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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的夜晚,大夫人的病情突然又再度加重,大夫们连夜被请到了华棠院医治。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江千儿已经洗漱更衣完毕正准备睡下,静依一边替大夫人梳头一边担心道:“小姐,大夫人的病情为何会突然加重呢?”
江千儿明白她的意思,自从那日之后她们便不曾对大夫人再动过什么别的手脚,并没有加重药量,只是延缓她的病情而已。
起初她也怀疑过这件事,只是听李大夫说是因为大夫人身体虚弱,这几日又不小心受了风寒,所以才加重了病情。
而这几日接连不断的阴雨,倒是让府中不少人都得了风寒,因此这也是合情合理。
只是这段时日府中依次有事情发生,许多都是她无法掌握的,这倒让江千儿十分在意。
江千儿道:“替我准备准备,明日一早我要去探望母亲。”
不管如何,她作为江家的女儿也总要去看一看才好。虽然自从华棠院闹鬼开始,这件事处处透着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味道,但她重要亲自去看看才好。
江千儿仔细一想自己已经很多日不曾去过华棠院了,虽然那日七姨娘来时她让七姨娘不要插手华棠院的事,让人以为她似乎要担起华棠院的事情一般,但实际上江千儿只是派人在暗中注视着华棠院的一举一动,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行动,甚至没有想过要再度与孙家取得,这的确是十分奇怪。
司徒嬷嬷虽然不会再把上次的事闹大,但却不代表她会就这么坐以待毙,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其它原因。
“是小姐。”静依点了点头,心中也同样担心不已。
过去,江千儿却不知怎么辗转难眠,脑海中却总是浮现大夫人苍白的脸,依旧那狰狞的笑容。
她从前也曾梦到过大夫人,梦到过江芷贞,但梦中都是她朝着对方歇斯底里的扑过去,对方多是一脸惧怕的看着她,还是头一次她做了这样的梦。
第二日一早醒来,江千儿的容色已憔悴了许多,静依担心不已想要帮她请大夫来看看,但江千儿却摇了摇头。
如今大夫可都在华棠院中,她这点小病小痛哪里用惊动她们,否则传出去指不定旁人怎么说呢。
静依也明白这个道理,虽然担心却也只能按照江千儿说的去做。
江千儿起身后不久刚梳洗完毕,突然环香急匆匆的跑了起来,还差点打翻了一旁的青花瓷瓶。
然而环香还来不及将瓷瓶扶正,便立刻慌张的对江千儿道:“小姐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江千儿望向她,环香虽然不如静依沉静,但也很少有这样慌乱失神的时候,江千儿心中不免有一丝隐隐的不安,她问道:“出什么事了?”
环香立刻道:“华棠院,是华棠院,大夫人今日一早突然病情加重,不治而亡了。”
环香的话如同梦魇一般回荡在江千儿的脑海中,大夫人死了,这怎么可能?
哪怕对大夫人恨之入骨,但这个消息来的如此突然,对江千儿来说也有如一道晴天霹雳一般。她不禁眉头一蹙,为何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环香着急道:“小姐,现在大家都已经到华棠院了,您还是快点过去瞧一瞧。”
江千儿这才回过神来,立刻吩咐静依道:“快替我更衣梳妆。”
整个江府都沉浸在一众特殊的诡异气氛中,大夫人的病故太过突然,谁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发生的如此之快。众人心里也不妙揣测,恐怕这件事其中另有蹊跷。
江千儿匆匆赶到,刚一踏进华棠院的大门,就听见正殿里传来了女子的哀哭。
华棠院四周已经先一步挂上了白帆和白灯笼,下人们也都换上了丧服,披麻戴孝。
若非是亲眼看到了这一切,江千儿至今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个消息,若只是谣言又怎么会做到这一步呢?
“小姐……”静依不禁蹙眉,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言语之中尽透露着担忧。
江千儿深吸了一口气道:“走。”说完她迈开脚步走了进去。静依见状也立刻跟了上去。
一路走来,整个华棠院都沉寂在一种沉静的气氛之中,配合着不时而来的哀泣之声,隐隐透着几分让人毛骨悚然的不安和诡异。
江千儿刚一进屋就看到众人都已经在屋中,她目光四下寻找,终于落在了大夫人身上。只见大夫人此刻正闭着眼睛躺在上,她脸色已经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头发却也有些凌乱。
榻周围的纱帐散落一地,要么已经被扯破,残破的悬挂在头。
种种迹象都表面大夫人已经死了,而且死前还经历了一番相当痛苦的挣扎,恐怕也如平日里发作时一样疯癫无状。
看到榻上消瘦惨白的人形,江千儿也实在无法将她同往日里威风凛凛的大夫人相比。
江芷贞和司徒嬷嬷跪坐在边,不停哭泣。当江芷贞看到江千儿时,江芷贞突然一边哭着一边朝江千儿冲了过来,她的双手一下子拽住了江千儿的衣摆,泣声道:“都是你,都是你杀了母亲,你还母亲的性命来。”
静依吃了一惊,立刻带着几个奴婢将二人拉开。
江千儿却一动不动,对眼前的一切仿佛都无动于衷。
“大小姐,这种事可万万不能胡言乱语啊。”五姨娘忍不住开口了,大夫人的死是一件何等严重的事,若是江千儿真于此扯上了什么关系,那恐怕也是吃不了兜着走,五姨娘想到此就不免开始担心起来。
大夫人再怎么说也是孙宏畅的家人,家人突然惨死孙宏畅又怎么会不报仇呢?
司徒嬷嬷在这时突然站了起来,走过去扶着江芷贞。
二人仿佛约好了一般,突然齐刷刷的一并跪倒在江旬面前。
司徒嬷嬷声泪俱下道:“老爷,大小姐说的不错,这件事的确是有人刻意谋害夫人的性命,还请老爷一定要给夫人做主,让凶手血债血偿。”
众人都暗暗吃惊,但目光都不由得落到了江千儿身上。
很显然,司徒嬷嬷口中的凶手正是江家四小姐江千儿。
江旬蹙眉道:“大胆奴婢,你若不把话说清楚就治你一个污蔑之罪。”
“奴婢不敢,若非有确切的证据奴婢是死也不敢冤枉四小姐的。”司徒嬷嬷说的笃定,她已经注意到,江千儿的目光在此刻也已经落在了她身上。
司徒嬷嬷并不看她,只是继续对江旬道:“老爷可还记得几日前华棠院有妖邪作祟,所以大小姐特地向老爷请命要请道士来做法吗。那道士就是四小姐安排的人,而正是因为那道士在大夫人的房中动了手脚,才会让大夫人的病情加重,才会突然间病逝。奴婢斗胆,昨日夫人出事时奴婢便已经命人去找来了那个道士,他已经供出了这一切都是四小姐指使他去做的,他现在就被关在后院的柴房中,老爷可以随时召他过来问话。”
司徒嬷嬷说到这里突然朝着江旬叩了个头道:“奴婢擅自做主决定此事,实在是有违老爷命令,但却也是情非得已,还请老爷责罚。”
江芷贞见此立刻道:“父亲,司徒嬷嬷也是为了查明真相,她这么做都是为了江家,事从权益还请父亲不要怪罪。”
二人一唱一和,显然是早有安排,司徒嬷嬷又很快道:“老爷,其实不光如此,从华棠院闹鬼开始奴婢便已经怀疑这件事是人从中作梗,只是奴婢和大小姐奉老爷之命留守在华棠院中照顾夫人,不得随便离开,所以对此事才无从查起。只是没想到会因此害得夫人殒命,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对不起老爷对不起大小姐,也对不起夫人。”司徒嬷嬷说到最后也泣声不止,这悲痛的模样在旁人看来倒当真有那么几分让人动容,全然分不清是真是假。
江蓉见此忍不住道:“老爷,这件事可不能光听司徒嬷嬷一面之词就枉下定论,这不光关系到大夫人和千儿的性命,甚至还关系到孙家和江家,老爷可一定要慎重啊。”
江蓉很少开口干预府中的事,只是这件事的严重性也已经到了她不得不说话的地步。
江旬点了点头,心中似已有所判断,然而他还是沉默了片刻,目光才落在江千儿身上,见到江千儿面不改色,江旬心中不免更加疑惑不定,他对江千儿道:“千儿,这件事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江千儿冷静道:“女儿要说的也只有一句,那就是这件事和女儿一点关系都没有。”
众人都不说话,江芷贞立刻道:“你说无关就无关吗?我们可有证据,有那个道士指证你,不光如此还有其它物证,证明是你指使旁人对母亲下毒。”
所谓的物证都可以随意捏造,这一点江千儿又如何不清楚呢?
她却并没有这样说,只是道:“司徒嬷嬷和大姐为什么非要一口咬定是我所为呢?想来是我从前不懂事得罪了大姐和司徒嬷嬷,甚至还惹得母亲不高兴所以才会如此,若真是因为这个那我现在就在这个跟大姐和司徒嬷嬷赔罪,毕竟母亲的死我也很难过,大姐和司徒嬷嬷因为悲伤过度冤枉了好人也是可以理解的,我也不会同你们多计较。”
江千儿说完倒是当真朝着江芷贞和司徒嬷嬷扶了扶身子,已然做出一副诚心赔罪的模样,众人看在眼里,心里都不禁揣测纷纷,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