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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找到证据
“有啊，在那儿呢。”药童正在捣药，头也没抬指了指药架的一角。那些还是他刚刚从仓库角落里拿出来的，药架上都空了，他原也以为用完了，没想到在仓库角落里发现了。
柳晏卿走过去捻起几根石斛看了看，问道：“这一批是什么时候买来的？”
“买了有几天了。”
柳晏卿心里已有了底，还想再问什么时，一个年长的男子走进来，正是药房的武管事。
“四小姐？您这是……”武管事惊讶地看着她，有些心虚地在药房里扫了两眼。瞥到那对石斛时，脸色变了变。不过，姜还是老的辣，再怎样他还是稳住了心神，心想，也许四小姐过来和那个无关。
“哦，我这几天老睡不好觉，想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安神的药。”
“安神啊，我给您配点远志和酸枣仁，您拿回去熬小米粥，每天一小碗，三天后就能见效。”武管事很热心地给她包了些远志和酸枣仁。
“武管事懂得真不少，”柳晏卿接过包好的药材，笑道，“那么，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铁皮石斛，这个方子还能用什么代替？”说着从怀里拿出姨娘的那张药方。
武管事一听到铁皮石斛，心里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再接过她的方子，只看了一眼立刻变了脸色。他知道这是治阴虚火旺，筋骨痿软的药方，显然这山庄里就只有那一位是这样的症状。可是今天上午他刚接到大夫人的命令，要一口咬定府里没有铁皮石斛这味药，他也不知道为何如此，但还是照做了。现在看来，是夫人针对那一位才下了那样的命令。
“武管事？”柳晏卿轻唤了一声，将他拉回了思绪。
“哦，哦，这个嘛，我毕竟不是大夫，不敢妄言，四小姐如果想知道，最好还是请大夫来问问。”
“那么武管事知道，如果这药不能按时吃，会有什么后果？”柳晏卿又问了一句，武管事脸色越发难看了。今天下午山庄发生的事他也才知道，那位姨娘被夫人罚去跪祠堂了，如果这药方是给姨娘的，一旦她没有药支撑，恐怕会体力不支，昏厥过去吧。如果是那样的话，他这个隐瞒实情的管事，怕也做到头了。
一想到这，他就冷汗涔涔，抬手擦了擦额头，讨好地问：“四小姐想要知道什么？只求小姐看在我们并不知情的份上，高抬贵手。”
柳晏卿暗自冷笑，脸上却一副无害的笑容：“武管事客气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们也不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到时候只要你实话实说就可以了。”
“好，好，一定一定。”武管事连声应道。好不容易等柳晏卿走了，他感觉背上都出了一层汗。转过身对着那药童就是一脚。
“谁让你把那些东西拿出来的！”
药童吃痛叫了一声，委屈地说：“我看柜子里没有了，仓库里这些放在角落，怕坏了，就拿出来晾着。”
“你呀——哎！坏事咯！”武管事泄气地往椅子上一坐，事到如今责备他也没用了，谁让他没跟他们都说清楚，哎！
从药房出来，柳晏卿捏了捏袖袋里的一撮铁皮石斛，深吸了口气，慢慢平复心中的那股怨恨。幸亏她找到了证据，否则，姨娘若是像上一世那样，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现在该怎么办？单纯去揭穿大夫人的谎言，能不能达到惩戒她的目的？她要想个万全之策，决不能让她逃脱。柳晏卿慢慢地走着，路过一座假山，顺路爬上去，坐在亭子里，喃喃自语道：“铁皮石斛，铁皮石斛，哎！不知道这样行不行？”
柳晏卿站起身，叫来站在亭子外的春花，耳语了几句，催促道：“快去。”
“是，小姐！”
柳晏卿算好了时间，现在去还早了点，便在亭子里闭上眼休息。阳光透过假山上的一棵矮松洒下来，照在她脸上，柔和夺目。她就那样安安静静地坐着，如一副静谧的画。
初夏的微风拂面而来，带着花草的芬芳。柳晏卿感觉舒服极了，真不想睁眼。可是，在这片静谧的亭子里，她总感觉有一道目光停在她身上。谁呀，这么烦人，柳晏卿极不情愿地睁开眼，可眼前却空无一人，她四下里张望了一会儿，并没发现有人。
“真奇怪！”柳晏卿低喃了一句，想继续闭目养神，可那道目光又随之而来。猛然睁眼转头看去，还是没人！
柳晏卿也被扰得再无睡意，慢悠悠地从假山上下来，朝清风苑走去。走到一半，忽然听到春花的叫声：“小姐，小姐， 不得了了，姨娘晕过去了！”
“什么？”柳晏卿大惊失色，往祠堂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吩咐，“快去找大夫，还有，请老爷和老太君。”
春花领命而去。柳晏卿提着裙子飞奔，不多时就赶到了祠堂。卫姨娘昏厥在地，已经被人扶起，靠在椅子上。
“娘，娘——你怎么样了，你醒醒啊！”柳晏卿撕心裂肺地喊了一会儿，将卫姨娘抱在怀里。
卫姨娘悄悄地拍了拍她，柳晏卿也拍了拍她，继续抽泣。旁边几个守在祠堂的嬷嬷面面低着头，有些忐忑不安。她们根本不知道卫姨娘怎么就忽然昏过去了。
没过多久，门外响起了陆陆续续的脚步声。接着，柳镇山跨进院门，喝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几个看守的嬷嬷纷纷跪下，答道：“奴才不知，姨娘忽然间就晕倒了。”
他身后是闻讯赶来的大夫人韩芷月。一看卫姨娘昏厥，再看几个嬷嬷跪在那里，就一股子怒火。这几个人怎么办事的，不是让她们悄悄动手吗，怎么能让人知道了？
山庄的王大夫很快也赶来了，推开人群，直接走到姨娘跟前，弯下身给她把脉。
再后面进来的是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走来的老太君。柳镇山见了，急忙让人搬了椅子，扶老太君坐下。
这时，祠堂的角落里，冬雪扶着紫燕走出来，还没走到跟前，紫燕就“扑通”一下，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