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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晓燕抬头望了一眼那帧画,摇了摇头说:“赵行长,这个我不懂的,你问张老板吧。”
俩人在安静严肃的会场所作的对话,立刻引起葛飞的注意,他站了起来,吐了一口烟,踱步走到画前;大家的目光都跟着他转向徐悲鸿的单马图。
这帧画是赵德明授意张鹏高价买的真品,早上刚刚挂上去。张鹏会意地瞟了赵德明一眼,对葛飞说:“葛主任,这幅画是真迹,你鉴赏一下。”
葛飞对名人古画颇有研究,这在江州银行里有所传闻。他仔细瞧着画,琢磨每一笔每一划,研究细节,洞察落章,然后认真地对身边的张正伟说:“这幅画应该是真迹。”
“葛主任果真厉害!”张鹏兴奋地说,“葛主任一鉴定,我心里彻底踏实了!”
欣赏完徐悲鸿的画,大家重新落座。张鹏拿出预先准备的稿子有些紧张地汇报起来。王晓燕听他有模有样地把“莅临”念成“位临”,差一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最后他念着“本厂将敞开大门热忱欢迎广大新老客户”,把“敞开”读作“敝开”时,连葛飞也忍不住笑了,只是没有笑出声来。赵德明心里暗暗骂道:“土包子!”
汇报结束后,葛飞带着大家视察了水泥厂的各个部门,杨正伟有一点惊讶,葛飞似乎对东方水泥厂格外重视,他走访基层支行时都没有这么仔细认真,而且时间也没有这么长。
下午,大家驱车陪葛飞一起去曲源五指峰考察。时从诸葛欣在拇指峰上发现岩洞之后,五指峰忽然一下子热闹起来,每天有好奇的游客慕名而来。拇指峰下已经用角铁焊接起简易的梯子。
葛飞仰望五峰,啧啧称奇,听赵德明介绍,还有神话传说,又有神秘洞穴,说:“我游历过国内外许多名山大川,从来不曾看到过如此别具风格的秀山异峰!五指峰确有开发价值。”
葛飞此话一出,赵德明和张鹏兴奋异常,觉得开发五指峰的决策是对的。葛飞问:“上面的岩洞是怎么发现的?”
大家不约而同地转向王晓燕,赵德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今天要显一显身手啰,让葛主任领略一下侠女风采。”
未等葛飞明白怎么一回事,王晓燕脱了外套,系紧鞋带,望中指峰几步优美的助跑,揪草抠岩,一会儿功夫,就象一只灵巧的松鼠,徒手轻松登上岩顶。
葛飞惊得目瞪口呆,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奇女子,奇女子!简直是好莱坞大片!”葛飞情不自禁地领头鼓起掌来。
赵德明俯首对着葛飞的耳根,讲述了岩洞发现的经过和ATM信用卡克隆案件制卡设备的发现过程。
“哎呀,在信用卡克隆一案的侦查工作中,原来我们江州银行的员工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转向杨正伟,不满意地问,“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向省里汇报?我们行里的功绩,不能全被公安机关拿去的!”
“报告葛主任,我行办公室正在整理王晓燕的事迹,等整理好了,立即向省里汇报。其实,据公安局魏局长反映,王晓燕还在东港市和贝沙岛发现了潜逃罪犯的重要线索。”杨正伟详细汇报道。
等王晓燕一落地,葛飞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竖起大拇指:“我们江州银行的女同志,了不起,了不起!”
几个收费的村民和一些游客听说岩洞的发现者之一到来,哄的一下把王晓燕围住,有的还要求她签名。王晓燕一下变成电影名星一样的人物。
五指峰的村民免费让他们登梯观光。
一行人欢声笑语,葛飞兴致甚浓,站在洞穴口,回望层峦叠嶂的连绵群山,吟出诗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下梯的时候,发生了意外。由于村里制成的铁梯十分简陋粗糙,又因洞穴刚刚发现,攀爬猎险游客甚多。葛飞下梯时,铁梯横档突然踩断,他意料不及,从梯子上摔了下来。
幸亏王晓燕站在岩石下面,眼看大领导从空中倾斜倒下,她一个箭步,伸手去接扶。葛飞身躯高大,王晓燕虽然托举之后,使葛飞稳住身子,没有摔到,她自己却失去平衡,倒在旁边的岩石上,头部磕破,血流不止,顿时晕了过去!
“啊!”葛飞看到这一幕,大吃一惊。他慌忙把王晓燕扶起,见她头部流血,大声喊道:“快叫救护车!”杨正伟、赵德明等人急忙把她抬下山。
看着昏迷的王晓燕,赵德明和张鹏对视了一下,不知是祸还是福。
救护车开到五指峰村时,王晓燕已经醒来。随车医院给她作了消毒包扎,王晓燕头脑昏晕,却挣扎着要站起来,说不用去医院。
葛飞弯着腰,又和蔼又严肃地对她说:“不行,你一定要去医院,要好好检查一下。这么一撞,很可能会脑震荡,不好好检查治疗,留下后遗症怎么办。”
救护车把她送到医院。不久,弟弟王小刚赶来了,看到她包着沙布,流着血,十分担心。王晓燕叫他不要告诉在省城医院的爸妈,免得让他们担心。
在曲源县人民医院安顿好王晓燕,葛飞吩咐杨正伟派人到医院照看。他说明天要参与省政府的一个会议,周末再来医院看她。
周五下午,葛飞打电话给杨正伟,杨正伟刚乘飞机抵达首都机场,参加省管理机构分批组织安排的高层经济形势分析会。他对葛飞表示歉意,说会全权委托赵德明做好接待工作。
杨正伟吩咐赵德明之后,赵德明给葛飞打去电话,说我已布置下去,正在准备隆重欢迎葛主任再次光临江州县。
葛飞在电话那头说,这次主要是探看英雄式的人物王晓燕,接待工作一切从简,尽量不要打扰江州银行其他人。赵德明听后领略其意,心里对如何接待有了主张。
赵德明家里有一个小本本,上面详细记载了每一位上级领导的历史、家庭亲戚情况,特别是领导的爱好,收集记录得十分详细。
葛飞的爱好有两项:钓鱼,书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