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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别克商务,汇在蜂拥的各色车流中,向西,向西……
可以用不同的景色来描述行程,同样可以用不同的美食来描述,赵县的驴肉、石家庄的缸炉饼、金凤扒鸡,出了河北花样更是翻新,莜面窝窝、猪血灌肠、刀削面、石头饼,从大同到太原,连各县的吃食董淳洁也能讲出一二来,他的行程是按照吃饭时间准确安排的,一到饭时,肯定有一个新花样,下一顿,地方换了,花样也跟着翻新了。
不独仇笛三人,就戴兰君似乎也是初次见识,大呼过瘾,第三日将出省境时,董淳洁指挥着车拐进了岔路,行二十公里才发现,是座山地水库,叫安泽水库,库区居民在这里搞了小小的农家乐。
到这种山野蛮地似乎和董淳洁的身份稍有不符,下车老董奇也怪哉地,居然和这里开农家乐的认识,一支烟一递,两杆烟枪一喷,三句不到,那位胡子拉碴的乡汉扛着槁,划着小船,直向湖心去了。
“这又要干嘛吗?”包小三提着裤子,从旱厕里出来了。
耿宝磊和仇笛无聊地擦着车,看看划向湖心的小船,稍有不解,不过八成和吃有关,老董是吃中神仙,吃削面要头汤下锅的、猪血肠要现杀现灌的、连石头饼都挑剔到要花岗岩上烫出来的,这一来就下湖,仇笛想想恍然大悟道:“不会是抓鱼去吧?”
“八成是。”耿宝磊看了眼坐在农家乐门口晒太阳的老董笑着道。
“哎呀,这两天把我吃得,得长几斤肉啊。”包小三抚着肚子,已经开始拉了,可扛不住美味的诱惑,该吃的时候,一嘴也不拉下。这不,他伸手要着:“泻痢停还有不?”
“你少吃点,就什么事也没有了。”耿宝磊扔给他,包小三和着口水直接吞了一片,郁闷地道着:“怎么你们都没事,就我拉肚子?”
“怎么没事?我便秘,拉不下来……今天我是说什么也不吃了。”耿宝磊苦着脸道。
仇笛擦着车,哈哈大笑,他说,再好的美食也要有副作用,你们逮着驴肉一个劲猛吃、尝着莜面就不放碗,不撑死你才怪呢?人家老董那才是真正的美食家,什么东西都是浅尝辄止,吃的是风韵、尝的是味道、品的是人生啊。
“人生怎么吃?”包小三不屑了。
“人生,还不就是吃。”耿宝磊道。
“哦,也对。”包小三一想,果真还不吃日两事。
“也不太对,像这样才是人生,像这样才对,携美同游、走遍大江南北,想去哪去哪儿,想吃啥吃啥,才叫生活。”仇笛笑道。
包小三两人伸脖子,正看到了走向湖边的戴兰君和董淳洁指指点点,忍不住要羡慕万分了。
“嗨……过来,小的们……给你们安排点活。”董淳洁招手喊了,那挥手的样子,颇有几分领袖风范,招手间,三个随从颠儿颠儿奔上来,他指挥着:“三儿,去准备柴禾,问老板娘要……仇笛,看见那口锅了,洗干净喽……小耿,车里味料,黄色箱子……大干快上,时不我待啊,一会老鳅的鱼回来,看哥给你们露一手……对了,小戴,和老板娘说一声,和点玉米面。”
众人得令,分头忙碌,董淳洁选定的地方就在湖边,搬凳子,架柴禾,垒锅灶,凫凫的烟火冒起来了,特别是那口锅,偌大的铁锅有两人合抱宽,仇笛费力地洗吧干净,上灶时,一嗓子喊帮忙,却是戴兰君跑了上来,两人合力架起了锅灶。
“这干嘛吗?”仇笛好奇了一句。
“除了吃还能干嘛。哈哈。”戴兰君笑着道。
“我吃不动了啊。”耿宝磊生着火,痛苦地道,惹得戴兰君又是一阵好笑。
水是现成的,从屋后的山崖上直接引到院子里的,树皮作引,天然的水管子,粗瓷的大缸清咧咧的,喝一口都带着甜味,仇笛提了两桶,水开上,刚坐到火边,包小三却是发现新大陆了,拿着主家的渔网,要和耿宝磊试试能不能捞到鱼,两人扯着网,兴致勃勃地玩上了,老董也没闲着,似乎和老板娘是熟人,一个和玉米面,一个坐在旁边扯淡。
“嗨,仇笛……看什么呢?”戴兰君坐到了仇笛的身边。
“看这地方,真好。”仇笛道,青山环绕、一水成泊、岸上人家,简直是桃花源地了。
“确实好,十几户人家……真安静,关键是空气真叫一个好啊。怪不得有人不远千里来这儿玩几天。”戴兰君道。
“董主任来过?”仇笛随意问。
“来过,他们那帮子每年都有计划,有时候一出门就是一个车队,一路吃着玩着,消消停停路上能走一个月。”戴兰君道,她摸着手机,递给仇笛,微信群里朋友,点到董主任,得嘞,几个月的东西,全是吃的。
“哎哟,和董主任一比,我都不觉得自己生活过啊。”仇笛笑笑,移开的眼光,戴兰君也是不无羡慕地道着:“还真是,口福也是一种幸福啊,董主任这个圈子里,谁要招待客人,先不咨询厨师,得咨询他,一顿吃下来,保管满意。”
“还真是……”仇笛一心二用着,不时地去拔拔火,生得火不错,旺旺的,火焰贴到了锅沿上,那生火的专注样子,似乎有点忽略身旁的美女了,戴兰君不时的瞥眼,却是掩不住心里的好奇,这一位比那两位都显得深沉了点,总是让她有那么点看不透的感觉。
“嗨,问你个事。”戴兰君脚尖踢踢仇笛。
“什么?”仇笛心不在焉地问。
“我在想,为什么你就同意来了呢?开始我还以为你会不来的。”戴兰君道。
仇笛侧侧头,看到了一双好奇的眼光,她穿上了牛仔裤、配上短襟衫,又是一个截然不同的样子,仇笛笑笑道:“熙熙攘攘,皆为利往嘛,这可比送货轻松多了。”
“假话。”戴兰君明显觉得言不由衷。
“那你说什么是真话?非要逼我,抱着对美女的倾慕来了?”仇笛笑着道。
戴兰君蓦地喜上眉梢,笑着问:“难道没有倾慕的成份?”
没想到对方这么直接,不过对于有足够骄傲资本的美女来讲,和男人之间的调侃无非就是刷存在感最好的方式,仇笛笑笑,点点头道:“当然有了。”
“嗯,这还差不多。”戴兰君得意了。
不料仇笛促侠似地补充道:“包小三也有啊。”
噗……戴兰君被刺激到了,一骨碌起身,重重在仇笛背上擂了一拳,糗也似地逃开了。
火生得更旺了,驾船的汉子回来了,董淳洁乐滋滋地奔上去了,他嚷着在玩的包小三和耿宝磊,几人岸边相迎着,果真是捉鱼来了,那满脸胡碴的汉子鱼叉一挑,三条四五斤的鱼便扔到了岸上,他一撑杆,跃上了岸,笑着道着:“鲤鱼,你最爱吃的……来,帮把手。”
他拔着小刀,去鳞、剖肚,不一会儿,包小三和耿宝磊一人抱一条,乐滋滋到了火边,那厨娘却就着葱姜蒜啪啪一拍,整条的鱼嗖嗖一划身,直接进锅了。
“哈哈……这才是最美的吃法,来,上锅贴,看我手艺。”老董也意气风发地上来了,戴兰君给端着面盆,他揪了块面,东捏西捏,啪唧放到锅边……哎哟哟,一不小心把手烫了下,然后刚上锅贴没粘住,啪声掉锅里了。
一众哈哈大笑,那厨娘笑着舀出来,双手麻利地上了锅贴,片刻间锅沿内侧一圈金灿灿颜色,两指厚的大木盖子一焖,就等着吃了。
预料到味道很好,老董这吃货就坐在锅边不时的嗅来嗅去,现在大家也看清,这就一吃货,根本不会做,瞎指挥呢。不过吃的水平可真是到家了,他是凭着嗅觉等着第一碗汤,叫着上碗时,舀出来的汤清中微黄、不见油花,是在鱼油将化未化时舀到的汤,那玩意只能用一个字形容:鲜。
香菜叶子一洒,老董一口下肚,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惬意,眯着眼、啧吧着嘴、真叫一个回味无穷。
“好喝,再来点。”包小三嘴快,早忘了自己拉肚子了。
“嗯…好。”耿宝磊喝得凸眼了。
“山泉水、野生鱼、天然味道啊,鱼油一化,就要掉档次了……来,开吃。”老董邀着,几人各拿着碗,大块的鱼、就着汤、配着玉米锅贴,吃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老鳅,过得还行吧?”董淳洁和那开农家乐的汉子搭着讪。
“行吧,有啥不行的,过得去呗。”那汉子头也不抬地道。
“废话不是,老婆孩子热坑头的,不比外面风里雨里强?我都不如你呢,我连老婆都没看住。”老董笑着道,言者无心,听着有意,包小三关切地问着:“董哥,您老婆跟人跑了?那好事啊。”
戴兰君噗声笑了,端着碗躲一边去了,董淳洁气得一翻白眼:“去去,有你小子什么事?什么叫好事?”
“升官发财换老婆啊,人生几大喜呢……您这身份,找一小的太容易了。”包小三关心上了。
“哎哟……你这人不大,野心倒不小……一边去。”董淳洁斥了两句,众人笑着,包小三溜过一边了,老董再想说什么,那汉子却是已经端着碗也躲过一边,董淳洁像被刺激了一下似的,怔了好久。
说说笑笑,这一顿吃得却是别有风味,吃完稍歇的功夫,就着岸边的草地一躺,晒得暖洋洋的困意就上来了,仇笛几人说着话说着话,包小三这夯货呼噜就开始了,居然睡着了。
仇笛没有打扰,像是心有疑惑地看着老董和戴兰君两人,和那位叫老鳅的店主在说着什么,那严肃的样子似乎超脱了买卖关系,聊了好久,后来老董还掏了一摞钱给那店主,那店主推拒不要,最后老董生气了似地,直接给他扔到屋里了,起身嚷着三个随从走人。
这一顿确实吃得人胃口大开,不过却让老董眉头紧锁,没像往常那样,吃完就开始吹牛。
车驶出安泽,一路向西,向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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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程越来越长,走得越长,众人对吃货的景仰越盛,跨出两个省境里,老董说起来依然是如数家珍,甚至连路过的小县城里有什么美食,他不仅说得上来,居然还能领着众人找到那旮旯犄角小胡同里烟薰火燎的地方。
这一日行进在陕甘省际高速上,连绵的山脉,纵横的沟壑,蓝天白云间,满目郁郁葱葱,刚从西安饭店吃了一顿大餐的几人尚在打嗝,那是个有七十年历史的饭店,郭老的题词尚在,董淳洁吹嘘了一番,他发小某某的爷爷的战友,给郭老当过警卫云云,却不料他看车后时,却发现都在昏昏欲睡,一下子情绪大减了。
哦,还有一清醒的,仇笛开着车呢,一路耿宝磊和仇笛成了主力了,而仇笛更甚,最起码董淳洁觉得不错,话不多说,活肯多干,不像包小三那货,除了吃得多、跑厕所次数多,就再没发现有什么优点。
“仇笛,你是西山人?”董淳洁问了。
“嗯。”仇笛笑笑。
“老家的面食历史悠久,源远流长,从可以考证的时间算起,至少有2000多年的历史。以面条为例,东汉称之为“煮饼”;魏晋则名为“汤饼”;南北朝谓“水引”;而唐朝叫“冷淘”……”老董开始说吃了。
仇笛赶紧打断着问着:“您都吃过?”
“那当然,小麦面、高粱面、豆面、荞面、莜面、小粉面、绿豆面、土豆面……等等。厨师手里花样就做得更多了:刀削面、拉面、圪培面、推窝窝、灌肠、剔尖、擦面、揪片、河漏、猫耳朵等等,280多种……那已经达到了一面多样、一面百味的境界啊。”董淳洁渊博地道。
仇笛两眼犯疑地瞥了眼,那样子五味杂陈,像是有苦难言,董淳洁好奇地问:“怎么了?我惹你烦了,对不起啊,我这人有点话痨。”
“不是……我有点奇怪。”仇笛道。
“奇怪什么?”董淳洁好奇地问,只要不嫌他话痨,他就来劲。
“您这当的是哪级首长啊,不会是厨师长吧?”仇笛道。
噗……后面有人喷笑了,是半睡半醒的戴兰君听到了,一笑睡意却消,她接口道着:“厨师长也达不到董主任这水平啊。”
“那是,大师傅,和大美食家,这是两个概念,厨师的最高境界,是要用双手做出最美的食物来,而美食家的境界,是要用舌尖品出最美的味道来……不是跟你吹,全聚德的厨师长,每批徒弟出师,他都要请我们这几个人去吃一顿,就品品他徒弟们的水平怎么样?他做得出来,他未必能吃得出来差别……我们就不一样,那烤鸭嫩了还是老了,用什么炭烤的,鸭是不是饲料催的,打没打过抗生素,一口就辨得出来……以前吃好的得吃饭店、后来吃好的,得吃厨师;现在吃好的,那得吃食材啊……哎对了,我再给你讲讲陕西这边极品羊杂的做法……血、肠、肝、心都能入味,最好的是肺子,那得新鲜肺子吹大,然后灌上淀粉蒸熟,出来切丝,那叫一个又韧又入味,面筋吃得都是肉味道……你们老家那羊杂,主要是萝卜片、漏粉条,那得大骨架熬老汤,出来萝卜都羊肉味,哎哟,配着大辣子,冬天里喝一碗,那全身冒汗呐……爽。真叫一个爽……”
董淳洁高谈阔论着,不时地加重语气,语气加得不够重,啪啪直拍大腿配音,都说京城的侃爷那嘴巴满天飞,这位看样是得到真传加精髓了,把后面刚清醒的戴兰君又吹得昏昏欲睡了。
“董主任……能问个事么?”仇笛道,借缝插针进去了。
“哦,啥事,还客气啥。”董淳洁正愁没人和他扯淡呢。
“户口留京、工作办到京城难不难?”仇笛道。
“真难,蜀道难,难于上青天,都没你说这事难。”董淳洁凛然道。
“对我肯定是这么难,对您来说也是这么难?”仇笛问,很期待地看了一眼。
“不瞒你说啊,现在办个留京户口,中介给你办,得几十万……工作吧,企业还有可能,央直、市直,基本没可能,考公吧,得出类拔粹那号人才行……反正总得来说,还是难。”董淳洁道。
“我是问,对您来讲,也这么难?”仇笛道。
“哇,不会是想让我给你办这事吧?”董淳洁明白了。
“为什么不能呢?我还是存了点钱的,要能办,我还真想试试。”仇笛道,瞥了董淳洁一眼,这话又把戴兰君惊醒了,她一下子明白,为什么仇笛的态度转换如此之快了。
“这个……能办喽。”董淳洁道,咬牙切齿地道。
“得花多少钱?”仇笛心揪起来了。
“对我来说,这就不是钱的事了,麻烦点、繁琐点,但是能办喽,可能需要点时间,我说仇笛,你真想留京啊,那你可得准备好喽,每天清晨起来,得唱一遍国际歌提提神了。”董淳洁道,还装模作样吼了句,就这么唱,起来,饥寒交迫滴奴隶。
“这什么意思?”仇笛没明白。
“一套像样点的房几百万,你就付了首付住进去,等还完三十年,利息比本金还高,打滚了……还不敢讲,娶老婆、生孩子、小孩入托、上学等等,学区房都炒了十几万一平米了人,真不是吹牛,就我在京城活这么大,看现在的房价都得出一身冷汗……不过还好,咱投靠公家了,不愁这个……可你们这样漂在京里了,就难了。”董淳洁很理解地道。肯定难了,基本就成饥寒交迫奴隶的水平了。
“是啊,不您说的嘛,人得活得有点理想,有点抱负嘛。”仇笛道。
“嗨,你理解错了,我是讲精神层次的……对了,我想起了,你是党员,你应该有更高点的追求啊……我对你讲啊,理想很重要,理想和抱负才是支撑一个人活下去的理由,不能把眼光只放在钱和房子上……”董淳洁道,开始习惯性说教了。
“我也想把理想和抱负放在吃上,可我没您这水平啊。”仇笛懊丧地道。
噗……戴兰君又被两人的话逗喷了,董淳洁悻然回头看了眼,戴兰君正笑得直抽。他悻悻道着:“回头再和你讨论这个问题,吃只是个嗜好,不是理想和抱负……你们这些小年轻人啊,实在是缺乏点精神啊。”
“那能办不?能办我肯定有精神了……对了,该怎么着怎么着,我不是怕花钱,而是根本没有门路。”仇笛道。
“能办,这趟办妥了,回京我开始给你办……我给你想办法,咱走不花钱的门路,说到这个我得提醒你啊,一定要当心,现在打着这个旗号骗钱的太多了,防不胜防,其实有些户口挂靠办下来,花几十万真不值得,我其实还真就不明白现在这人心怎么成了这样,就个学区房,还没厕所大,能炒到十几万一平,还就有人买单……至于么?怪不得现在咱国家人傻钱多,在世界上那么出名……”董淳洁咧咧着,高谈阔论又开始了。
而仇笛却像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似的,车开得轻快了,虽然知道董主任话大牛皮高,可有那么希望,总比一直绝望着强不是。
车驶到接近省境的地方,导航不经意响起:离高速出口还有两公里,请注意变换车道。
连播两遍,仇笛一扫导航,箭头所向却是省境边上一个叫党川县的地方,他随口问了句:“这是要去麦积山?”
“咦,你对路挺熟啊?”董淳洁好奇了一句。
“我穷游过,这边的三大窟怎么可能不去……可是,为什么不走高速?这样绕就走远了。”仇笛道。
“不去麦积山。”董淳洁笑道,他淡淡地道:“而是去终南山……想当年有个典故叫终南捷径,小伙子,这次终南,说不定也是你的一个捷径啊……呵呵,仇笛,你别笑啊,我怎么觉得你这个缺乏好奇心呢?”
“是你们在走终南捷径啊……您别惊讶,我是全力帮忙,尽最大努力,我的理想就是将来回京您能帮我一把。”仇笛道,从来没有过这种谦恭的语气。
董淳洁可不在意仇笛的口气,他慢慢回头,看到了包小三和耿宝磊还是迷糊,戴兰君微微朝他摇了摇头,这让他很奇怪了,他小声问着:“我敢打赌,你肯定不知道,我们来干什么来了。”
“呵呵,我也敢打赌,您肯定不是吃来了。”仇笛笑着道。
这句,把董淳洁的罗嗦毛病治好了,这位官人心里犯着疑,一言不发了。
车驶下高速,上了国道、又换上了县公路,一路向西、向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