
“该不会是中毒了吧?”吴奇水说道。他刚说完赵义也使劲抠自己喉咙,这几天大家吃的都一样,张德死了拿自己也快了。
张德忽然没了声响,赵义正想问出口,墙壁忽然被打破,张德吗?赵义被推到水里,吴奇水和孙学徒也惊呆了。“张德?”赵义小声说道。
一双满是毛发的手将自己从水里抓起,这是什么怪物!“救命,救命!”赵义害怕的大叫出来。对面的吴奇水,孙学徒全都不敢发声恐惧的看着发生的一切。
那怪物闻了闻赵义,竟然将手里的赵义放下,一头撞开了铁牢,跑了出去。
直等到天黑我才缓缓走到赵府大门,我敲了一下门,没人应答,看来是睡下了,我试试推开门,没想到门竟然没锁。院子里一个人影都没,这倒不像福伯的所为,平时他都会仔细检查门有无上锁再回房休息的,这么晚了过道上的石灯也没有点亮。
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房间,推开门我拾起白天梳妆台的剪刀,怎么娘也没有把它收起。带着疑问我掀开床上的被子,却发现里面根本就没人,难道她早就料到我会来了?我回头也没有发现人站在身后,我仔细寻了整个房间都没发现什么,我现在一头雾水,干脆打算去找爹和娘说清楚,结果爹的房间也没有人。
我忽然意识到了一些,走出赵府,果然街上一盏灯都没有,白天人来人往的街道,到了晚上一个人都没有了。
赵义从地上爬起,牢房已经被打开,他走出牢房,吴奇水和孙学徒还站在原地发呆,赵义没命的往外跑去,现在他唯一想的就是离开这里,跑出去更安全些,哪怕是再被官府抓住。太久没见这么亮的光,赵义眼睛都接受不了,当他睁开眼,忽然看见自己的手布满了白色的毛发,手掌也长出来了锋利的爪子,这不就是刚跑出的怪物的样子吗?赵义往后退倒在地上,害怕的捂住双眼,月光下赵义的影子变得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