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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这个男人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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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章这个男人有毒

    听说男人也有更年期,而且症状和女人差不多。

    所以我严重怀疑,严久寂是更年期提前到了。

    不然,我没办法解释,眼前这个男人为什么九点还不去公司上班,还双手捧着牛奶和蛋糕站在我面前。

    更为致命的是,这个向来目中无人的男人,现在眼神里透露出来的,那分明就是讨好!

    是的,他在讨好我,严久寂。

    虽然他表现得不是很明显,可是我是谁?

    我那个曾经被他迷得晕头转向的顾瑾时!

    所以就算是再细微的眼神变化,我都能看出来。

    我敢打赌,他就是在讨好我。

    我眯起眼看他,然后在他的眼神示意下,大发慈悲地接过了他手里的牛奶和蛋糕。

    我吃了几口,问他:“严总,既然你今天这么闲,我们等会儿一起去民政局啊?”

    在说这话的时候,我忽的想起了昨天夜里迷迷糊糊间听到的那句“顾瑾时,我不离婚,死都不离”,也不知道是我在做梦,还是他真的有说过。

    没想到,严久寂直接假装没听到,问:“味道还行么?”

    我也很执拗,继续问:“严总,说好的离婚呢?”

    他也继续自说自话:“快点吃,吃完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睨了他一眼,坚持不懈地问:“你不准备娶你的妍妍了?”

    这一回,他总算是回答了我:“我对重婚没兴趣。”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她不是我的妍妍。”

    我在心里“切”了一声,不是他的,难道还是我的?

    我慢条斯理地把最后一块蛋糕塞进嘴里,又问:“严总,你昨天跟我提离婚的时候,不会是以为就算我们离了婚,我也会对你念念不忘,不会投入别人的怀抱,才会提得那么……有底气吧?”

    否则,我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我会不会嫁给别的男人。

    而且,好像他反悔说不离婚了,也是从我说我要二婚开始的。

    听到我的提问,严久寂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不过,他垂在身侧的手却是微微握了一下。

    如我所料,他再一次无视了我的问题,只淡淡说了一句:“去披件外套,山上凉。”

    听他的意思是,他要带我上山?

    我心里顿时升起一股警觉:“你不会是要把我丢在山上,让我自生自灭吧?”

    严久寂瞥了我一眼,带着点智商上碾压的意味。

    最后,他平静而又缓慢地道:“带你去见我爸妈。”

    我没有想到,严久寂带我去的,居然是墓园。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那一天,是他父母的忌日,每年的这一天他都不会去上班,在墓园一待就是一整天。

    海城可能是正式迎来了梅雨季节,这几天总是细雨绵绵。

    严久寂带我去墓园这天,天空也是飘着细雨,山上弥漫这一股浓浓的水汽,那感觉就像是连老天爷都在哭一样。

    山上的气温果然比较低,城区显得有些闷热的空气,在这里却变得凉薄。

    严久寂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一手打着伞,一手扶着我。

    在经过一排又一排墓碑之后,终于在西南方最里侧的一座墓碑前停下。

    看得出来,是个合葬墓,而墓碑上的两人,径自笑得安然恬淡。

    “严清远陈舒雅长眠于此”十个大字刻在墓碑上,后面还跟着一串日期,应该是他们入葬的日子。

    仔细算起来,竟已经有整整二十年。

    也就是说,严久寂的父母已经走了整整二十年。

    我有些震惊地看向身旁依旧一脸宠辱不惊的男人,他十分平静地看着那座墓碑上的照片,像是连话都不打算说。

    二十年前,他不过十岁吧?

    我悄悄抬头看着男人坚毅平静的侧脸,心里升起一股莫名复杂的情绪,忽然很想把他搂在怀里,好好安慰。

    当然,我并没有那么做,在他父母面前,还是不要做这种会让他丢了面子,还会让他父母担心的事了。

    他右手打着伞,于是,我从他背后,偷偷把自己的手塞入他空着的左手里。

    男人的身体忽的僵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他的手紧紧地握住我的。

    他又这样站了一会儿,终于开了口:“今天来,主要是想介绍一个人给你们认识。”

    话落,他换了一只手打伞,右手搂住我的肩,看着墓碑上的两人,轻声道:“顾瑾时,我老婆,你们的儿媳妇。”

    很干净简洁的介绍,但是却十分清楚地表明了我的身份。

    我不确定,今天带我来这里,对严久寂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

    可是我隐约有种感觉,也许今天才是真正意义上我正式嫁给他的第一天,而现在,他正在给我举行这个仪式。

    我忽然变得有些紧张,手心里也冒出汗来,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我有点手足无措的时候,严久寂的声音再次响起:“还有,她肚子里怀的,是你们的孙女,已经五个多月了,记得好好关照,不要再让她们发生什么意外。”

    听到他的话,我忽然又有些想笑。

    这个男人真的很固执,认定了是女儿就一定是女儿,到现在还是这么想着。

    而且,我从来都不知道他是这么迷信的人,居然会对两个已经逝去的人说出这种话来……

    我明明在心里笑话他的,可是吐出口的却是:“你们好,我叫顾瑾时,今后请多多关照。”

    说完,我还有些局促地,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

    严久寂却是倏地拉直了我的身体,对我说:“他们不是那种迂腐的人,不用行这么大的礼。”

    鞠个躬算是行大礼了吗?我有点搞不大清楚他的脑回路了。

    就这样又站了一小会儿,严久寂又对着墓碑说:“今天就这样了,你们也看到了我老婆不方便久站,明年会带着孩子再来看你们的。”

    那语气笃定的,好像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必然还在一起一样。

    不过我并没有反驳他,相反,我甚至开始隐隐有些期待,明年带着我们的孩子,一起再来这个地方的那一天。

    我发现,严久寂真的是一个很奸诈也很会收买人心的男人。

    你看,不过短短几个小时的功夫,我就已经被他哄得服服帖帖的了。

    这个男人,真的有毒。

    他坏的时候,我真的恨不得分分钟离开他,可是他对我好的时候,我又觉得能嫁给他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分。

    严久寂一路上都和我十指紧握,没有松开,上车的时候,我对他说:“严久寂,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们的婚就离定了。”

    他给了我一个缠绵至极的吻,随后,十分坚定地对我说:“不会。不会有下一次,我们也不会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