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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府内外还是挂着白绫,府里的人不仅仅是哀恸也是各种担忧猜测。
已经三天了。距离席慕可的失踪过去了三天,这三天消息来源大大小小,虚虚实实,好不容易找到个知道点消息的人,却还是断了线索。
东院内房里,一个背影忧伤的男人,轻微的叹了口气,又是颤抖着双手抚摸上了画像中的女子,眼里满含着深情思念。
“茵儿,阿年很害怕,也很没用,他到现在都没有找到自己的女儿,茵儿,你会怪阿年吗?”男人嗓子微哑的开口,眼底满是青影,脸色都是疲惫的神色,他缓缓的闭上眼睛,整个房间安静的没有一点声息,如果不是他胸膛轻微的上下起伏,不知道的人也许以为这人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席斯年睁开眼,又是摸了摸画像上的人,看了眼这个房间,不舍的转身便走了出去。这个房间是他们的新房,也只有这个房间没有白绫,没有丧事的肃穆,有的只是属于他们的爱恋留恋。
打开门,看到的是自己的二儿子席之言,席斯年皱了皱眉,“怎么在这里大呼小叫!”
“爹,您快来,有个丫鬟知道可儿是怎么失踪的。”席之言激动的不顾礼仪就去扯席斯年的衣袖,将他往大厅的方向拖,席斯年也是反应过来,快步走去。到了大厅时,却发现席家旁支本家的人都在,地上跪着一个丫鬟还有蓝语蓉,连席老爷子都坐在主位上,看似气的不轻。
席斯年上前,轻拍着席老爷的背“身体不好,怎么又出来了?”
席老爷伸出手指指向蓝语蓉,身体因为气愤而微微颤动,“你说,你说,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糊涂事!”说完又是用另一只手狠狠的拍了桌面,席仲倒了杯菊花茶递给了席老爷,冷漠的看了一眼蓝语蓉,将视线看向那个跪着的丫鬟,生冷到:“你来说。”
丫鬟正要开口,蓝语蓉却哭天喊地的截了丫鬟的话:“父亲,儿媳没有,儿媳怎么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这事来,请父亲明察啊,父亲。”蓝语蓉在看到席斯年来的时候,眼前一亮,似是害怕他误会,赶紧先开了口。
“是她,肯定是这个丫鬟污蔑儿媳,儿媳一直在外院遵从三从四德,相夫教子,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父亲!”蓝语蓉低着头眼里全身恨意以及杀意,没想到那天做的那么隐秘,还能有人看到,而且这丫鬟明显就是自己院子的,吃里扒外的。
席斯年虽然不知道事情,但是从蓝语蓉的语气也知道了个大概,霎时,眼里迸出了些许杀意,全身阴冷的让人觉得这个房子的温度突然低了许多,席佐看向自己的弟弟,有点诧异,自己的弟弟一向待人温和有礼,因为太师的身份又是皇上与太子的红人,从来没见过弟弟会有杀气,却没想到今天还能看到这样的一面。
席斯年走上前,蓝语蓉抬头看着面前英俊的男人,眼神有点迷离。席斯年站在了跪着瑟瑟发抖的丫鬟面前:“你说。”
丫鬟听到席斯年隐藏着怒意的语气,害怕的抬起头看了一眼,立马被席斯年的脸色吓到,那是怎样一张带着杀意与怒气的脸,怎可以这样让人生畏。丫鬟在这沉重的压力下终是鼓足勇气开了口“回太师,奴婢在三天前夫人...夫人丧事的那天,看见小小姐摔倒了,正要上前去扶,就看到蓝夫人带着她的贴身丫鬟拦住了小小姐,奴婢因为害怕就躲了起来,虽然听不到蓝夫人在说什么,但是奴婢却看到了蓝夫人在欺负小小姐,还捂住了小小姐的嘴不许小小姐哭......”丫鬟的话没说完,席斯年已经一脚踹向了蓝语蓉,蓝语蓉尖叫了一声,捂着自己的心口,大叫着“席斯年!你怎么可以对我动手,你怎么可以!”
听到这句话,席斯年又是上前还想动手,席仲见状上前拉住了在愤怒边缘的弟弟,大声喊道:“斯年!先别冲动,冷静点,等一切水落石出后,再罚她也不迟,我们是绝不会放过她的。”说到最后,就连席仲也是难以掩藏自己的恨意,想起自己的侄女那么可爱那么招人喜欢,却被这样的人欺负,真是......死了还便宜她了。
席斯年攥紧了拳头,才是忍住没有继续对蓝语蓉动手,生硬简短的吐出两个字“继续。”
丫鬟也是被席斯年的举动吓到,没想到平时谦和有礼的太师会有这么让人害怕的一面,那丫鬟紧紧的蜷缩着害怕太师的怒意牵扯到自己,颤巍巍的开口“奴婢那时候就想叫人来,正准备走的时候,看到蓝夫人身边有一个奴婢从来没见过的丫鬟,将小小姐打晕了装进麻袋里......”后面的话已经没有说完,席斯年已经愤然开口:“来人,将蓝语蓉拉下去,乱棍打死!”
两个侍卫领命就准备拖着呆住的蓝语蓉出去。
“站住!”席仲开了口,又看向席斯年“弟弟,堂弟他正在赶回来的路上,没有跟他......”
“谁都别劝本太师,你们还不拉下去!”席斯年将太师的位置都搬了出来,席仲就知道此事没有商量,在家里自己的这个弟弟虽然地位最高,却从来不会仗着自己的官位来压人,今天这个女人......哼,死有余辜。
“不可以,不可以,斯年,斯年,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你不可以啊~”蓝语蓉撕心裂肺的喊着哭着,那伤心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席家太师与她有过一段不可告知的感情。
席斯年冷眼看着她在挣扎,走到她的面前,微微俯身,这样的举动让蓝语蓉很是激动,“斯年,斯年你后悔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不会这样对我的,那个丫鬟都是骗人的,她都是污蔑我的,你让她指出来我那个丫鬟啊,她没证据没证据,斯年斯年~”最后那句几乎是娇软的叫出来的,听的在场的人都是眉头一皱,在他们以为席斯年要做什么的时候,却看到他在蓝语蓉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不知道是什么的话,蓝语蓉愣在了那里,满脸震惊之后更是大喊大叫了起来。
“我不,我不!斯年,斯年,你骗我的,骗我的。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蹄子。”说完使劲挣开了侍卫的压制,向跪在那里的丫鬟扑了过去。人在极端愤怒的情况下,力量都是达到人身体体能的最大值,在侍卫没反应过来之时,蓝语蓉以及扑了过去,死命的掐着那个丫鬟的脖子,又狠心的按着她的脑袋往地上砸。
“快,快,快拦住她。”席老爷激动的出声。
席之言离那个丫鬟最近,在蓝语蓉扑过来之时,就已经做好准备,最先上前的是他,因为身子小,力气也大不了多少,上前扯蓝语蓉的时候,反倒被她用手甩倒在地,长长的指甲划过了他的手臂,留下一道惊心的血痕。
这样的变化让大厅一时乱了起来。待侍卫制止住蓝语蓉的时候,她已经处于疯癫的边缘状态。一直在那里笑着,哭着,喊着。
“席斯年,我爱你,爱了你那么久,本该嫁给你的人是我!如果不是那次意外,你怎么会娶白诗茵那个贱人,怎么会娶她,怎么会。”
“哈哈哈,没关系,她已经死了,已经死了,现在拥有你的人是我,是我。”
“听说你女儿死了?没关系没关系,哈哈哈,我给你生,我肚子里有孩子了,一定是个女儿,一定是,是我们的女儿。”
这样疯癫的女人让人都是皱紧了眉头,席斯年看着自己的二儿子手上的那条血痕,沉着脸不说话,早已经有人请来了玄医堂的医者,为席之言包扎。
席老爷让那个医者给蓝语蓉也诊了诊脉,最后的结果都是让大厅里的人都有点纠结,蓝语蓉怀孕了,这是让人又恨又无奈的地方。
席老爷叹了口气,让人将蓝语蓉关在柴房里,好生看管,随后在处置。
又是心疼的看了看席之言,安慰的摸了摸席之言的头,“你今天做的很好,但是下次要量力而行,不要让自己受伤。”
席之言狠狠的点了点头,看向自己的父亲:“爹,您会杀了她吗?”
席斯年深深的看着自己的二儿子,语重心长道:“会,但不是现在。我们不能让她一尸两命。”
“这样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爹您会因此放过她呢。”
席斯年摸了摸他的头,没有说话。
此时的小厮却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太师太师,有小小姐的下落了,小小姐在将军府里,大少爷得到消息已经先赶过去了......”
“你说什么?将军府,太好了太好了,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快快,斯年,仲儿走走走,老爷子我要亲自去。”席老太爷已经激动地语无伦次,急急忙忙的就要出门,还是席斯年拦住了他。
“爹,您身体刚好,坐着,我去。”说完,还不等别人回答,自己已经先离去了,那大步离去的身影,让席仲无奈的摇摇头,也只有诗茵和可儿能让他不能保持冷静了。
府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众人的心也放了下来,小小姐终是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