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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你这个该死的骗子
说谎的孩子,死了以后是要被拔掉舌头,丢进阿鼻地狱的。
以前顾院长还在的时候,总是这样吓唬我们。
我那时候小,也被吓得半死,所以老老实实地度过了小半个童年。
可自从顾院长走后,我好像就已经把说谎当成是本能了。
我脸不红气不喘地对严久寂说完那些话,等着他或者冰冷地把我推开,或者又来掐我脖子。
可是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是抬起我的脸,吻了我。
而且还不是那种带着惩罚性质的吻,温柔得不可思议……
一吻结束,我沉浸在他难得的温柔中不可自拔,他却咬着我的耳朵,愤愤地道:“顾瑾时,你这个该死的骗子。”
我心里猛地一惊,直觉以为他是看穿了我刚才的谎言,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傍晚我偷跑出去打胎的事。
“你早说这个孩子本来就留不住,我就不会那么冲动了啊。”
我嘴里咕哝着,严久寂已经拦腰把我抱了起来。
从书房回到卧室,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半,严久寂把我放到床上后,自己也跟着钻了进来。
因为在书房站了有一段时间,我整个人都是冰的,严久寂就用他的身体温暖我。
我枕着他的臂弯,曲着腿窝在他怀里,他另一只手直接捂住了我的脚,把他掌心的温度一点点传递给我。
“以后出门记得穿鞋。”
原来他早就发现了啊……那还拉着我在书房站那么久,真是个坏心肠的男人。
不过我也是个坏心肠的女人,没有比他好到哪里去,所以也没资格说他。
我应了一声,心安理得地把他当做是人体烤炉,直往他怀里蹭。
他却忽然按住了我,闷声道:“别乱动。”
几乎同时,我感觉到自己的大腿处忽然被什么东西硌着了。
我暗笑了一声,直接伸手握住。
“顾瑾时!”他咬牙切齿地警告。
我完全不理会,继续手上的动作,然后还很好心地道:“久哥,禁.欲那么久,很想要吧?嗯?”
我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凑近他的脖子,在他喉结处向他吐着气。
严久寂一把拉住我作乱的手,同时双腿夹住我的身体,不让我继续蠕.动。
我抬起头,只见他牙痒痒地看着我:“你真是我见过最不合格的孕妇。”
我嬉皮赖脸地朝他笑,又把脑袋凑到了他怀里。
他的气息,他的体温,我一天比一天熟悉,也一天比一天留恋。
我知道,这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信号。
“久哥,明天开始你就不要来这里了吧。你放心,我一个人可以的,我会把事情做好,也不会再让第二个孟皓轩有机可趁。”
“我现在最需要防的人,是你。”
“别这样嘛!既然知道了你的计划,我真的不会再做什么蠢事啦!毕竟这个孩子,很有用。”
严久寂忽的不再说话,过了许久,我想要抬头去看他,他却低声道:“闭眼,睡觉。”
我叹了口气,只能实话实说:“严久寂,你说过的吧,谁都可以,但不能是你。我现在,正在努力这么做,所以别再对我好,也别再让我迷惑了,好吗?”
严久寂没有马上回答我,过了好一会儿,才带着笑意反问:“所以顾瑾时,我让你感觉到迷惑了是吗?”
我老老实实地点头:“是啊,我现在很迷惑,感觉自己被你勾.引了。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吗,我被你迷惑才正常吧……”
我以为他又会好好地教训我一下,然后让我不敢再冒出那些不该有的想法,就像他昨天早上做的那样。
可是这一次,他却是低低地笑了一声:“很好,那就继续努力,不要被我迷惑。”
他笑起来的时候,整个胸腔都在震动,我能感觉到,他是真的感觉到心情愉悦。
可是为什么呢?
说是昨天早上,其实连24小时都没到,我不信他这么健忘。
按照他的性格,不是应该阻断一切可能性,欢天喜地地把我一个人留下来吗?
就因为确定我怀孕了,所以他对我的喜欢,就超过了他对西装衬衫牛排红酒和机车,那种可有可无的喜欢?
这个理由,我无法接受。
肯定还有别的理由吧,他执意留在这里的理由。
严久寂这个人太复杂,要猜他的心思太累。
我在困顿不堪中,靠着他沉沉睡去。
恍惚间,好像感觉有人在亲吻我的脸颊,很轻很轻,如羽毛擦过……
第二天,严久寂破天荒地没有去上班,陪我睡到了日上三竿。
而我怀孕的消息也在一夕之间不胫而走,整个严家上下都知道了这件事。
其中最为开心的莫过于严老爷子,明明之前还在说要为我找礼仪教师,让我去学礼仪,不要给严家丢人现眼,可这会儿却让人去采购了一堆补品,说是要给他曾孙补补,还让管家转告不准我到处乱跑。
这一天之中,我见到了各式各样来祝贺的人。
亲朋好友,生意伙伴,我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是一副普天同庆的样子,好像不是我怀孕了,而是他们集体怀孕了。
而我也终于知道严久寂不去上班的原因,如果不是他在旁边盯着,恐怕光是应付这些人,都会让我精疲力尽。
因为有严久寂在,其他严家人也没有一直在场陪同,大概都知道这是一场耗时耗力的长久战。
一天下来,我笑得脸都僵了。
到了下午四点还陆陆续续有客人登门拜访,我终于受不了,瘫在客厅沙发上,做出一副死鱼状。
“久哥,我不行了,我感觉自己都要得恐慌症了……”
严久寂终于大发慈悲了一把,对老管家吩咐道:“今天的会客就到此为止吧。”
“今天的会客?”我一听他的话,忍不住大声哀嚎起来,“久哥,你直接办个宴会,索性让我一次性把该见的人都见了,把该收的礼也收了吧……”
当然,后半句话才是重点,在我看来,这个孩子虽然注定是留不住的,但好歹也有我的一份贡献在里面,所以人家送的礼,给我一半不为过吧?
如果一半不行,拿三分之一也成。
严久寂又好笑又好气地看着我:“不一个个见,我怎么记住他们的声音,他们的脸?”
也就是说,这些人当中,就藏着企图要谋害他孩子的凶手?
可是这么多人,他真的都能记住吗?难道就没有着重怀疑的对象?
心里这般想着,我嘴里也就这么问了。
“同样的事,我绝对不允许再发生第二次。”
严久寂的眼神,嗜血狠辣,阴戾凉薄,以至于我在多年后想起,依旧感觉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