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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三章 她是被谁蹂躏了
郑军劭还抬着手,映入眼帘的陆夜白虽然憔悴了些,衣服凌乱了些,但勉强过得去。
于是,退到苏鸢身后。
只是这样的陆夜白,让苏鸢说不出的心疼。
还记得很久以前,她无数次将自己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那个时候,大概也就是这个样子吧。
心如死灰?
或许这个成语来形容,再贴切不过。
“白白。”
“妈。”
陆夜白很感动,索性改了口。
闻言,苏鸢倒是轻松不少,既然还愿意这么叫自己,就代表她没有跟阿洐分道扬镳的意思。
可她全然不知,料错了,于陆夜白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不是严少洐,而是面前这个女人给了她十足的呵护,未来不管如此,她都会待这个人好,如果,苏鸢需要的话。
“咱们聊聊。”
“嗯。”
敛眸将她迎到屋里。
郑军劭推着她,两人坐稳后,很有自知之明的离开了。
女人的谈话,他还是不要插嘴的好。
苏鸢也不知怎么开口才恰当,只能避重就轻的安慰她,让她跟严少洐好好谈谈,毕竟这感情的事情,谁掺和都不该,但她还是建议,比起一味怀疑和委屈,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再者,她稍偏心的说一句,严少洐人品如何,她比谁都清楚,更愿意相信,他不会胡来。
句句字字说的在理,可陆夜白怎么都听不进去。
他很好,正因为太好了,才会有这么多人虎视眈眈着.
今天这个女人,还有个捣乱的萧素馨,未来,她都不知道自己要承受多少委屈。
她们能消失么?
恐怕,贼心能改的话,就不会在得知他们领证后,还纠缠上来。
“你相信我,阿洐不会出轨的。”苏鸢牵着她的手,面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婚姻中的不幸,阿洐深受其害,严有伦出轨的时候,他不过一点点大,后来,他懂事后,问过我一次,这男人为什么要跟除了自己老婆以外的女人在一起。”
“当时他太小了,我什么都没说,他初中毕业那年,跟严少钧打了一架,你都想不到,严有伦竟然偏向杜静琳的孩子,难道阿洐,不该是他最疼爱的存在么?”
“阿洐当天夜里连眼都没合,转天,他跑来让我离婚。”
“但是当时我怎么舍得......”
“不,更准确的说,是不甘心。”
“我才是严有伦明媒正娶的女人,她杜静琳算什么,即便我得不到幸福,我也要让她做永远见不得光的小三儿!”
一言一语,陆夜白能听出她的深恶痛疾,恐怕这辈子严有伦给她的伤害,永远磨灭不了。
“他缠了我足足三天,我都没答应他离婚的事情。”
“或许生气了......”
话音一转,浓郁的辛酸掺杂着。
面前的这个女人优雅得体,姣好的面容未被岁月侵蚀,然而此刻陆夜白却在她身上,瞧见了无尽的黑暗,就像是她刻意堆砌出来的角落,埋葬所有的委屈和不甘。
“消失了整整十一天,若非我爸打电话给我,恐怕阿洐都不会跟我多说一句话。”
“他再回来,跟变了个人似得,但是他对我比以前更好了,许久之后他跟我说,若他以后结婚,定不会辜负嫁给他的人。”
说到最后,苏鸢一直盯着陆夜白,想从她神情中,瞧到一丁点儿的松动。
可惜,陆夜白比她想象中更波澜不惊。
陆夜白是有反应的,只不过,与严少洐无关,而是满满对苏鸢的心疼,这看似平淡的字眼,让她读到了心碎的味道。
女人多惨啊,倾注那么多的感情,到头一场空。
她也懂,此刻这些话......
将自己不堪展露在她面前的这些话,只是为了让她知道,严少洐经历过,所以不会让她体会到苦不堪言的滋味。
果然,母亲永远是牺牲最多的存在。
“白白……”
与此同时。
楼下。
曹若冰敲门的时候,被来人很警惕的上下打量着,虽然有些不礼貌,她也没多想,当即露出笑脸,温温和和道,“您好,我来找陆夜白的,她刚给我打过电话。”
是么?
很怀疑。
汪嫂愈发警惕,有前车之鉴,怎么敢随随便便将人放进去呢,所以,就让这姑娘暂时在外面等着,语气是满满的疏离,“我去确认一下。”
“……”
门,哐的被撞上。
曹若冰感觉像是碰了一鼻子灰,拢了把发丝,借此来掩饰尴尬。
迷之尴尬~~~
屋内。
汪嫂轻轻敲门,得到应允后,问陆夜白是不是有人来找她,其实上楼的时候,汪嫂就已经在猜测了,这是要……离家出走?
“嗯。”陆夜白知道是曹若冰来了,“她人呢?”
“我怕……”
额!
好像提起之前的事情,不是很明智,汪嫂当即话锋一转,“我让人在楼下等着。”
咳咳!
门口也是楼下,所以她没撒谎!
“我收拾收拾就下去。”
陆夜白平静中带着说不出的坚决,汪嫂一怔,先退了出去,准备将人家姑娘迎进来,想着提前搞好关系,一会儿没准儿还能替少先生美言几句。
哎~~~
很是艰辛啊!
苏鸢听出不对劲儿来,深色略凝重,忙拉住陆夜白的手,“你这是准备去哪儿?”
眸色微敛,沉重的味道在其中翻滚着,陆夜白也不知道她能否体谅自己,思忖良久,直言道,“我想冷静两天。”
“你……”
“不冷静的话,我连听他解释的心情都没有。”陆夜白很努力的勾唇。
坦白讲,以此刻的心情面对严少洐,挺困难的,不仅仅是他跟那个女人在一起,还有,他对她撒谎了。
之前她问过,怎么发现他失踪的,他给的答案很是模棱两可,当时的她满心喜悦,因为劫后余生,因为他在,而此刻被拆穿,真的有些承受不住,她甚至在想,在他心中,她到底有那么重要么。
夫妻,不该是彼此尊重,互不隐瞒的么?
还是她太理想化了?
这样的举动让苏鸢对她愈发怜惜,强求的话再也说不出一句,但她禁不住问,“你去哪儿?跟我说一下,至少让我放心。”
朋友来接,证明她不想让长辈知道,既然事情没有到不能回旋的余地,就不必急在一时。
“接我的是……金旭尧的老婆。”
苏鸢对这个人名很是熟悉,虽然见过的次数不多,却也知道是阿洐的左膀右臂。
当即,心安了不少。
还愿意跟阿洐身边的人接触,就是好的。
“嗯,咱们下楼吧。”
她不阻拦,倒是出乎陆夜白的预料。
眼底弥漫出的淡淡诧异,被苏鸢瞧了个清楚,后者一笑,“阿洐是我身上的一块儿肉,不偏心他,是假的,但我也很喜欢你,既然他错了,我自然要站在你的立场上,替你考虑!”
这话,是由心而发。
她不愿做个恶毒且不明事理的婆婆,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都是孩子,总不能有失偏颇了。
满满的感动,有泪意弥漫出来,陆夜白强忍着,推着她往楼下走。
曹若冰正端坐在沙发上,或许是歉疚,之前将她拒之门外的妇人给她端来很多水果,既然是严少洐的家,她也不需要多客气,毕竟,都是自己人啊。
吃的正欢,就见之前的妇人不肯离去。
略有些疑惑,又不知道怎么搭话。
汪嫂心情亦是煎熬的很,想着要不跟这姑娘谈谈,让她别带陆夜白走?
正迟疑,陆夜白他们已经下来了,曹若冰乖巧的跟苏鸢打了招呼,随即看了眼陆夜白。
这一眼难免有些心惊。
舞草!
她是被谁蹂躏了?
整个人精神不济的样子,浑身上下也乱糟糟的。
虽然她知道她情况可能不是很好,却怎么都想不到,会是这样憔悴,难道严少洐虐妻来的?
“坐吧。”苏鸢淡淡道,“麻烦你跑一趟。”
“没事儿,我闲得很。”
稍坐,陆夜白张罗着跟曹若冰走。
苏鸢知道她在逃避什么,阻拦的话更是一句都不会说,只是叮嘱她,跟她保持联系。
“好!”
陆夜白心思百转千回着,这里,她还会再回来么?
临出门,汪嫂还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至于在外面抽烟的郑军劭看到她要走,径直走到她面前,“去哪儿,我送你们。”
“不麻烦了,若冰姐会开车。”
郑军劭视线往后,询问苏鸢的意思,见她点头,也就不强求了。
三个人眼睁睁看着陆夜白离开,车尾气掀起的尘埃落定,汪嫂幽然的道了句,“也不知道少先生干嘛呢,磨磨蹭蹭的还不回来!”
苏鸢亦是蹙眉,送个人而已,怎么耽搁如此之久?
于是,将电话拨出去。
可惜传来关机的提示音。
这是......
见她眉心蹙的厉害,郑军劭不禁问,“怎么了?”
“阿洐关机了。”
与此同时。
车上。
陆夜白紧绷的情绪,在逃离后,骤然松弛下来,整个人软弱无骨的瘫在副驾驶的位子上。
一路,曹若冰看了她无数次,许久之后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看她的样子,恐怕......
事儿大了!
陆夜白不想说,甚至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静静的闭上眼睛,缓缓吐露出一句,“我想睡觉。”
“睡吧。”
曹若冰开车到自己家楼下,给金旭尧发了微信,问他严少洐在做什么。
“老板回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