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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误会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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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是泥土的容颜曝露在沈濯日的眼前,浓墨般幽黑的瞳眸掠过一道光亮,端坐在木椅上的身子倏地直起,薄唇微动,刚要开口唐芯宛如一只失控的耗牛瞬间冲到他身前,身体不小心撞到桌角,脚下一个踉跄,直直撞入他的胸膛。

    两只爪子死命扯着锦衣。

    “怎的如此不小心?”沈濯日轻斥道,抬手抓住她的柔荑,另一只手悄然覆上那手感极佳的柔软腰身,掌心隔着衣衫来回揉动,“还疼吗?又不是小孩子,行事竟这般冒失。”

    “你丫闭嘴!”唐芯语带哭腔,恼恨地剐了他一眼,动手把人推到木椅上,“从现在开始,不许你再说一个字,坐好!”

    沈濯日一怔,眼皮微抬,便撞进那双盛满怒火的眼睛里,心下暗暗叹息一声,道,“皮外伤罢了。”

    “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唐芯一脸大写的不信,吸吸鼻子,用手摁住他的肩膀,粗鲁地扒开衣襟,腰带松散,盘扣咔嚓一声断裂开来,露出了外衫内的白色亵衣。

    沈濯日满心无奈,他真没想到这丫头会突然出现于此。

    晦暗的目光扫过桌上的‘证物’,寡淡的唇微微一抿,眉宇间浮现了几分懊恼之色。

    唐芯可没心思关注他的表情,三下五除二将亵衣扯开,古铜色的胸膛上缠绕着一圈厚厚的纱带。

    “上过药了。”沈濯日语气甚柔,透着安抚的意味。

    唐芯深深吸了口气,固执地扯住纱带,试图把它剥开。

    “嘶”,低不可闻的冷嘶传入耳膜,手上的动作本能顿住,“我弄痛你了?”

    沈濯日展眉,摇头道:“怎会?”

    “说句实话你会死吗!”唐芯半个铜板也不信。

    “朕几时骗过你?”沈濯日挑眉,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失笑道,“娘子想看,朕脱与你看便是。”

    话说得云淡风轻,甚至隐隐流露出些许暧昧。

    换做平时,唐芯早就别扭地拒绝了,可今天,她却是打定主意不管这货说什么,做什么,她都非看不可!

    收回爪子,面无表情道:“那就脱。”

    “……”身躯不自觉僵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会是这等反应。

    见他纹丝不动,唐芯冷笑:“不是要脱吗?动手啊。”

    真当她是智障?被他捉弄过无数次,这点小算计她会看不出来?

    沈濯日眸色暗了一下,心绪略显复杂,几日不见,这丫头的心智倒是长进了不少,可眼下……

    “动不了?行啊,我来帮你。”唐芯二话没说再度上手。

    上身刚倾斜下去,就被沈濯日一把揽住腰身,紧紧抱在了怀里:“去榻上,朕让你看个够,可好?”

    带着火星子的吐息故意喷洒向她敏感的耳垂,痒痒的,像有好多只蚂蚁正在她耳廓附近窜来窜去,唐芯没好气的拧开他的胳膊,黑着脸,咬牙切齿着:“这种套路你用太多了!”

    每次这货受伤,或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就开始分散她的注意力。

    唐芯不肯上当,手指勾住纱带和他胸膛间的缝隙,右手顺势绕过腰际,寻找着打好的结。

    两人挨得很近,近到彼此的呼吸在空气里肆意缠绵,从她额上滑落的几缕青丝,拂过沈濯日发紧的面庞,女子勾人的体香含着路途劳顿的汗味,扑面袭来,味道算不得多好,却让沈濯日的心刹那间安定下来了。

    柔情点染眉宇,冷峻非凡的面庞渐渐放柔。

    “你爪子在干嘛呢?”好不容易找到他后背上的结,唐芯猛地感觉到有只咸猪手正在她的腰部游走。

    说话间,她恼怒的低下头去,却被沈濯日精准的捕捉到嘴唇,昂头吻了上来。

    “吱——”

    殿门豁然开启,听说卫城的兵马赶来,特地来此商议军务的唐尧,瞠目结舌望着殿中暧昧交缠在一起的两个男人。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一个衣衫大敞,一个完好无损。

    一张国字脸诡异地抽动几下,而后,大步跨进殿中,用力将殿门关上。

    “混账!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在此魅惑君上?”唐尧怒不可遏,他不是没听说过朝臣中有喜好男风之辈,可亲眼目睹两个男人抱成一团,还……还亲亲我我,其中一人更是他的君主,怒意掀翻了天,几个箭步飞冲过去,拽住至今还赖在天子腿上没有动作的士兵后领,硬生生把人扯开了。

    “噗通”,屁股传来的闷痛,疼得唐芯龇牙咧嘴,僵滞的脑子登时恢复清醒,急匆匆想要解释。

    “皇上,”唐尧背对他,就此等佞臣他连多看一眼都嫌恶心,“此人行事乖张,目无法纪,应拖下去处以重刑,以儆效尤!”

    说着,他看也没看天子的面色,即便圣上舍不得,他今儿个也要为永腾,为天下万民除去这个祸害,省得他继续蛊惑君王。

    “来……”朗声的高喝,被一只大手堵住。

    “爹,是我啦!”唐芯连忙表明身份,“我是你闺女。”

    这话一出,唐尧整个人都傻了,发直的眼神落在唐芯的脸上,仔细一看,那眉那眼,可不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逆女吗?

    见他貌似认出了自己,唐芯长松口气,松开手,擦擦额上的凉汗:“差点就被您吓死了。”

    “糊涂。”唐尧回过神,连连后退了好几步,隔空指着唐芯,怒斥道,“这里是什么地儿?你一个姑娘家竟跑来此处胡闹?”

    回想起入殿时看见的画面,唐尧气得浑身直哆嗦,他怎就生了这么个肆意妄为的女儿?倘若今儿个进来的不是他,而是旁人,圣上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看看你这打扮,”唐尧厉声数落道,“有点女儿家该有的样子吗?这衣服是什么?还有你这发髻!”

    唐芯满肚子委屈,撅着嘴垂头站在他面前,活脱脱一只小可怜。

    沈濯日不禁莞尔,悠然合上衣襟,缓缓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如一堵石墙将小小的唐芯牢牢挡在身后。

    “唐相,她是朕的妃子。”

    “正因如此,她更应该以身作则,恪守规矩!”唐尧梗着脖子,纵使在帝王跟前,也未弱了气势,瞥见女儿缩在后边儿,心一堵,炮火当即转向沈濯日,“皇上,您不可太纵容她,若长久以往,她这性子不知还会闹出多大的事。”

    “又不是我主动的。”唐芯摸摸鼻子,低声嘀咕道。

    “你还有脸说?”唐尧气红了脸。

    唐芯缩了缩脑袋,小手不安地拽住沈濯日的衣角,果断开始装死。

    沈濯日只觉无奈,这丫头是故意在火上浇油吗?侧目睨了眼极力缩小着存在感的某人,口中漫出一声认命般的叹息。

    “此处并无外人,”双目微凝,直视唐尧,“纵使有也无妨,朕与爱妃玩闹,同旁人何干?至于唐相所忧之事,”唇角一扬,轻笑道,“有朕在,她大可率性而为,便是捅破了天,朕亦会替她撑着。”

    话掷地有声,似一声响钟,震得唐尧头晕目眩:“皇上,您……”

    欲言又止,伴君多年他何尝看不出天子的认真?

    “不要说得我好像只会惹事好不好!”唐芯不爽地嚷嚷起来,“我有惹是生非过吗?有吗?”

    什么捅破天,她根本就没那能力!虽然这话她挺喜欢听的。

    唐芯扭扭捏捏地从沈濯日身后走出来,蹭到唐尧身边:“爹~你误会了,女儿刚才只是想绑他检查伤势,没别的。”

    唐尧横了她一眼,查探伤势用得着又亲又抱?

    这话他没说,可心里的想法却都写在了脸上。

    唐芯尴尬地咳嗽一下,眼刀咻地刺向某个罪魁祸首:“真哒,不信你看那儿。”

    手指的方向正是木桌,上边摆放的药瓶、换下的纱带,如今成为了最靠谱的证据。

    “既然知道皇上身上带伤,不好好伺候,还让皇上操劳,你有理了?”唐尧教训道。

    唐芯很想说,她真的是受害者,是被那货偷袭的,可是,这种事越描越黑,还不如不说呢。

    “那啥,”她生硬地转移话题,“您过来有什么事吗?”

    “为父是来探望皇上的。”既然不是真正的卫城将领,唐尧自是不会将来意明说,后宫不得干政,哪怕她是自个儿的女儿,也不例外。

    “唐相有心了。”沈濯日意味深长道,于暗中朝他递了个眼色。

    唐尧明白,皇上这是在下逐客令呢,犹豫几下,终是行礼告退了,唐芯心里虚得很,讨好般亲自把人送出门。

    “爹,一会儿女儿再去看望你。”

    闻言,唐尧发黑的脸色略有所好转,眼神越过她,往殿中看了看,迟疑道:“皇上伤得不轻,切不能再让他劳神,有些事儿不能做,莫要再不守规矩。”

    唐芯有些傻眼,她压根没想过要和冷面神做什么不能做的事啊!

    唐尧没留意她的反应,叮嘱后,拂袖离开了。

    “人都走了,还看?”沈濯日从后走上前,轻轻合上殿门。

    “都是你害的!”他不吭声还好,一说话,唐芯立马炸了,“要不是你,我爹会看到吗?会误会我们在这儿白日宣淫?”

    次奥!以后她还有什么脸去见便宜爹啊!

    看着她恼羞成怒的样子,沈濯日缓缓笑了,俯下身,道:“那不如,今儿个就把这误会坐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