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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苏眠月得知太守府现在一穷二白,整个府邸都闹得人仰马翻却找不到失窃的财物,热闹的不得了,只是哼了一声便不再过问。
至于这次分得的银票,苏眠月便让碧芜先收着,又给五小只安排了独自去历练的任务,且按照他们的性格不同,安排的任务也不相同,总比他们茫茫然的不知该做什么浪费时间好,这才带着碧芜与苏彧前往清华寺。
只是这次苏眠月与碧芜都脱下了那身劲装,换上富家小姐的衣裙,与苏彧扮演姐弟三人,这样的身份去进香也不容易引人怀疑。
苏眠月三人坐着追风赶的马车离开之后,完颜霖便得到消息,眼中微微有了愠怒之色。
灰衣察言观色,犹疑一会道:“听说清华寺的香火旺盛,也挺灵验的,公子要不要去上柱香?”
“你觉得我与那等愚昧无知的妇人相同吗?”完颜霖声音微冷,显然是迁怒于灰衣,见他垂首不语,语气和缓几分道:“再有一个月就要行动了,去督促一下下面的人办事,莫要出了差池。”
灰衣领命而去,完颜霖做了一会后摸摸右手腕,嘲讽道:“香火旺盛?季洵若是那等求神拜佛之人,合作也无意义。”
只是想到苏眠月也一同前去,完颜霖的心口又闷闷的疼了起来,他完颜霖的右手如何能被旁人染指?
完颜霖刚刚站起身来,门扉便被敲响,三长两短的暗号代表十万火急,完颜霖不得不坐回去,让属下进来禀报。
“主子,刚收到的消息,恒渊国的起义军中,有一支队伍打着四皇子的旗号,士气强盛,已经占领一座城池。”管事急声开口,眼中有掩饰不住的焦急之色。
主子能成为万万人之上那人,他们这些做下属的方能更有未来,反之可能连性命都保不住。
完颜霖在各地赌坊所选用的管事,都是他考验多年的人,自也是知道他的身份,更是负责各地情报的,否则管事经营不善绝对是被打发走。
“完颜雷?”完颜霖并不觉得意外,嘴角扬起一抹优美的弧度,询问道:“可知完颜雷在占领城池之后是否露面?又是如何安接手城池的?”
“四皇子并未露面,据说是浴血奋战近十日之久方才攻下城池,四皇子并未称帝,只道要清君侧还恒渊国太平盛世。城池中的官员,除却几个贪官都没有动,并打开粮仓放粮,百姓们对四皇子很是拥护。只是如今城池进出都很困难,折损了好几个自己人才传递回来的消息。”管事一口气说完之后,犹豫一会又道:“据传回消息的人讲,这一路上听到不少百姓都在议论,希望四皇子能够快些攻占他们的城池,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打开城门恭迎四皇子。”
完颜霖沉默一会,嗤声笑道:“他倒是会博民心,不过我倒是想知道,官府的粮仓,能够他维持几日的。”
见完颜霖没有任何命令下达,管事不禁疑惑问道:“主子,咱们可要做点什么?”
“以不变应万变,老四喜欢折腾就让他折腾好了,我倒是等着看他如何收场。”不甚在意的挥挥手,完颜霖吩咐道:“把消息传递回去,在得到我新的指令前,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切莫惹怒了我的好四哥。”
见完颜霖心中自有沟壑,管事领命下去,却不明白完颜霖为何如此的淡定,万一给四皇子捷足先登,那他们筹谋已久的计划还能有用场吗?
转动着右手拇指上的扳指,完颜霖勾唇冷笑,自喃道:“完颜雷,十几年不见,你的城府倒是深了不少。只可惜,你似乎没看懂如今的局势,要做无用功了。”
且说清华寺内,苏眠月出手大方,捐赠一千两香油钱,自然得了两个两个好厢房暂居。
一天听和尚念一遍经,苏眠月听的头昏脑涨,只听得懂般若波罗蜜这样的话语,若非碧芜在一旁不时的晃她两下,苏眠月定会坐着睡着的。
苏彧却是不同,在清华寺里赏园景,自在的多。
两日下来,苏彧一无所获,倒是苏眠月被住持有请了,让苏眠月有点意外,只道要沐浴更衣后再去拜会,小沙弥也不强求。
“小姐,咱们来这之后,除了捐一千两银子,似乎什么都没做,那住持怎么就要见你呢?”帮苏眠月绞发的同时,碧芜小声嘀咕着,为自己不在被邀请之列而不开心。
看穿碧芜的小心思,苏眠月也不点破,只笑道:“人为财死,只怕有些六根不净之人,即便在光头上点了几个香疤也免不了俗。”
“小姐的意思是,那住持是为了银子找上小姐的?”碧芜张大嘴巴,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是与不是,去了就知道了。”苏眠月倒觉得和尚贪财很正常,否则也不会变相的要香油钱了,况且前世见惯了开宝马奔驰的出家人,就是娶妻生子的也不在少数,那收入可是比白领还要高的。
不过苏眠月自是不会说这些,也理解这个年代的人信奉神灵,是以觉得出家人应该四大皆空,不沾染凡俗的,却忘记了出家人也会有生理需求啊。
梳了个简单的发髻,穿上简洁却不失华贵的衣裙,苏眠月只让碧芜给她簪了一支水头十足的玉簪,便款步而去。
当然,苏眠月没告诉碧芜的是,她的袖袋里还放着一沓银票,否则那丫头非得心疼死。
清华寺的住持法号了空,所居住的院落简朴至极,甚至是有点寒酸的,若非真的不追求奢华有一定心境,便是沽名钓誉之辈,苏眠月相信后者的可能性更高。
禅房之内,了空住持打着佛手,苏眠月上前福了福身,语气温婉的道:“小女子见过了空住持。”
“女施主不必多礼,贫僧还要多谢女施主慷慨捐赠,让那些无家可归的难民们又多了些口粮,贫僧代难民们谢过女施主。”了空住持睁开眼,慈善的看向苏眠月,眼中满是赞赏之色。
心中不屑,面上却挂着浅笑,苏眠月回道:“了空住持谬赞了,小女子不过是心有所祈,故而希望多添些香火银子,也好让满天神佛能听见小女子的心声,并非住持所言的良善。”
了空一愣,倒是没想到苏眠月如此不按照常理出牌,更没有半点被他夸赞后的欣喜。
“不知女施主所求何事?能否说与贫僧听听?贫僧每日诵经,也可谓女施主祈祷一番。”了空右手捻着佛珠,为苏眠月倒了杯茶,笑道:“女施主眉宇锋利,端的是大家做派,虽是富贵相,印堂却有几分黯淡,命中注定有几次劫难,出家人不打诳语,还请女施主不要怪贫僧直言不讳。”
“住持客气了,能得住持指点一二,小女子感激不尽。”苏眠月回了一礼,接过茶杯却无饮用之意,也不接了空的话茬,想看看这老秃驴能厚颜到何种程度。
看着苏眠月的举动,了空摇首失笑道:“女施主怕是误会贫僧了,贫僧派弟子请女施主前来,是因为贫僧夜观天象,寺庙之中一片紫气升腾,且女施主所住的院落附近最为浓郁,这才请女施主过来一叙。”
“实不相瞒,小女子并不信佛,之所以会前来乃是为了安家人之心。诚然如住持所言,小女子此生劫难重重,又如何会紫气东升?住持言语前后矛盾,倒是叫小女子不解了。”苏眠月语气清淡,眼神却是平和的,但嘴角勾起的弧度却让了空无奈至极,那分明就是嘲讽之意。
披着袈裟的神棍,这是苏眠月心中给了空的评价,殊不知了空接下来的话让苏眠月心绪难平,甚至有杀人灭口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