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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照人,望着阶梯下的十几只凶神恶煞的灰狼,九空大师不慌不忙,站在灵隐寺大门前,只是说了一句:“阿弥陀佛,灵隐寺乃佛道圣地,你们还是见好就收吧。”
话毕,一只头部满是白毛的灰狼走到狼群最前面,似乎是灰狼群的头领,它死死地盯着九空大师,嚎叫了几声。
九空大师曾经研究过兽语,听明白了那灰狼头领的意思,双掌合起,淡淡地说道:“阿弥陀佛,倘若你们不罢休,那就休怪贫憎不客气了!”
灰狼头领獠牙满露,只是吼叫了一声,身后的灰狼群二话不说,就飞奔而上,扑向九空大师。
九空大师只是叹了叹气,说道:“孽畜果然是孽畜,真是执迷不悟!”
面对四面八方袭来的灰狼,九空大师双手一推,就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团,又将那群灰狼击落于地。
“阿弥陀佛,贫憎虽然是修佛之人,从不杀生。但是,你们如果执迷不悟,继续玷污这佛道圣地,贫憎身为灵隐寺住持,定会让你们有来无回!”
九空大师扪心自问,自己已经很耐心地用兽语和灰狼们谈话了。倘若它们执迷不悟,继续侵扰灵隐寺,那就休怪他不客气了。
灰狼头领只是大吼一番,就带着灰狼群纷纷撤退,很快就消失在树林之中。
九空大师心里叹了叹,想着,阿弥陀佛,不知雪华现在如何了呢?
厨房旁边的那间禅房中,也就是凌霜所居住的房间,悟明为雪华把了把脉后,就说道:“师妹,不必担心,小华他并无大碍,只是受了点外伤。”
“师兄,我知道小华受的是外伤,但那不是一般的外伤,而是灰狼的抓伤。不可小视啊。”凌霜曾经在医书上看过,灰狼属于兽族,兽族所伤,很有可能会引发一系列的疾病,尤其是狂犬病。
“师妹,这个,我何尝没有想到了?不过,你放心好了,我等会给小华服下师傅所炼制的药丹,再静养三日,一定会痊愈。”悟明一边说着,一边从药箱里拿出一个药瓶,倒出那颗百毒不侵丹,塞入雪华嘴里。
凌霜坐在床边,望了望雪华,虽然他依旧处于昏迷之中,但脸色没有之前那般苍白,反而红润了几分,凌霜想,小华应该没有大碍了。
“在此,多谢师兄了。”凌霜起身,感谢地说道。
悟明淡淡一笑,说道:“阿弥陀佛,师妹,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不过,你已经拜师的事,打算如何对小华说?”
“师兄,这个你不必多虑,小华他也会成为师傅之徒。”凌霜倒了一杯茶,奉给了悟明,再表感谢之意。
悟明一顿,带着几分不解之意,说道:“师妹,你可知道,师傅他老人家在收我为徒后,因为某些原因,曾经在佛祖前立下誓言,此生不再收任何徒弟。
然而,他收你为徒,已经是违背誓言之举。如果再让师傅收小华为徒,这……”
对于师傅立誓而不收徒的原因,凌霜早有了解。当然,这也是师傅告诉她的。师傅说,在他还是朱雀门太上长老的时候,曾经有两位徒弟,一位是悟明师兄,另一位是玲子师姐。
但是,这位玲子师姐,在出师之后,背叛朱雀门,加入了魔道第一宗门:青龙宫,渐渐演变为了一位令人闻声丧胆的女魔头,现为青龙宫副宫主。她杀人如麻,见血封喉,由于她倾国倾城的容貌,被世人称为倾城魔女。
(注:雪朝的五洲大陆,有五大武林宗门,分别为北洲青龙宫、南洲朱雀门、东洲玄武阁、西洲白虎宗和中洲麒麟殿。)
从此,师傅将倾城魔女逐出师门,随后归隐灵隐寺,潜心修佛,以洗刷自己这么一位徒弟的罪孽。而悟明师兄,也随着师傅,归隐佛门。
在接任灵隐寺住持的那天,师傅就在雪暝天尊和如来佛祖前立下誓言,他此生不再收任何一徒,如有违背,天地诛灭。
然而,在今日,师傅他违背了当年立下的誓言,破例收了自己为徒。虽然凌霜对此十分不解,但既然师傅心意已决,作为徒弟,她只能听从了。
悟明师兄说的不错,师傅已经因为蓝玉佩而破例收自己为徒弟,如果再请求他收下小华,那就太强求于人了。
只是,凌霜想着,她答应过小华,要一起成为九空大师的徒弟。这样一来,她该如何是好?
“师兄,这个我知道。但是,我也答应过小华,我们要一起拜师。可现在,我不知道如何跟他说才好?”
“这个……”
顿时间,两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时候,九空大师推门而入,也听到了凌霜和悟明刚才所说的话语,“悟明,凌霜,你们不用多虑。就算为师违背誓言,天地诛灭,也要收下雪华。”
“师傅,您刚才所说,当真?您不会是在开玩笑吧?”凌霜一怔,她万万没想到,师傅竟然会再次违背誓言,收下小华。
悟明同是一愣,问道:“师傅,您刚才说了什么?”
见到悟明和凌霜如此表情,九空大师早已意料之内,微微一笑,就说:“阿弥陀佛,凌霜,你觉得,为师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看起来像……”悟明和凌霜不约而同地说出了这句话,都注视着九空大师,一脸难以置信。
九空大师心里呵呵一笑,面无表情地说道:“既然如此,你们就当为师开玩笑吧。”
“师傅,万万不可,您乃灵隐寺住持,话已既出,就算是开玩笑,也不能收回去了。”凌霜听完九空大师这么一番话,已经确信师傅是要收小华为徒,便连忙说道。
“师妹所言极是,师傅,您好歹是九空大师啊,不能言而无信呀。”悟明也确信了,就帮着凌霜附和道。
九空大师满脸无奈,这两个徒弟啊,呵呵……
“你们啊,哎,真是要为难为师了。”九空大师很是无奈,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们。
“不为难,不为难,师傅,不如,待小华苏醒,您就收他为徒,行拜师之礼,如何?”凌霜赶紧替九空大师想好一切,就说道。
九空大师望着凌霜这么一位徒弟,顿时无言以对。过了片刻,他才缓缓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依凌霜所说吧。更何况,雪华挑水一事,为师已经看得出他的恒心与毅力,至于他的品性,霜儿,你觉得如何?”
“师傅,小华的为人,我最为了解。他的品性,您尽管放心,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变成倾城魔女那般的。”凌霜脱口而出,没有丝毫思考,就对雪华的品性下了定义。
孰不知,凌霜这样的定论,为时过早。因为,没有人知道,一个人长大后,会变成怎么样的。
不过,在现在的凌霜眼中,他的小华,永远是那么善良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