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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拉了拉肩膀的衣服,山里冷,她拿起电话,看着汤念聪发过来的短信。
“新招聘的人来了一部分,你有空正好见见。”
顾惜按过去一条,“你去餐厅看看,回去有没有带点东西顺便回去?”
汤念聪回复:“知道了。”
没有回复她的玩笑,顾惜皱了皱鼻子,程琦端着她的杯子走过来,“怎么了?”
顾惜说,“我问汤念聪,回去有没有顺便带点东西,他不理我。”
“你的意思他应该空运点蔬菜?”程琦喝着茶看她。
顾惜露出笑,刚刚听了徐洋的消息,心里始终多了坦然,她就多了心情,说道,“快要过年了,我也是想看看他有没有把给关系户的东西安排运回去,有没有给家里带东西。”她看着程琦说,“你家要吗?”
程琦端着杯子不知道怎么答。
顾惜说,“用你的钱投资的,我认真的,你看看我们养的猪,还有那些菜,也算是你养的,要不把方毕纯哪儿的两头猪送到你家去。”
程琦愣愣想着,说,“我实在想不出,我爸收到那两头猪会是什么表情。”
顾惜说,“就是个宠物,猪可聪明了。”
程琦转开脸,喝了口茶,死活不敢搭话,生怕顾惜真给他家送两头猪。
而后灵光一闪,他正站在顾惜的办公桌前,就挪了挪她桌上的文件,顺口问道,“对了,有件事,我还想问问你。”
顾惜说,“问吧。”她走去桌后面坐。
程琦说,“刚刚在门口我就想问的,你……”他把水杯递给顾惜。
顾惜接过,放在桌上。
程琦说,“你之前说,你认识戴邵东,是因为你认识平城那个意外死亡的女企业家。可是……”他走到顾惜面前,靠在她对面的桌上,“可是你不是都失忆了吗?怎么还会记得她?”
顾惜端起桌上的杯子,好像恍然大悟,“对呀,我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还能记得她?”
她喝了口水,抬头看着程琦,“……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程琦抬手捏住她的鼻子,“给你打官腔,快说!”
顾惜打掉他的手,门上响起敲门声,她站起来,躲程琦,就走的很快,走到门边,看到程琦坐在了她的位置上,还笑。
她整理了下衣服,拉开门。
门开的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真是傻了,干什么自己来开门,都是让程琦害的。
怪不得他笑。
外面站着一个男人,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他一看到顾惜,眼睛亮了,露出笑容,“顾惜,真的是你。”
顾惜在这人的笑容里看出一种令她不安的情绪,她走出去,问道,“你是汤总新招聘来的?认识我?”
那男人明显的愣了一下,说,“你不会是真的失忆了吧,我也能忘。”
顾惜板着脸问,“你是谁?”
那男人手里的文件被捏出了褶皱,他抿着嘴,停了一会说,“我是你高中同学。”
顾惜说:“高中同学?”
那男人把手里的文件塞给她,“我们经理让我带过来的,销售部的总结。”
顾惜说,“为什么不传给我?”她翻着报告,微微皱眉,“还有错别字,这谁打的?”
那男人看向她,惊讶而意味深长,而后他一把夺过那报告,“我打的!顾惜,你生气我当年不和你联系是不是,所以装不认识我?”
顾惜诧异地看着他,不好的预感重新燃起。
“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人拿起文件,碰了碰她的肩膀,“你真的不记得了?也没过几年。”
顾惜不可思议看到自己肩膀上的文件,她沉下脸说,“你特别来我们公司应聘的吧,别有用心。”
那人笑起来,“趴——”一声,文件夹搭在顾惜肩膀上,他靠近说,“就算你失忆,也不能忘了以前的男朋友。你装过了。”
顾惜一把推开他,“放肆!”
她差点咬着牙喊出来,她以前的男朋友叫徐洋!还好理智还在,想到那天徐洋在医院的话,她又气又意外,有些浑身微微发抖。这是网上的事情扬开,“穷亲戚”都上门了吗?
身后的门一开,程琦站在门口。
他看一眼顾惜,就觉出不对,问顾惜,“怎么了?”
顾惜要疯了,每天晚上梦里被徐洋掐,被骂贱货,白天还来男朋友找上门,她破罐子破摔道,“他说是我以前的男朋友,我根本不认识他!”
她一把推开程琦,没人可以迁怒,只能迁怒程琦,怎么没有查出门外头那个人。
程琦被重重推在胸口,他打量着对面的人,淡声说,“顾小姐是我的未婚妻,你叫什么名字?”
一句话,就表面了决不可逆转肖想的关系。
那人一脸意外,他说,“我不知道顾惜这里有人。”说完转身就快步而去。
程琦看他转眼下了楼,转身来回屋关上门,“他叫什么?”
顾惜正在电脑前敲,“找到了,赵鹏程。”她看向程琦,“你知道吗?”
程琦摇头。
顾惜又去看电脑,“他说是我高中同学。”她抬手,揉揉太阳穴,想到刚刚那人不尊重的动作,心里更气。
徐洋的话回到耳边挥之不去,第一次也不是和他,自己这身体到底多少历史?
为什么会这样。她那时候明明看到家里很多书,以为是个爱学习的女孩子。
她停下看员工资料的手,也不看程琦,拿起手机,“我给顾念打个电话。”
程琦走到她身后,扶着她的椅子,看电脑页面上的员工资料。
电话通了,顾惜说,“念念——吃饭了吗?”
程琦侧目看了她一眼,都这种时候了还不忘问顾念有没有吃饭。他看一眼电脑上的时间,6点10分,确实该吃饭了。
“正在吃呀……”顾惜犹豫了一下,说,“姐姐问你几句话,那个,我以前看到咱们家有好多书,搬家的时候都没要,我以前,是不是很爱学习?”
程琦看顾惜的眼神变的诧异,显然奇怪这种时候,她竟然先问这个。
房子安静,电话声音挺大,顾念的声音就响在房子里,“啊?那些——那些是表姨给租的那房子里面本来就有的。那家的哥哥以前爱看书,人家后来出国上学了,那些书他们的新家放不下。咱们租房时候说好的,那柜子也是人家的,那哥哥如果回来,就在那房子重新装修结婚。”
顾惜呆了,真是什么人,看到什么样的世界。她醒来,看到那么多书,就理所应当觉得是属于以前顾惜的,她有些不甘心,喃喃说,“只租了一室一厅,还要房东放东西?”
“房租便宜呀。”
顾惜一想,“不对,我记得你那时候说过我很聪明的。”
“你现在也聪明呀,比那时候可聪明多了。——姐,你到底怎么了?”
顾惜脑子里一团乱,又格外清明,她说,“没什么,我就是忽然想起来,想问问自己以前的事情。”
“这样……”顾念说,“我中学的时候开始在表姨家上学,后来家里出事你也过来,表姨就给咱们找了那地方。咱们就一直住着,当初我愿意每个月多出300块钱家用,所以我睡床,你睡沙发。”
程琦又侧头看了顾惜一眼。
顾惜装没看见,紧随她自己的重点,“那个……你以前中学还在表姨家住过?”
“那当然,不然我和安星怎么认识的?”
顾惜:“那我呢?”
顾念说,“你在老家呀。咱俩有四年没一起上过学,我其实也不知道你那时候的事情,——姐,到底怎么了?”
“没事,你先吃饭吧。”顾惜挂了电话。
她拿着电话发呆。
程琦说,“你忘了问顾念吃的什么?”
顾惜斜了他一眼,这是在调侃她,平时她都是先问吃了没有,再问吃的什么。
顾惜想破脑袋也想不透,这些事情怎么没玩没了。每当她想做好心理建设的时候,新的问题就来了。
她心里已经想好,自己的事情,还不如让程琦知道,不然以后还不知道出多少事情。
而程琦显然也在等,他也觉出了不对吧。
顾惜抬头,望向他,说,“是有些事情。我……”
“轰隆隆——”外面响起直升飞机的声音。
程琦一下动了,他走到窗前,推开窗子。
“怎么了?”顾惜走过去。
程琦皱眉看着远处越飞越近的直升飞机。
顾惜看着朝他们而来,奇怪道,“这就是刚刚你来坐的吗?”
“不是。”程琦说,“——是我家里的。”他往外去,神色凝重,“应该出事了。”临走到门口,他想起来顾惜,“你怎么不走?”他一把抓上顾惜,拉着她往楼下去。
顾惜看着被拉的手,这一次,他没有转身就走,决定和自己一起面对,是长大了吗?
这里没有停机坪,就停在了空旷的停车场,那里没几辆车,又快过年了。
螺旋桨急速转着至慢慢停下。
程进跳下来,几乎是跑到程琦面前,“哥——老爷子进医院了,脑血栓。”
程琦的脑袋“嗡——”的一下,“什么时候?”
程进抬表看,“有四个小时了,打你的手机不通,我联系了早前接你的人,就直接飞过来接你了。”
程琦说,“我过来的急,手机放在家。”他转身,问顾惜,“和我过去吗?”
“我?”顾惜愣住,她才刚到。
程琦期望地看着她,“你不和我去?”
顾惜踌躇起来,脑血栓,也不知道多严重,应该是很严重的,不然程进不会这样慌慌张张过来。但她过来一堆事情等着呢,汤念聪走了,她刚来又走,真的不合适。
她说,“汤念聪走了,这会还没到帝景城,总不能叫人家再回来。要不你先走,我这里安排一下就去找你,可以吗?”
程琦看着她,眼神难舍难离,不说话。
顾惜柔声说,“我才刚到,不能说走就走。你那边也不能耽误,你明天早上让人来接我,我明早开过早会,安排完工作就去找你,好吗?”
程琦转头看了一眼她身后的白色楼,把顾惜拉到旁边,“你这样我怎么放心,刚刚那人还没搞清楚是谁。”
顾惜想说让程进留下,一想又不合适,程进此时心急,怎么能陪自己在这里,她说,“公司还有其他人,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程琦看一眼程进,话到嘴边,也咽了回去。
风吹过来,吹的顾惜头发乱飘,他的心里忽然爆出一千一万个不舍,好像这一走意味着什么。
他一把搂上顾惜,靠在她耳边说,“我有太多话和你说,明早,明早我就派人来接你!”他靠着顾惜,闻着她头发熟悉的味道,心里却惶惶的。
顾惜搂上他的腰,心里也生出不舍,这一刻,之前的怨气,不服气,好像都没了,只剩下分离的不舍,她反手搭上他的上臂,柔声说,“我也有好多话和你说,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
程琦侧头,狠狠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说,“我到了地方就给你打电话。”
他转身上了直升机。
螺旋桨旋转着升空,卷起地上的小草乱飞,黄土飘扬,石头子乱跳。
顾惜退的更远,头发依旧被卷的乱飞。
她抬头,隔着玻璃看程琦,那英俊的脸孔在玻璃后,卷着风浪,越来越远,越来越高……直至,远的看不见。
楼上
玻璃后,销售部的窗口,站着两个人。
“这来找顾总的不知道是谁?还有两架直升飞机。”销售部主管回到桌前坐下,拿起自己的饭盒,拨拉了拨拉,“小赵,你去打饭的时候,还有什么菜?”
赵鹏程说,“就这些。”
“今天不行呀,食堂偷懒了。”销售主管吃了几块肉,一看赵鹏程还站在窗口,“小赵,你打的饭怎么不吃?”
赵鹏程回神,看着自己面前的饭盒,说道,“钱主管,这刚走的男人什么时候来的?”
“下午。”销售主管说,“你那会正好出去了。”
赵鹏程闷闷吃着饭。他下午去跑市场,回来饿的不行,就去食堂帮主管和自己打饭,谁知道听到人说顾惜来了。他回来放了饭盒,一口饭没来及吃,就随便拿了份文件去找顾惜……谁知道是那么个情况。
他问道:“钱主管,我在网上看,别人说顾总失忆过,是不是?”
“嘘!”钱主管打断他,“这些是非有什么好说的,网上的人,隔着屏幕都不知道谁是谁,黑人不用本,你看过就算了,还拿到公司来说。”
赵鹏程说,“我和顾总,其实是高中同学。但她不认识我了。”
钱主管停下勺子,看着他,“你去找过顾总?”
赵鹏程点点头。
钱主管露出不高兴的表情,说,“就算是同学,也不代表一定有交情,你这样忽然跑去攀关系,又想证明什么?”
赵鹏程被骂愣了,不理解地看着他主管。
钱主管端着饭盒站起来,说,“你来我们公司应聘也是为了这个吗?”说完不等他说话,就端着饭盒走了。
赵鹏程被扔在了办公室,随即看去窗外,那男人走了,顾惜应该会来找他吧。他是在新闻看到顾惜,知道她开了公司才来的。
要不是她的那两个公司都不招聘,他何必山长水远来到这里。
可是等到吃完饭,等到晚上,等到回了宿舍,顾惜都没有找他。
顾惜自然不会找他,她晚上忙着安排工作,要过年放假了,大家也没什么心思工作,她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第二天一早,会议上安排了工作,就等着人来接。
飞机中午时分到的,程进来的。
“抢救过来了,很危险,但好在家里有人,抢救的及时。如果康复的好,应该没什么后遗症。”
顾惜顿时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昨天你哥打电话来的时候还没有脱离危险。”
程进点头,在顾惜办公室看了一圈,看到收拾好的大包放在沙发上,他神色为难地看向顾惜,“昨天,米瑶的父亲过世了,老爷子受了刺激。”
顾惜问,“他们是同龄人?”一般听到同龄人去世,会令自己比较不安。
程进摇头,说,“米瑶的父亲还年轻将近20岁。”
顾惜这下有些明白了,年轻20岁的都没了,难免伤怀。
程进说,“主要还是生气我哥,他一直想我哥早点生孩子……”程进一顿,发现这个不能说,连忙换了内容,“所以昨天一直在家骂我哥,之前他也晕过一次,医生说过他不能受刺激,可是这件事,和家里又没关系,他现在是联想也能生气。”
顾惜说,“……你哥哥是不是想让你告诉我,先不要过去了?”
程进顿了顿,看向她说,“顾惜你体谅我哥一下,现在老爷子真的半点不能受刺激。”
顾惜点点头,拿起旁边的旅行包说,“我已经安排了公司的事情,总得走。你送我回帝景城吧。”
程进接过包,小意打量她的表情,“顾惜——你没事吧。”
顾惜摇头,“我理解,只要老人没事,比什么都重要。”
她往外走,心里说不出什么味,昨天,程琦要带她一起去,大概做了最坏的打算。现在知道人没事,又是另一番情景了。
她上了直升飞机,程进跟上来。
飞机升空,和昨天一模一样的姿态,螺旋桨转的飞快,带着她越飞越远。
*******
顾惜回到公司,正好接手戴邵东那个超市的麻烦。
她和戴邵东抽了半天时间,来到其中闹的比较狠的一家社区超市。这超市不大,三百平方米,地下的。
顾惜怕人认出来戴邵东,让他在车上等。
超市已经半空,只在门口堆着箱子清仓,顾惜走了几步。
听到超市里两个人正在聊天。
“不关门没办法呀,我们卖五块,他们就敢卖四块五,还送东西。这让我们怎么卖?”
顾惜停下脚步。
看到是超市的负责人,她来之前看过照片了。和那负责人聊天的是个中年妇女,一看就是街坊。
那中年妇女拿着卫生纸看,说,“那为啥人家能卖的比你们便宜?”
“我们的来价不同。”
“一样的东西,来价怎么会不同?”
“人家是大公司。”那负责人说,“最气人的是,我们把快过期的东西也赠送,那来货的地方就敢没货给我们,这不是垄断这是什么。”
顾惜没说话,离开了这里。
上了车,她问戴邵东,“你们是不是联合供货商做手脚了?”
“这叫什么话,我叫你来是应付他们,不是替他们说话。”
顾惜看向他,说,“我不是帮他们说话,而是你要我处理这问题,总得告诉我到底什么问题?你是不是,联合供货商,如果他们敢搞促销,你们就断人家的货?”
戴邵东笑起来,说道,“你去一圈,就听别人一面之词,咱俩的关系呢。”
“你给程琦打电话的事情我就不和你算了。”顾惜说,“这个地方。”她手指着外头的超市,“地段不错,比我们旁边的超市还大,租约还有三年,现在提前解约,谁接手,我就会认定是谁搞的鬼!”
戴邵东傻眼,随即他举手投降,“只是普通的商业决定,扩张不就是这样,这家超市开了七年了,占着这么好的位置,房东要加房租他们就闹,没钱就别开店,是不是这道理?”
顾惜说,“这手法我不认同,你应该让房东自己去处理,怎么帮着搞阴谋诡计。”
戴邵东说,“我知道你怎么想,但生意一但做起来,就会越来越大,这些小超市失去竞争力是迟早的事情,我也是被人求到跟前了,我知道你接受不了,所以不是没和你说吗。”
“那我怎么知道的?”
戴邵东说,“你依然可以装着不知道的,女人你凡事那么较真干什么?”
顾惜怒了,“这是较真的问题吗,你这样越来越危险,只知道扩张,不知道给别人留一口饭吃。你看看你用的手段,你还联合供货商!”
戴邵东说,“难怪琦爷都被你气的离家出走,完全不讲道理。”
顾惜打开车门下车,“这事你找别人吧!”砰一声甩上车门。
戴邵东连忙打开车门,对着她喊,“有话好好说嘛。”他是被顾惜揭破真相有点恼羞成怒,口不择言,却不是真的想和顾惜闹翻。
却见顾惜走的飞快,一点停留的意思也没,他连忙甩上车门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