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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天,童睿远实在看不得陆安茜那张如丧考妣的脸,就说:“你做兼职也赚不少钱,何必非得朝九晚五去上班?”
“你不懂,人无兼职不富,那意思是赚了全职的钱再加上兼职的钱,才能发财。如果单是兼职的钱,那能富才怪。我要上班,我要上班,我要上班!”陆安茜佯装要哭。
童睿远被烦死了,便到处去问陆安茜当初做过兼职的老板们:“你们这缺文化宣传员不?秘书?编辑?”
当初给玉做宣传册的那个老板,还真收了陆安茜,并给了她一个非凡的岗位——编辑部主任!中层薪水,直接对老板负责。
“领导?这不太好吧!我没有做过中层,管理不了手下人。何况做个空降兵,群众会有意见的,不如我先隐藏身份一段时间?”与老板见面时,陆安茜有点难为情地说。
“啊?不用,编辑部暂时就你一个人。”
陆安茜只想冲到楼下药店买卷胶布将嘴巴封个十字叉。叫你嘴贱,先摸清情况不是更好吗?
然后陆安茜就开始了光杆司令的职场生涯,这和以前做DM杂志主编的身份有点像,但又不像。DM杂志主编是相对杂志来说的,一本杂志都是她在编,她不是主编是什么?但这里并没有杂志给她做,以前她做的那本宣传册,也是才印刷,她刚刚拿到那可怜的三千块的兼职费。
于是,她每天除了查资料了解公司文化,了解玉的知识,就是打扫打扫卫生。工程部一个男的看到她打扫卫生的英姿,满脸带笑地请她帮忙:“咱有一个部门简单翻修了一下,您要没事,哦,主要是不影响您工作的情况下,能帮忙收拾一下吗?”
陆安茜正闲得要长毛,喜笑颜开,欣然同意:“我正没事做,马上同你去。”
很多年没这样干体力活了。陆安茜劳动了一个上午,筋骨都松了,又累又开心,既打发了无聊,又帮了同事,还减了肥。白佩不是说了嘛,春天不减肥,夏天徒伤悲!另外无比完美的是:自己为公司出力,这么露脸的事,还被老板看见了。
下午陆安茜正想着喝完这杯咖啡还去帮忙,那个工程部的男的又来了,冷着脸丢出两个字:“帮忙!”
陆安茜有点不爽,但还是放弃喝那半杯咖啡,马上跑去帮忙了。
第二天,工程部那个男的,直接双手插个兜,像动画片中的大公鸡给小雏鸡上课,耀武扬威地在陆安茜的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说着:“你今天的任务是……”
陆安茜反感死了,你是哪来的啊,跑到这里来发号施令?给本宫当领导倒是争先恐后,发工资你们咋不排队给我发呢?
但职场新人没摸清形势之前,她不打算失业,没说什么,便按那人的吩咐做了。却在QQ上对童睿远抱怨:“那个男的要是聪明就别再惹我,小心我这颗雷爆了,炸得他尸骨无存。”陆安茜吹牛。
“尽管炸,要不要你把他姓名搞过来,我哪天见他老板,无意中为他吹吹西北风?”
“就他那一小朵蒲公英,哪里需要这手段,我吹一口气的事。”
没想第三天,那个男的真的非常不聪明地来撞枪口了,利索地往陆安茜的桌子上摆了一把小刀片和一个脸盆儿,批评道:“你昨天撕的招贴画太粗,风干的双面胶还粘在格子间的玻璃上,你下次一定要注意!”然后迅雷不及掩耳地发号施令:“你今天的任务,看,就用这刀片,把那些残留的双面胶的胶黏刮下来。”
陆安茜一下子就炸了,头发都在冒青烟,难道我读个重点本科是为了给你刮双面胶的胶黏吗?
如果将职场比喻成战场,将员工们比喻成披着战甲的大兵,那么陆安茜绝对是一上来就被人欺负的人。但射手座热爱自由、反对奴役的性格,让她绝对不甘于被压迫。渐渐地,她积攒了足够的怨气,不是一路泪奔地抽身而退,就是让对方死得很惨很惨。今天,陆安茜选择了后者。
“今天我没空!”陆安茜眼皮都没撩,果断拒绝。
那个男的吃了一惊,但依然镇定地说:“那你今天的安排是什么?”
“有必要对你汇报吗?”
“我看有必要!”
“我看没必要!”
那人愤怒地望着陆安茜,陆安茜觉得和他四目相接没意思,摆官架子的人还没见过吗?装相的家伙,又不帅。
于是她淡定地说:“是这样,我来这里工作的第一天,老板给过我指示,我是公司的中层,这个编辑部的主任,我只对老板一个人负责。换句话说,我只听候他老人家一个人的差遣。我为什么拒绝帮您做事?原因有两点。第一,从个人的角度来说,我不喜欢您,我不愿意帮助您;第二,从工作的角度来说,很抱歉,我不归您管。您这么大年纪了,我相信您一定懂得什么叫各司其职。不过,如果您实在想让我帮您,也不是不可以,您给老板打电话说明情况,他让我帮我就帮。但您不能转达电话内容,得让老板直接打给我,因为我不信任您,怕您撒谎。”
陆安茜说完,就开始视那人为空气,打开童睿远的QQ界面,手指飞舞地与他聊天。她脑海里闪现出披着闪亮盔甲的自己与那个人白刃相见,最后那个人倒下了,她听见匕首分割他喉管的声音。
现实中那人虽然喉管好端端地连接着,但脸已经变绿了,无助地张张嘴,到底没说话,扭头就走。
陆安茜在后面高声喊:“回来!你的盆子和刀片。”
他很没面子地转身,恨恨地看了陆安茜一眼,将盆儿端走了。
陆安茜不动声色地享受了这滋味美好的敌意,像六月天忽然进了空调房,又吃了根大雪糕,好爽!
“哈哈哈哈……老虎不发威,他以为我是病猫。我说完那一大段话,自己都佩服自己,真的!可以这样来形容——有条不紊、口齿清晰、层次分明、逐层递进!”向童睿远一描述完,陆安茜忙不迭地自我夸奖,几天的阴云一扫而光,眉也开了,眼也笑了。
童睿远也觉得陆安茜让他很惊喜,连忙说:“做得好!不过,你之所以打胜,也和对方毫无防备有关。你想啊,谁会想到你这样一个软柿子,忽然会变成一个大刺猬,太吓人了!”
“管他怎么胜的,胜就是胜,总比败了强。不然我天天被人欺负,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对你哭诉,你不烦死才怪。”
“放心,我烦不死,肯定惹你的那个人会成为第一个扑向热土的先烈。”
“亲爱的,你真好!”陆安茜无比开心的时候,便侧重让童睿远也更开心一些。一叫童睿远亲爱的,他就十分开心。
只是爽了没几天,陆安茜就自动辞职了。
为什么?因为她发现之前得罪的那个人竟然是老板的姑表小舅子。
这也罢了,最惨的是初中学历的老板娘竟来编辑部坐班了。可能越没文化的人越想从事文化事业吧,她直接将自己定位为高层,编辑部的执行主编。
呃,这个大号空降兵,落下来得太突然!而那个工程部的“小舅子”更加耀武扬威,没事就门也不敲地蹦跶到编辑部来,表姐长表姐短地叫着,有一天他对老板娘说:“表姐啊,我们那边需要打扫卫生,想借你们部门的中层用用。”
陆安茜全身的毛都竖起来了,她早料到了这一天,于是抢在老板娘说话前开了腔:“真不巧啊!恐怕不行,我正准备给主编递辞呈呢。我身体不好,不太适应保洁的工作。”
就这样,陆安茜好不容易得来的第二份工作也匆匆地结束了,像这个忽悠而过的春天。
咖啡厅里,陆安茜对因家事暂时回国,在西安中转的廖新月抱怨:“现代女人生活的真不容易,还得混职场,还得洗衣做饭,想想还不如古代呢。古代在家待着多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廖新月马上赞同:“是啊!虽然我混职场算是混得好的,但是我依旧认为女人就该被养在家里,让女人承受这么多经济压力是不人道的。”
陆安茜见廖新月赞成,反而改口了:“只是古代女人的附加成本也很高啊,女人不能主动离婚;红杏出墙要被浸猪笼;还不能对男人三妻四妾的现状有意见!”
廖新月托着腮,幽幽地说:“这些对我都不是问题。结了婚就没想离;红杏在院子里开也挺好,干吗要出墙;三妻四妾?人多热闹,正好凑在一起打麻将!”
陆安茜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廖新月,好像廖新月是一只鬼。或许,这就是嫁款的人必须具备的素质吧!
安茜心里清楚,别说古代妻妾了,自己连现代社会一夫一妻制的家庭主妇也做不了。天生不是做饭洗衣的料,倒不是缺乏天赋,只是,她觉得做饭洗衣是在浪费生命。但做点什么吧,上个班或做个事,又那么不顺!确切地说,是太背了!
陆安茜心里忽然有一个想法,既然自己这匹千里马,一直没有一个懂马的伯乐来挖掘,不如自己做伯乐算了,自己去创业,让千里马们给自己跑。
这个念头,抓住了她,就再也放不开。
对于很多人,很多时候,念头才是成功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