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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秀庄本来不愿意的,可是三女儿说给工钱,不仅给,如果大大小小学得好,她还另外有奖励,乐得他的山羊胡子都翘起来了。
卢阿七和卢氏本来不想学,被童玉锦一个眼神给盯得不得不跟孩子们一起认字了。他们抓心挠肺的学着,晚上还要交作业。
童玉锦却窝在自己的小阁楼里,铁皮炉里烧着碳火,碳火的烟通过隐蔽烟囱排到河面上,随着寒流消失不见。
童玉锦不时扔几粒黄豆进去烤烤做零食,铁皮炉上面煨着银耳羹,想吃就来一碗,小日子不要太惬意哟。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童、卢两家的年过得悄无生息,为了怕饭菜香味引起别人的窥探,船上的通气孔开在船舷近水处,气味都溶入到水里了。
这样的情形一直到正月初五,初五过后,童玉锦跟他们说道,“正月里的庙会、集会比较多,我们还是做堆花之类的小饰品拿去卖,等过了正月,我们到杂货铺子里拿点农人家用的东西,一路往北卖过去吧。”
“为何去北边呀?”
“我想到京城附近找个地方定居!”
“为啥不在京城啊?”
童玉锦看了一眼童秀庄,“你说呢?”
“我……”
“爹,京城的消费一定很高,不适合我们,在京城附近也不错。”童家书听明白了。
“哦……哦!”童秀庄讪讪的笑笑。
“天啊,京城,那是什么样子!”童氏有点激动。
“是啊,光听老人讲过天子脚下,真不敢想象,到底是什么样子!”卢氏也不敢相信,有一天她们会到传说中的京城。
童玉锦笑道:“不要感叹,会有机会让你们去京城看看的!”
童、卢两家人在船上猫了十多天,好吃好喝的过着,他们跟三个月之前无论是气质还是外貌都有较大的变化,乍看起来,他们仍然黑,却不是那种从肉里面透出来的黝黑,也不再干瘪,都养丰润了,穿出去的衣服,已经能溶于人群之中,不再如叫化子般鹤立鸡群。
卢阿七的背不再驼得那么明显了,卢氏的面容不再镐枯不堪了,他们在庙会前熟练的做着小生意,显得热情洋溢、有亲和力,不一会儿面前的绢花、手帕、绦子等物很快就卖完了。
卢宝柱依然站在边角,注意着行行色色寄生在市井中的无业游民、流浪汉、无赖、及黑道,发现情况及时撤退。
童玉锦依然在庙会里逛来逛去,好像闲散的很,实则不然,她一直在了解这个世界,了解自己要生存的大陈朝,了解大陈朝的人情、风俗、民规!
她此刻正蹲在一个命相人的卦摊前,默默的看着这个老头为别人算命。
一般命相家用相术、推八卦、算卦、测字等方法为人预测吉凶、推断气数、命数。命相的也叫相士、算命先生、卜卦先生、测字先生等等,他们采取的方法也各不相同,都有自己的拿手绝活,比如眼前的这位,用的是测字,无论什么字到他手中,一拆一解,都是玄机,直说得听的人似懂非懂,似明白又似浑然不解。
童玉锦眼角抽了抽,意味深长的笑笑,这才是蒙人的高手。
等客人走后,老道士捋了捋自己的长白须,“小友不信?”
童玉锦蹲在他面前,双手抱着腿,睁大眼睛,“信,怎么不信,道长好厉害!”说完,伸出大拇指朝他笑笑。
“哼——”老道士嗤嗤哼道,“睁眼说瞎话,说得就是你这种人。”
“好吧,道长真是高人,连这个也被你看出来了!”
老道士皮了一眼童玉锦,“懒得跟你计较!”
童玉锦被老道士逗笑了:“对不住了老道,我真不是有意不信的,可我受的教育真让我没法相信。”
老道士抬了抬松驰的眼皮,“信不信,你都是个好命之人,能拿你怎么样?”
“好命?”
老道士懒得抬眼皮回应童玉锦的问话。
童玉锦摇头。
老道看她仍摇头开口说道,“两月前,有贵人在临,逢凶化吉;一个月前,家险散,有贵人在近,还不命好?”
“啊……”童玉锦听完后,大惊失色,“你说我能赢钱、能逃生,完全是因为有贵人?”
“老朽不知!”
“还有东盛知县那么快升堂受理案件,也因为有贵人?”童玉锦心里闪过夏子淳的影子,好像自己每次遇事,都遇到了他,难道他是自己的贵人,他好像是什么观察使,不自不觉的说出声,“难道,我真沾了他们的光?”
童玉锦蹲在哪里想了又想,突然开口道,“可我差点被那群人踹死,这又怎么说,难道我遇贵人了?”
老道士又抬了一眼,“你问我,我问谁,我的道行只能算出这么多!”
“真的?”童玉锦不相信了,怎么古代的命相师个个好像都有真本事?
“当然,我只能测出这么多!”
“哦!”童玉锦信也不信,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想道,我真沾了他的光?不会吧!
童玉锦揉了揉腿,站了起来,准备走人。
“得得失失,失失得得,就看本心了!”
走了两步的童玉锦歪头看向老道,“说得是我?”
“你说是,就是吧!”
童玉锦瞟了一眼,“切,搞得神神秘秘的,真不好玩!”说完念了一遍老道的话,把它翻译成现代意思,不就是说,不必计较太多,人生不就这样嘛,按着心意活着就好!嘿嘿,好像翻译的不错,我真有才。童玉锦高兴的走了!
老道再次捋了捋自己的长白须,“我这也算是遇到命格异秉之人吧!”眉眼俱动,下次老道聚会,我可有得说了。
京城某胡同
“人派出去了?”
“回大人,已经出发半个月了,怕是已经到了!”
“身手怎么样?”
“大人,不是顶尖,也数一数二了。”
“不要大意,那小子毕竟是侍卫亲军司的亲卫官,能耐还是有几分的。”
“是,大人!”
“唉……”老男人从主位上站起来,眯了眯眼,不知看向何方,“一朝天子一朝臣,老臣也是逼不得以呀!”
“大人,你已经示意过了,可那小子不懂大人体恤之心,也怪不得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