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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正版一小步,社会文明一大步,我们都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女子嫁人图的是安稳,尤其是嫁入皇家,谁会想要嫁一个连自身安全都保护不好的男人呢,更何况,其他两位殿下都有外戚母妃相助,三殿下却什么都没有。若是没有发生过当年那件事,淑妃娘娘仍然在位,镇国将军府未曾被举家流放西北的话,那情况还好说些,只现在嘛……在京城众人眼中,三殿下委实不是一个值得让女儿托付终身的良配,甚至还传出三殿下天生带霉,命太硬,克亲克友克妻的谣言。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自从宫中要为殿下选妃的消息传出来之后,立刻就成为了整个京城的焦点,街头巷尾都不乏能听说,哪家小姐今日请了哪家店铺入府裁衫,又有哪家小姐请了哪位名师入府教授琴艺等传言,任何风吹草动,在全民八卦的推动之下都能成为人们茶余饭后争相讨论的话题。
相比于其他人家的折腾,云家就显得悄无声息许多了。
前些日子,云招福邀请准嫂嫂安谨如来她的酒窖玩耍,听准嫂嫂说起城外水月庵的山上,每年到了十一月底,腊月初的时候,水月庵的山上山下,漫山遍野都是盛放的梅花,景致相当宜人,云招福第一回听说,很是心痒,早早就和安谨如约好,等梅花开了,两人要去赏梅,云招福还带了几个藤编的干净簸箕,看能不能顺便采些梅花回去酿酒。
马车从云家出发,云招福带了贴身婢女绿荷一同前行。途径朱雀街的时候,马车行驶的速度便放慢了许多,云招福将车帘子掀开往外看了一眼,只觉得朱雀街上今天的人比往常多了许多,让绿荷去问问怎么回事,马夫在车外回答:
“小姐,街上今儿好像有人在施粥,好些个人都在排队等,只有一条道儿来回车马,有些个堵。”
云招福和安谨如约好的是中午,现在时辰还早,所以,并不着急,只淡定应了声:“知道了。看着人,慢些就慢些。”
绿荷也掀开了另一边的车帘往外看,口中嘀咕:“奇怪了,今儿还不到腊八,怎么就有人施粥呢。”
正疑惑着,就听见车外有几个端了粥碗喝粥的乞丐经过,说了一句:“哎呀,这个薛小姐真是菩萨心肠啊,又施粥,又送衣的,据说要连施八天,咱明儿还来。”
云招福纳闷,哪家的薛小姐这么大手笔,连施八天粥,还送过冬衣服,忽然看见一队挑夫急急经过,每个人扁担两头都挑着两只硕大的食盒,往一个方向快走去,食盒里还冒着烟,该是刚煮好的粥食,食盒外面写着一个十分熟悉的‘薛’字,那食盒的花式与规格,云招福认识,曾经有一回去薛家做客时,薛家回的礼是糕点,用的便是这种花纹的食盒,所以,今日施粥的不是薛右相府又会是谁家呢。
果然马车继续往前走了一会儿,云招福就看见了那个穿着貂绒披风,打扮华美,手里拿着一只精巧的鎏金暖手炉的薛碧霄,坐在湘君楼门前的椅子上,那椅子看着像是紫檀,不似民间之物,该是由相府直接搬来的,薛碧霄坐在她的紫檀椅子上,看着湘君楼前人头攒动,面上表情无波无澜。
真是难为这位仙女姐姐了,包下整座湘君楼做慈善,自己还得出面坐在风口供人瞻仰,瞧她那表情,似乎多有不愿,委实遭罪啊。
湘君楼是朱雀街上首屈一指的大酒楼,也是贯穿朱雀街的主要干道,如今湘君楼门前人潮汹涌,来往马车给堵着根本没法走道,前进无门,后退无路,正好停在了湘君楼对面。
许是瞧见了云家的马车,薛碧霄看见了坐在马车里掀帘子往外看的云招福,抬手对身后婢女比了个手势,婢女上前,她附耳说了两句话,就见那婢女径直往云家的马车走来。
来到车窗前,对云招福行礼:
“云小姐好,我家小姐说,这街上人多,小姐的车既不能行,便去我们小姐那儿坐坐吧。”
云招福将头探出马车,前后看看,果然是前不见头,后不见尾,长长的车马队被堵死根本没法动,遂点头,应道:“好,那我便去叨扰片刻。”
绿荷先行跳下车,放好了梯登便扶着云招福下来,云招福今日穿的是一身白底兰花的对襟窄袖长袄,外罩一件红底粉花的保暖斗篷,斗篷的帽子周围点缀着白色绒毛,云招福不喜欢梳那些繁复妖娆的发髻,最喜欢将头发挽成一个简单的花苞髻,周围随意点缀搭配一些头饰,看着既清丽又可人,所到之处,一如暖阳般和煦。
云招福带着绿荷,随那薛家丫鬟来到了湘君楼前,薛碧霄起身相迎,她的椅子旁边已然多了一张,薛碧霄牵着云招福的手,坐了过去,云招福环顾一圈,看着薛家那些忙前忙后的仆人们,问道:
“薛小姐怎会想到这时候施粥,施衣的?”
一般善人施粥施衣,要么是观音莲诞,每月十九,要么是逢年过节,今儿是腊月初三,距离腊八还有好几日。
薛碧霄看了一眼前来领粥的人群,叹了一声:
“唉,前日出门,在城中见着好些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穷苦人,似你我这等出身,自不曾体会饥寒,然饥寒乃人生大苦,我回去之后,心中委实不忍,这才出资办了这事。”
云招福听得愣住了,敢情这位薛小姐前几日是第一回出门,第一回看见穷人乞丐啊,怎么以前就能看的下去,这次回去之后就突然不忍了呢。
心里吐槽,脸上还得做出一副‘特别佩服’的样子,云招福感叹:“哦,原来如此,薛小姐真乃菩萨心肠啊。”
薛碧霄温柔一笑,美的令周围失色,人群中也有一些人听见了薛碧霄的这番话,纷纷说她是观音菩萨转世,差点跪下来磕头啊。
忽然一道洪亮的男声传来:“好,薛小姐说得好。”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两个青年男子高坐骏马之上,前方有专门的仆役牵马,将堵在面前的人群挥开,来到了薛碧霄和云招福所在的湘君楼门前。
薛碧霄看见那两个男人,就赶忙站了起来,云招福也匆匆立起,跟在薛碧霄身后给那两人行礼。
“拜见二殿下,拜见四殿下。”
薛碧霄的话让云招福暗自惊讶,赶忙也跟着她说了一遍,倒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这两位。
魏璠和魏旸翻身下马,让人将马牵到一旁,走过来与薛碧霄她们说话:“都起来吧。原来是表妹啊。”
二皇子魏璠是个大胖子,目测得有二百斤,个头也不高,熊似的,他母妃是薛贵妃,跟薛碧霄是表兄妹,自小一起长大,之前云招福在薛家听到过两人的绯闻,说是二皇子从小便喜欢薛碧霄,云招福没见过,所以还不怎么相信,如今亲眼瞧见他看薛碧霄那痴汉般的眼神,就由不得她不相信了。
薛碧霄对魏璠轻柔一笑,看着可没有魏璠对她的那番殷勤。
嚯,又是一桩襄王有意,神女无心的戏码呀。还是现场版!云招福努力压制住内心那咆哮的八卦小马达。
“老远就看见朱雀街上堵的不行,还道是谁做法,原来是薛小姐乐善好施。”
四皇子魏旸是个小白脸样的男人,模样生的还不错,有一双脉脉含情的桃花眼,嘴角总是勾着笑,大冬天的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佯装风流,说话也好听,薛碧霄被他当面夸奖,耳朵都有些红了,羞羞怯怯的,别有一番韵致和风情。
魏旸将她上下打量了遍,目光又落在云招福身上,用折扇一指,问道:“这位小姐是……”
云招福还未说话,薛碧霄就上前替她介绍:“这位是云相千金,云家二小姐,云小姐,这位是四殿下,这位是二殿下。”
云招福又分别给他们行礼。
“哦?原来是……云相千金,失敬失敬。”
不得不说,这魏旸是个骗女孩儿的老手,他这样的身份,肯和颜悦色的与姑娘说话,姑娘就已经很感激了,没想到他还会说好听的话,并且语带抬举,叫姑娘不喜欢都难。
幸好云招福是个见过世面的姑娘。
抿唇一笑,却是不搭话,四殿下的目光将云招福上下打量了一遍,对于云招福的冷淡一点都不在意,继续搭话:
“那今日这善举,竟是薛小姐与云小姐联袂而为的吗?”
薛碧霄脸色一变,十分后悔刚才多事把云招福从车上喊了下来。
云招福抬首摇头:“殿下误会了,并不是。我只是路过,被人群拦了去路,薛小姐好客,喊我下来喝杯茶而已。”
对于将别人的功劳据为己有这种事情,云招福可不像这位四殿下般做的出来,当场就解释清楚了,薛碧霄变了的脸色,又缓和了回来。
云家的马车将她送到宫门外便不能进去了,云招福被绿荷扶着下了马车,刚一站定,就听见身后的清脆喊声,竟是薛碧霄的贴身婢女,上回在街上请她去湘君楼前喝茶的那个。
原是薛碧霄让她来的,顺着丫鬟指的方向,云招福看见了缓缓走来的薛碧霄,两人互相点头算是行了礼,薛碧霄将云招福上下打量了几眼,笑道:
“云小姐穿这一身打扮真是令人惊艳。”
听着就不太像是真心话,于是云招福也回了她一句违心话:“薛小姐谬赞,不及薛小姐天生丽质。”
两人相视一笑,温柔一刀。
骠骑将军府的杜小姐也来了,打扮的如花如梦,安昌郡王府的吴小姐也来了,笑脸含春,神采奕奕。
各府千金皆齐聚宫门外,熟人遍地,处处莺声燕语,笑声环绕,个个打扮的都像是天仙下凡。
没过多会儿,宫门大开,从内里出来两队内侍监与宫婢,将各府在册女子核对入宫,依照家族背景,父爷辈官职高低排列入宫,云招福是相府嫡女,与薛碧霄两人排列在众女最前面,规规矩矩的跟着内侍监们经过高耸的宫门,入得旷达通道,进入二道宫门。
云招福倒不是第一次入宫,在范氏领受诰命夫人的印鉴时,她和喜儿有幸跟随一同入宫见识,只不过那一回是跟着范氏身后,匆匆而去,年纪也小,如今再见宫中情景,心情与关注点都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