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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的雅致,即便让没有雅骨的人身处其间,也会感觉不错。
仇笛就是如此,这个小雅间布置的很是匠心独具,木色深红、窗纹酱紫、瓦色又青蓝,本来不太和谐的格调,因为桌台、酒柜上摆放的花艺植物,以及那个造型别致的酒柜,显得浑身一体,你无法用时尚或者复古来定义它,但不管用那一种眼光来看,都有让人心境舒缓的感觉,会忍不住有一窥其妙的冲动。
观赏的时间不长,当听到蹬蹬蹬沉重的高跟鞋声音时,仇笛已经预感到露馅了,这里肯定留着会员“李从军”的资料,和他这个冒牌的“李从军”相差太远,两人所处的环境简直是天差地别,根本没有混淆的可能,想骗人都难。
可这得非骗不可啊,否则得被撵出去啊?仇笛心思飞快的转着,迅速坐回到了座位上,两手托额,一副思想者的沉思状。
蹬蹬蹬那位貌似掌柜的美女来了,手里拿着一张纸,背后跟着俩保安和一位汉服的女人,刚要质问,仇笛手拦住,严肃地一个停势:“什么也别说,听我说句话,说完我就走。”
“冒充我们的会员可没有什么好处。”那掌柜妞看着他,啪声那张打印的纸拍到仇笛面前。
这尼马才是真正的李从军,仇笛看着眼熟,一下子没想起来,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已经诌好的故事框架,那女人一坐,很不悦地盯着,想问什么时,仇笛鼻子一抽、脸色悲戚、跟着痛苦地看着这张纸,然后一侧脸,呜呜有声地哭上了。
幸亏老子演过几天配角……仇笛哭得有滋有味,悲伤得蛮像那么回事,他心里如是想着。
这大男人乍一哭,可把兴师问罪的掌柜给看傻了,女人心软,掌柜妞客气地道着:“先生,到底怎么回事?您别这样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失态了。”仇笛拭着眼睛,悲伤地看着那张纸,喃喃地道着:“对不起……我叫李小军,李从军是我哥哥……对不起,我是太想念他了,才到他常来的这儿看看……在世的时候,他常说起你们这儿的酒,我们兄弟一南一北,忙忙碌碌的……谁可能想天妒英才,他这么年轻就英年早逝啊……你们说,我能不难受么?”
“啊?李先生他?”掌柜妞同悲道。
“车祸……一个月了……呜……我就剩下这么一个亲人了,他走了,剩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你们说,我能不难受吗?”仇笛痛彻心肺地按着胸口,用抗战剧那种濒死的表情来演绎这个故事。
效果不错,两位女人都被感动了,掌柜妞挥挥手把保安打发出去了,她道着:“李先生,节哀啊……对不起,我们以为您是混进来捣乱的,怕惊动了其他顾客………”
“谢谢,谢谢理解……哎……这是我哥生前爱喝的酒……还常半瓶……我就想在这儿,坐在他坐过的位置上,敬他一杯……”仇笛抽着酒瓶,不小心抽了个空的,又换了个半瓶的,他看着听入戏的掌柜妞,好期待地问着:“……您一定认识我哥吧?”
“哦,我不太熟……这位,凤玉认识。”掌柜妞拉着另一位酒妹,说道。
“我是整理我哥遗物的时候,才想起到这儿来的……我一直在国外,我们兄弟难得见一面,我哥是个很低调的人,常开着一辆普通大众……这是他的车……还有,他存了半柜子酒……大部分都是你们这儿的……”仇笛拿着手机,亮着照片,一只手捂着眼睛,从指缝里偷瞄。
这个悲伤的男人成功地把那两位妞骗过了,酒妹向掌柜妞微微颌首,肯定认识,掌柜妞现在不怀疑了,只是搞不清对方的来意,她好奇地问着:“对,差不多都是我们这儿的酒。他是我们的老主顾。”
“他一定很喜欢来这儿吧?”仇笛难过地问。
“喜欢……每周都要来一次。”凤玉酒妹道。
“他为人谦和……一定有很多朋友吧?”仇笛难过的快哭着道。
“对,每周都带朋友来,朋友很多。”凤玉酒妹怜惜地道。
“能不能帮我个忙?替我把我哥的存酒,送给他的朋友们……我想,他知道我这么做,一定会高兴的。”仇笛小指蘸唾沫,眼角上一蹭,等开手时,已经是将欲流泪的那种难过表情。
又一次成功说服掌柜妞了,可小凤玉难为了,她道着:“可他的朋友我都不认识啊,每次来都是不同的朋友,这儿的会员是注重隐私的,会员带的朋友来,我们是不过问的。”
“难道没有一个常来的?”仇笛带着哭腔问。
“好像……有,一位大爷,可我也不认识。”凤玉难为地道,仅仅负责安排雅间,传酒,定餐的,不可能清楚那么多。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仇笛认出了那张纸上的身份照是谁,是是南疆被抓走的那位,曾经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怨不得这么熟悉。而现在,自己正用着他的身份在得瑟,不但得瑟了,而且还找到目击者……哎呀草尼马G安,这是拿我钓间谍呀?
念及此处,后脊梁一股子寒意升起,表情僵硬到不能自制。
失态了,像沉浸在悲哀中,掌柜妞看不过眼了,温言劝着:“李先生,这样吧……您留下个联系方式,我们给会员留个言,有认识你哥的,回头的告诉你……您看这样可以吗……要是碰到他的朋友再来,我也通知您……李先生、李先生……”
“哦……好,谢谢……谢谢……太谢谢您了……”仇笛感恩不尽地道,拿定主意,离开这个,马上就跑,这尼马什么事知道的多了也不会是好事。
“对了,李先生,刚才……”掌柜妞刚要说话,门毫无征兆地推开了,被拒绝的杨姓男子扬着手机道着:“路美女,你们燕总的电话……一定要接啊,否则后果很严重。”
“什么?我们燕总。”她狐疑地起身,蹬蹬出去了,接着那男人手里的手机,另一位矮个子男子却进门了,勾手,指门,让酒妹出去,仇笛徒然觉得危险袭来,下意识去捏酒瓶子。
晚了,那男子毫无征兆地手一扬,跟着噗哧哧哧几声轻响,仇笛的胸前冒着电火花,身体痉挛、抽搐几声,呼咚声栽倒在地,直挺挺的躺着哆嗦。
袭击的男子,手里微型电击器,两条透明线连着仇笛身上被电击的位置。
酒妹吓得惊叫一声,瞬间被守门的男子揽住了,他吁声示意安静,那酒妹惊恐地看着屋里的男子,用一个针头,向“李小军”胳膊上注射了一管液体,那个人像死了一样,了无生机地闭上眼了。
接电话的路掌柜吓住了,她转身回来看,手机被守门的顺手拿走了,那人严肃地道:“不要声张啊,否则对你们不好……路美人,你们燕总告诉你给我们行方便了吧?”
路掌柜吓得凛然点头,没想到两人的来头这么大,连不常露面的燕总也请得动。
“记住了,李从军没来过……我们没来过,他也没来过。”守门的男子道。又提醒被捂着嘴的酒妹问着:“听清楚了?”
两人频频点头,守门男子慢慢放开了酒妹,两人吓得瑟瑟发抖,那男子笑笑提醒着:“现在就剩最后一件事,请帮我找一个,能装下他的箱子……然后我们就永远消失了,可以吗?”
可以。路掌柜惊省着,巴不得地点头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装酒的大木箱子运上了二楼,转眼又被两位陌生的男子运下了楼,搬上了车,扬长而去。
整个厅堂一人都无,都被路掌柜召集到一间会议室里开会,没有会议内容,只是呆了一会儿就解散了,管账的和负责传酒的几位被留下了,不知道布置的是什么内容,但是存储的会员资料被重新编辑了,李从军的资料从会员目录,被永远地删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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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时后,飞往长安的M987次航班上,广播里飞机即将开始下降的声音响起时,董淳洁挪了挪身子,伸手替戴兰君把座位后的隔板合上,又是幽怨地看了她一眼。
那位“李从军”经证明是颗烫手的热山芋后,又传回了始作俑者的手中,两人是受局长的直接委派,飞赴长安做行动指挥工作的,个中原因陈局说得很明白,这件事不能扩散,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只能委以两人重任了,反正现在也不合适直接回到局里。
所以,这一对搭裆又重装上阵了,董淳洁心里清楚,陈傲肯定没少往局长耳朵里吹风,就等着看两人出丑呢,董淳洁自觉脸皮倒是还撑得住,就是对于把戴兰君再拉上,有点于心不安。
“小戴,对不起,真不是我推荐你的。”董淳洁小声道。
戴兰君诧异看了他一眼,无所谓地道:“我还用你推荐?没有比我再合适的了。”
“哦,也是……不过别赖我身上啊,以我想,你得好休假一段时间了。”董淳洁道。
“呵呵,我自荐的……休假干什么?等着闲下了生事啊。”戴兰君无所谓地道,她看着老董,小声问着:“我上机前才恶补的资料,你比我看得早……见过老鳅了吗?”
“见过了,小喽罗,王海峰介绍的,他根本不认识李从军,他的上线是蓝骁战,这次他卖咱们的报酬是,一公斤黄金,可惜了,两人还没摸着呢,全被没收了。”董淳洁笑道。
“蓝骁战……这个人好像并不受重用,给他派的都是辛苦活,西北各地转悠,这家伙是不是手里还有军事基地的测绘数据……他收罗的人里,有六位都是退役军人。”戴兰君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个嫌疑。
老董笑笑,附耳轻声道:“正挤牙膏呢,这个他敢承认么?测绘、走私、持枪都不算重罪,真要出售军事秘密,那他死定了,都扛着呢,不是证据确凿,甭指望他们认罪。”
可能没有想到,抓到人,比抓不到还要为难,戴兰君思忖片刻想想道着:“那咱们此行的意义就不大了,没牙的老虎咱们都拿不下来,何况那些爪牙锋利的?一个月时间,足够他们把底子洗得干干净净。”
“所以嘛,别太上心了,就当古城来玩一趟。”董淳洁无所谓地道。
“那他们仨呢?”戴兰君问。
“陈局的意思,教育教育,象征性发点奖金,然后……该干嘛干嘛去。”董淳洁道,说到此处,又语重心长地和戴兰君讲着:“小戴,真不是我多嘴,你和仇笛,我觉得不合适,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又干涉我的私事?”戴兰君不悦了。
“不是我要干涉。”老董拍着大腿,苦不堪言地道:“问题是你们俩一闹别扭,世诚找麻烦,甚至怀疑我撬他墙角,你说我一把年纪了,这叫什么事啊。”
戴兰君一愕,跟着咬着下嘴唇吃吃笑了,她说了:“跟着感觉走呗,世诚雄心壮志的,能不能接受得了我还得两说,再说我不喜欢别人用可怜的眼光看着我,好像我是残疾人似的。”
董淳洁闻言,下意识地看着他戴着手套的右手,其他何尝没有怜悯的成份?
“好吧,随你。”老董眼瞟着她,心里嘀咕着,这可有好戏看了,一个喜新厌旧,一个又在另寻新欢,这调子不知道能不能合了拍。
“不管怎么样,我觉得还是把他们撤出来,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普通人,谁也没有权利把他们牵涉到我们职责范围内……我提醒你,你那套真冒险啊,运气不会总跟着咱们。我们献身是尽职,可他们算什么?”戴兰君轻声说着,其意很明显,有保护三人的成份。
有点感情用事,不过在董淳洁看来完全正确,他啥也没讲,就是为这点感情用事,觉得不值。
航班缓缓地降落在机场,两人刚下弦梯就被一辆黑色SUV接走了,接人的是徐沛红,已经急得不像样了,给两人汇报一个震惊的坏消息:仇笛失联。
两个小时前发现手机信号消失,之后再无消息,徐沛红已经向陈傲汇报了,陈傲的意思是,按兵不动,连找都没去找。
“不会自己溜了吧?”董淳洁的第一反应是这样。
戴兰君第一反应是刺激老董道:“万一不是呢?”
“那不对啊,老徐……不是说他们吃喝玩乐,成天介积极怠工么?怎么就跑丢了?”老董问。
“是啊,中午还问我银行卡的事,今天冻结账户了……我觉得都没事了,把跟踪人员都撤了,就留了手机信号追踪,结果一转眼,找不见了……我觉得是溜了,账户要开着有钱花,他肯定不走。”徐沛红道。
“那你冻结什么账户啊?”老董埋怨道。
“董主任,您是不知道,他们仨一个月折腾了小二十万,别说找人,我就自己雇间谍都没这么贵啊……你知道他们干什么?吃的用的玩的拣着来,长安的大饭店挨着个吃,包小三去找地方嫖,耿宝磊换着女人约会……现在连仇笛也学坏了,去勾搭一大学老师了……”徐沛红道。
“什么?”戴兰君愕然问。
“换个话题,那两位没事吧?”董淳洁问,打岔了。被戴兰君恶狠狠地剜了一眼。
“没事,包小三吃坏了,拉痢疾呢,耿宝磊还在酒店,没准又有约会了。”徐沛红道。
怎么办?董淳洁和戴兰君互视着,下机伊始就遇上棘手问题了,这可真是想消停也消停不下来,正说着,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来,徐沛红像受了刺激一样,毫无征兆地把车开上了路牙,停下,从口袋里掏出来了手机,一看陌生号码,他愕然地道着:“……这个号码只有仇笛知道,专为他准备,是个陌生电话打来的,怎么回事?”
“试探!?坏了,出事了。”董淳洁瞬间反应道。
“给我。”戴兰君一伸手,接过了电话,一摁接听,若无其事地道着:“谁呀?”
“连我都听不出来啊?”对方一位男子,淫淫的口吻道。
“哦……我听出来了,是刘老板……哟,不对,那是张哥?……也不是?那陈总是不是?……哎呀,你讨厌,让人猜呀?”戴兰君瞬间是亦娇亦嗔的口吻,把老董看傻眼了。
“哎……你谁呀?”对方似乎愣了。
“我兰兰啊?哎你到底谁呀?别让人家猜好不好。”戴兰君斥着。
“我……中午给你打电话的,你已经忘了?”对方严肃道。
徐沛红赶紧做着手势,是中午仇笛给她打电话,戴兰君瞬间脸冷了,直骂着:“狗屁,你又是他那个狐朋狗友?告诉他,少来骚挠老娘,多大个了,一毛钱挣不回来,还得让老娘养活他呢。”
说完,狠狠一摁,主动挂了。
不过这几句说得戴兰君放下电话就气喘吁吁,紧张得很,说完了,两人都看着她,她凛然道着:“我们有过这样的训练,这是投石问路,如果对方发现他是咱们的线人,肯定要灭口。”
所以,只能往这种无法查证的私事上扯,戴兰君催促着:“快,追踪这个号码,分析音频,仇笛可能落到对方手里了。”
“好嘞。”徐沛红紧张地一打方向,顺手把警报扣到车顶,风驰电掣回局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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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划了一道弧线,飞向路畔的河里,叮咚声溅起了一处水花。
车里,扔手机的矮个子道着:“走吧,没事,就一逼货……”
手机里就一个号码,看来冒名顶替准备很充分,这一个号码两人也不放过,尝试了下是个大失所望结果,驾车的犹豫地道着:“上面什么意思,不是灭口吧?”
矮个子回头看了眼箱子,不确定地道着:“那得看他是谁了,能找到佰酿,那特么就不是一般人……审审,看来得费点功夫了。”
车渐行渐远,夜色渐渐浓了起来,出城四十公里拐上山路,一处座落在青山秀水间的别墅区,矮个子开着门,车直接开进了一处没有灯光的院落,两人合力把箱子抬进散发着装修味道的房间,下了地下室,打开箱子,睡得正沉的仇笛赫然在目。
“给他注射……五毫克。”矮个子拿着针剂。
“什么东西?”高个子的问。
“莨*酸……致幻剂,有这个啊,只要不是哑巴,绝对说实话。”矮个子得意地道。
静脉注射,两人合力把仇笛抬着坐到椅子上,等了足足二十分钟,仇笛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地嗯了声,眼睛迷迷糊糊睁开了,却看不清人,云里雾里的,像做梦一样。
这样的问话必须简单,直接,因为这种状态下的人,不具备思维能力,只会机械地说话。
高个子问了:“你叫什么?”
“仇…笛。”
矮个子问了:“今年多大年纪了?”
“27。”
两人相视一笑,行了,这丫老实了,于是就开问了。
高个子问:“你是警察吗?”
“不…是!”
矮个子问了:“你是国安局的吗?”
“不…是!”
两人又相视一笑,尼马,这下安全了,只要不是天敌,啥都好说。
高个子又轻声问了:“你干什么职业?”
“无…业!”
矮个子也问了:“谁派你去佰酿酒庄的?”
“没人…派。”
咦哟,这更安全了,高个子眼睛亮了,矮个子兴奋地问:“你认识李从军吗?”
“认…识!”
“他在哪儿?”矮个子紧张地问。
仇笛迷迷糊,诚实地回答了:“不…知…道。”
啧,尼马的,关键时候问不出像样的东西来了,矮个子明显觉得这问题难了,小声问:“那你到佰酿酒庄干什么?”
“找……财富。”
“谁的财富?”
“李从军的。”
“你知道李从军的真实姓名叫什么?”
“不…知…道!”
“他留下的财富你找到了吗?”
“没…有!”
眼看着迷迷瞪瞪的仇笛点脑袋了,两人停了下,出了地下室,高个子说了:“我怎么看着样像自己人?是不是老板发展的下线啊?你看,不是警察、不是国安,又无业,除了咱们这行,凭什么混啊?”
“是啊,我也觉得也是,顶多见过老板,什么都不知道……上面就查到了他以前是卖汽配的。就是老板发话让查的……不会真是老板收的手下吧?哎,我再问一下啊。”矮个子的想了想,悄声无声息踱到仇笛背后,小心拍拍他,轻声问着:“你懂测绘吗?”
“懂!”
“你当过间谍吗?”
仇笛迷迷糊糊,给了两人一个毫不意外地回答:“当…过。”
“开过枪吗?”
“开…过。”
“用的什么枪?”
“长枪……”
“打过人吗?”
“打……过。”
“打的是谁?”
“不…认识。”
用的不是手枪、打伤过人,而且不知道打的是谁,肯定是听命行事。两位问话者面面相觑,天呐,这是老板手下的悍将啊,早听说老板手底有敢拼敢杀的猛人,要不是特别信任,怎么可能把身后事交给他。
快快……矮个子说了,快尼马救醒,自己的同志,我得向上面汇报下,终于有消息了。高个子手忙脚乱找药品,边忙边对昏迷的仇笛说着,兄弟,你坚持住啊,组织上不会放弃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