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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将邹波儿带进一间昏暗的房内,将其绑在柱子上,邹波儿四下看了眼,面前满是刑具,看来风宇询这是想要对自己用刑了。
想想也对,大火将他烧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岂能不恨,轻蔑的看了眼走进来的风宇询,邹波儿笑道:“原来就只这些呀!”
风宇询眉头一挑,“怎么会,上百种的刑具本将军要你尝个遍。”说着抓起放在在桌边的长鞭,唰的一声就朝邹波儿身上挥去。
邹波儿闷哼一声,颈间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一条血红的鞭印从颈根一直蔓延到锁骨,她的眉头皱了下,眯眼看向风宇询,“若是我的痛能够让你解恨的话,你尽管来吧!”
见她只是闷哼一声,风宇询则更加用力地挥了几鞭,邹波儿忍着身上火烧火燎般的痛,仍旧不发一声。
风宇询颓然的看了眼满身伤痕的邹波儿,心中的怒火不减反增,上前一把将扼住她的下巴,“你为何不喊叫,为何不哭闹,为何不求本将军。”
“你何时将解药给我!”邹波儿强忍着身上的疼痛,虚弱的望向风宇询,“一个大男人想要报仇尽管来,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你可真行。”邹波儿嘴角上扬,一抹嘲讽似的笑刺痛了风宇询的双眼。
看到邹波儿伤成这样,他没有报仇后的快感,反而心底的某一处酸痛起来,有种呼吸不畅的感觉,肯定是这房间的空气不好,将长鞭丢到地上他快速的走了出去。
“公子!”
“给她找件干净的衣服!”
见他怒气冲冲的离去,小茹一笑,随即进了房间,见邹波儿满身是伤的被绑,小茹心里却是一阵的高兴,“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邹波儿抬头看了眼,“怎么你也想在我身上找点痛快吗?”
小茹摇摇头,绕着邹波儿走了一圈,“我早已是个该死之人,之所以忍辱偷生到今天,就是要找你报仇!”
“呵”邹波儿轻笑一声,将头扭向一边,再回头时则是满脸的冷漠,“找我报仇,真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我与你何来的仇恨!”
“因为你,我被褚洛瑄赶出县衙,因为你,我的母亲在荒郊被残忍的杀害,因为你,我要屈辱的在那“人鬼”的身下偷生,这每一件事都足以让我将你碎尸万段。”
小茹边讲边朝邹波儿面前走来,眼中的恨意像蓄满炸药的铁桶般,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听到她的话,邹波儿真是哭笑不得,对于这种人多说无益,索性邹波儿便什么也不辩解,何况辩解也无用,何必去费那个唇舌。
见邹波儿沉默,她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使得小茹顿感被轻视,抄起一旁的匕首就朝邹波儿身上刺去,腹部传来一阵被撕裂的痛,看着没入小腹的匕首,只见小茹冷笑一声,“痛吧!”
不待邹波儿回答,她快速的将插在邹波儿腹中的匕首拔出,看着赤目的鲜血顺着匕首滑到手背上,小茹一阵大笑,“哈哈哈……”。
“疯子!”
邹波儿骂了声,腹中的疼痛使得她呼吸加快了几分,鲜血不停的往外涌出,整个身体好似被人掏空了般,全身上下无不冲刺着痛感。
“我是疯了,当我见到褚洛瑄第一眼时就疯了,可是他的眼里只有你,只有你!“小茹手握着匕首,疯了般大叫着,“若没有你他定会喜欢我的。”
此时邹波儿身上早已被鲜血染尽,头脑开始发昏,在没了和她斗嘴的精力,小茹狠厉的目光射向邹波儿,“你死了,褚洛瑄肯定就是我的了!”
小茹见邹波儿头低了下去,举起匕首狠劲朝她的颈间刺去,不料手抬起的瞬间,却被人一把抓住,小茹转脸看向身后,见风宇询正冷脸望着自己。
小茹吓的手一抖,匕首掉到地上,“好大的胆子!”风宇询用力将小茹甩到身后,“来人!将这贱人犒赏三军!”
小茹一听,顿时慌了神,“将军不要啊!不要啊……”。还未等她的话讲完,上来两名士兵一把捂住她的嘴拖了下去。
邹波儿再次醒来时已躺在了软榻上,营帐内空无一人,身上的伤口早已被人包扎好了,疼痛提醒着她到底发生了何事。
刚要起身,门外响起一阵骚动,“将人带进来!”
邹波儿手肘支撑在床上,见风宇询走了进来,身后几名士兵押着三个人也跟了进来,见邹波儿醒来,风宇询一笑,“来看看,这几位你可认识!”
邹波儿的目光越过风宇询朝他身后的三人看去,脸上满是惊诧,“你们怎么在这?”
听到邹波儿的问话,薛宁这是满脸的愤恨,“邹波儿,你是不是早已投降了青羽,连瑄哥哥的死活也不管了?”
听到薛宁的话,邹波儿心里一慌,忙坐起身,焦急问道:“叔叔怎么样了?”刚才起身的动作太大,扯动了伤口,感觉小腹一阵温热,血便身渗出了亵衣。
邹波儿立时痛的面色苍白,挣扎着走下床,风宇询的眉头微皱,但最终脚步没有移动,邹波儿踉跄着走到薛宁的面前,抓住她的双臂问道:“叔叔怎么样了?”
见她面色苍白,双唇毫无血色,腹部的血仍旧不断的往外渗出,薛宁这才知道原来她也并没有好过,这下心里才稍稍平衡了些,“瑄哥哥暂时没事。”
邹波儿顿时松了口气,缓慢松开紧抓着薛宁的双手,这才感觉到手心早已一片潮湿,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风宇询,“解药呢?”
“哼,解药,你觉得本将军会给你吗?”
见他竟如此的卑鄙,邹波儿上前一把扼制住他的脖子,厉声讲道:“将解药交出来,不然我就扭断你的脖子!”
说着邹波儿手下一个用力,风宇询立时感觉呼吸困难,脸上憋得涨红,“死?你觉得本将军会害怕吗?”
他是不会害怕,对于一个从地狱归来的人来说已经练就了一具金刚不坏之身,连死都不怕他还会怕什么?
“本将军是不可能将解药交给你的,没了褚洛瑄幽罗宫就等于少了一臂,他活不成估计你也不会独活,那么着青羽的江山又可以苟延残喘几年。”
“邹波儿,你不要听他胡说,彦宁已经找到了救治瑄哥哥的办法,今天我们来就是要告诉你,不要再被这样的小人欺骗了,还不杀了他!”
薛宁见邹波儿痛苦的样子,脑子一抽,将话讲出,“真的吗?”邹波儿不敢置信的望向薛宁,见她身后的陈流、赵元具是一愣,显然这话不可信。
“哼,本将军的毒天下无人能解,她只不过是想让你杀了本将军,自己好脱身而已!”此时邹波儿脑中一片混乱,真不知道谁的话可信。
见邹波儿失神,风宇询用力将她的手挥落,邹波儿踉跄了下,差点跌坐到地上,“来人,既然她的伤好了,就送她到该去的地方。”
邹波儿被带走后,风宇询看了眼面前的三人,冷笑一声,“被围困在这儿许久,本将军正担心粮草的问题,没想到这么快你们就给送来了。”
听到他这话,薛宁朝一旁的二人看了眼,我们是来偷解药的,谁说是来送粮草的。见三人一脸懵了的样子,风宇询笑着摇摇头,“来人,将这小丫头放了,告诉胥寸忧让他给本将军送一千担粮食来,否则邹波儿和他们二人的人头明日就会挂在城门口!”
很快薛宁便被两名士兵带了下去,推推搡搡间将她送出了城门,黑夜里薛宁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在庆幸自己能够脱身时也有股担忧。
这次瞒着大家进得城内,不但没有找到解药还将他们二人给连累了,难道真的要寸忧哥哥拿一千担的粮食去换他们三人的命吗?邹波儿死就死了,可是陈流赵元二人怎么办呢!
薛宁脑中像糊了成浆糊般,脚下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跤,哎呀一声趴在了地上,突然脚腕像是被一只手抓住了般,吓得她哇哇大叫。
“啊!啊!……。”
“咳咳……”一阵闷咳之声传进薛宁的耳朵,吓得她忙朝前爬,边爬边哭喊道:“不要吓我呀,我……我没有做过什么缺德的事,我也没有说不让寸忧哥哥救邹波儿!”
薛宁一通乱说之后,脚腕上的手反而抓的更紧了,爬了片刻丝毫没有挣脱那只手的束缚,薛宁早已吓得满头大汗。
“我不是鬼!”一虚弱的女声传入耳中,薛宁听着竟有几分熟识,哭喊着问道:“你谁啊?我与你无冤无仇,不管你是不是鬼放开我呀!”
紧抓着薛宁的手腕一松,薛宁爬起来就朝前跑,“救褚洛瑄!”跑出一段距离后,身后的女声突然喊了一声,薛宁这才停住脚步。
转身朝身后看去,夜黑,隐隐约约见一人趴在杂草丛中,听话似乎这女人有就褚洛瑄的办法,薛宁便大着胆子慢慢靠近她,轻声问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瑄哥哥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