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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全然不顾
闻言,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
之后,是上官凝亲自将老太太推进病房休息。
临离开病房的时候,还很亲切和善的关照道,“有什么情况就直接去医生办公室找我,我先去忙了。”
她这番话是对着众人说的,可是笑容却是温婉柔和的对着傅京东和傅野。
傅野微微点头,傅京东礼貌道,“麻烦了。”
上官凝轻笑,“不客气。”
上官凝离开没一会,傅家奶奶便醒了。
大家都围着奶奶嘘寒问暖,唯独曹偌溪愧疚的不敢靠近。陶纯母女也不允许她靠近……
傅家奶奶睁眼之后,楞了片刻,回想起下午摔伤一事后,眨了眨眼睛,顽童般询问众人,“这是医院?我老婆子还能活过来?”
傅京芸哭着哽咽,“妈,你听你说的是什么话?你当然活着,你能活一百岁呢!”
傅家奶奶也笑,脑门上的皱纹很是温暖,“九十岁就满足了,活那么老没意思。”
是以,老太太摔伤风波总算是缓和了些。
曹偌溪倚在门框上,听着老太太的声音,心里也放心多了。
傅家奶奶环视了周遭一圈,忙问,“小曹曹呢?那丫头呢?”
陶纯有些不满的抱怨,“外婆,你还惦记着曹偌溪干嘛?要不是她带你去钓鱼,哪里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傅京芸也跟着附和,“就是!都怪那个死丫头!可吓死我了!”
傅家奶奶瞪了她一眼,手也从她的手中抽回来,不满的道,“怎么说话呢?这次多亏了小曹曹,要不是她背着我跑了那么远的山路,自己摔伤了也全然不顾,你们可能要守着我老婆子的尸体哭了。”
陶纯蹙眉,争辩,“说到底还是因为曹偌溪,不去钓鱼什么事也不会发生。”
傅家奶奶不悦的低喝了一句,“不准胡说八道……人家小曹曹对我是真的孝顺,比你们一个个的孝顺多了。你们周末都干嘛去了?不是去做美容,就是逛街,要么就去做按摩,有谁心里惦记着我这老婆子?惦记着回来陪陪我?这会倒知道哭了,我要是真的一命呜呼了,你们哭我也听不见。”
傅京芸连忙压住抽噎声,不敢多说什么了。
傅家奶奶勾着脑袋招呼曹偌溪,“小曹曹,你快过来。过来看看让奶奶看看,你伤着没有?要不要紧?”
曹偌溪这会才感觉到膝盖疼,不过还是忍着疼,一瘸一拐的走向病房,拉着奶奶的手,“我没事,不要紧的。你自己要好好休息。”
傅家奶奶顺着她的裤腿看下去,吓一跳,“流了这么多血,还说没事?赶紧的,小野快带她去包扎。”
曹偌溪本想说自己没那么娇气,可傅京东也跟着说了一句,“这里有我们照顾着,你去包扎伤口。”
是以,她再推辞倒显得刻意了。
她只得一瘸一拐的走出病房,她未曾注意到身后那抹卓越的身姿尾随而至。
不过,她并不打算真的去包扎。这点皮外伤对她来说没什么的,一瘸一拐的走到一个偏僻的走廊处,寻到一个长椅坐下。轻轻的挽起裤管,膝盖上早已血肉模糊,有血迹还隐隐的渗透出来。
她蹙眉,轻轻的对着伤口吹了吹,却突然感觉到身子一轻,继而被人腾空抱起。
鼻息间,闻到了那熟悉的清冽气息。
顿时,曹偌溪有一种恍惚的眩晕感。这男人身上的气息总是让她沉醉的不能自拔,彷如徜徉在阳光尽洒的草地上那般的阳刚又清冽,迷人而荡漾。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抱着她的双臂正迸发出一种健硕又贲张的力度,霸道又张扬。
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顺势躺在他怀中,再依赖的勾着他的脖子,将满腹的委屈和心有余悸全部埋在他的胸口。可她终究不是金鱼,没有短暂的七秒记忆。她没忘记刚才是被他怎么甩到墙上的,微微的吸了一口气,尽量恢复一贯的沉静和从容,淡淡的道,“傅先生,放我下来吧。”
傅野眉宇微沉,不理她,抱着她往医生值班室去。
曹偌溪沉静的重复,“我自己能走!”
傅野不耐烦的低吼了一句,“闭嘴!怎么会有你这样罗嗦的女人?再罗嗦把你扔出去!”
两人有些别扭的对话方式,引来了路人的侧目。
曹偌溪不想成为焦点,安静的闭嘴。傅先生的这种暴脾气,她忍忍就过去了。
傅先生的这个公主抱,其实还算舒适。他虽然霸道,可在走路的过程中尽量避免碰到她膝盖上的伤口。
曹偌溪低头,盯着自己血肉模糊的伤口,轻轻吹了口气,眸底还是一片沉静的默然。
傅野低头的瞬间看见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她伤的并不轻,情不自禁的蹙眉问了一句,“很疼?”
曹偌溪轻轻的摇头,“还好。”
这一句还好,没有矫情,没有柔弱,淡淡的仿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可就是这样平淡的语气,让傅野的心口被什么东西不经意的扯了一下,有些隐隐的疼。
换药室。
值班医生给曹偌溪的伤口清创——
整个过程中,傅野一直陪在旁边。
曹偌溪淡如远山的黛眉一直微微的蹙着,即使在疼的受不了的时候,也只是微微咬唇没有发出一声吃痛声。
傅野的眸光落在她身侧的手臂上,她的手指紧紧的抓着一旁的床单,指尖因为用力而一片苍白。视线上移,她那张精致的面孔也苍白了几分,额头鼻尖有薄薄的细汗渗出。
女医生有些心有不忍,停下动作,挺了挺鼻梁上的眼镜问,“要不我还是给你开药单,注射麻药吧。我怕你忍不了……”
曹偌溪微微吸了一口气,对着女医生扬唇,“没事,我能忍。不用那么麻烦了,你继续吧。”
女医生点头,继续手头上的动作。
曹偌溪要紧牙关,忍着,不经意间她抓着床单的手指被一双大手撰到手心里,握紧。
继而,傅先生看着她,深眸中一抹复杂闪过,终是开口,“疼就哭出来,不用硬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