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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铺和桐山分堂的距离并不远,以散步的速度计算,也就是半炷香左右就到,罗飞跟着孔生出了药铺,不大一会儿便回到了分堂,到了内堂的时候,罗飞看见分堂弟子威风的站在两侧,而内堂里满满的坐了二十来号人。
薛松婷、冯山、孙廖都在,最让罗飞纳闷和疑惑的是,内堂原本只有堂主能坐的位置上,坐着一个老头,而且还很面熟。
此时的老头正闭着眼睛打坐,罗飞进了屋子定晴一瞧,可乐了。
这个老头不是别人,正是几天前在鬼王林遇到的那个跟自己抢双生兽核的老头。
罗飞脑子一转便明白了:原来他就是特使长老啊?怪不得当初那般的自视甚高,敢情大有来头。
看到老头,罗飞差点笑出声来,真是冤家路窄,看来自己得罪的不仅仅是薛松婷、冯山这样的内门精英,还阴差阳错的将特使长老打了一顿,自己上辈子是不是跟执法有仇啊。罗飞暗想。
“特使长老大驾光临,弟子罗飞未能远道相迎还望长老勿怪啊。”
走进内堂,罗飞朗朗出声道,而听到他的声音,薛松婷、冯山神经反射般腾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两对眼睛喷着炽烈愤怒的火焰,死死的盯住了罗飞。
“大胆罗飞,特使长老到此,你居然不前来迎接,该当何罪?”
冯山打罗飞一进屋就拍案而起,响动之大就连罗飞都愣了一愣,一进来就兴师问罪,看来这几个家伙打定主意跟自己过不去了。
要是换个场合,罗飞这会儿肯定一脚踹过去了,到自己的地盘上还耀武扬威,前阵子摔的不够狠是吧。
罗飞邪邪的瞥了下嘴角,斜睨着冯山,毫不客气的骂道:“哪来的狗到这乱叫,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你说什么?”冯山以为井忠来了,罗飞多少会收敛一些,而自己完全可以借此机会好好的折辱一番,可是他没想到,即使面对井忠,罗飞仍旧无视于他,这让冯山深感耻辱。
旁边的孙廖知道今天肯定会有一场雄辩,可是他也没想到罗飞的狂已然达到这般境界了,这小子,看见特使长老都不怯懦,真有种。
罗飞刚刚进屋,内堂里便弥漫起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堂外的分堂弟子纷纷投来忐忑不安的目光,也不知道这位小堂主这么做合不合适,那可是特使长老呀,得罪了人家这样好吗?就不会受到责罚吗?
冯山恶毒的看着罗飞,自然不会放过惩治他的大好机会,连忙抱拳转向双目微垂的井忠道:“启禀特使长老,罗飞他目无尊长,弟子请求长老给予其责罚。”
罗飞背着手走进屋内,在右侧找了把椅子大马横刀的坐了下来,丝毫没将冯山放在眼里。
薛松婷看了也是贝齿紧咬,脸上徐徐浮现了一抹难以掩饰的恨意,指责道:“罗飞,你太狂妄了,见到了特使长老都不跪拜,眼里还有门规吗?”
罗飞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抖擞的眼皮,语气轻佻道:“说我目无尊长?特使长老就在这里,连长老都没说话,你们像狗一样乱喊乱叫,眼中就有尊长吗?哦不对,我说错了,你们不是像狗,你们就是狗,白痴。”
毫不客气的骂回去,罗飞可不是一个吃亏的人,说实话,要不是因为大家是同门,罗飞连分堂的大门都不可能让这两个仗势欺人的家伙进来,还敢跟自己叫嚣。
“你……”
“好了……”
薛松婷还待说着,忽然,坐在正首的井忠发话了,他低喝了一声,薛松婷和冯山不敢违抗,垂首退在了左侧,就听井忠闭着眼睛说道:“罗副堂主,好大的架子,老朽身负调查桐山分堂与校尉营恩怨纠葛重任到此,你不迎接也就算了,还侮辱同门师兄弟,这是何道理?”
缓缓睁开了双眼,井忠将目光停落在罗飞身上,乍一看,还没等开口,眼珠子差点没从眼眶里瞪出来。
怎么是他?
井忠心里咯噔一下子,谁能想到,眼前这个语出不敬,并且把薛松婷、冯山打败,杀了铁如龙的家伙竟然是几天前出现在鬼王林的那个小子。
他就是罗飞?
看到罗飞,井忠忽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脑子就像被雷击一样浑浑噩噩,酝酿了一晚上的呵斥、盘问的言辞全都跑的没影了。
见井忠的眼神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罗飞嗤之以鼻的笑了起来,接着井忠的话道:“特使长老跟我讲道理?那在下敢问,令徒到了分堂就对本堂主呼呼喝喝,丝毫不顾本堂主的身份,这又是何道理?”
罗飞说的没错,他身在副堂主的位置,代表的是青州门在桐山的威严,不管罗飞之前有何过错,纵然兴师问罪,也不是冯山、薛松婷这个级别的小人物可以随便呵斥的,特使长老都没开口,你们就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而最关键的是,这两个家伙有了靠山肆无忌惮,换谁都不可能给他们好脸色。
不过薛松婷和冯山完全没意识到这一点,他们认为自己是执法堂的人,到了地方就得被当作祖宗一样供起来,哪有分堂弟子连执法堂都敢无视的。
听着罗飞的“狡辩”,薛松婷和冯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纷纷指责道。
“放屁,罗飞,你主管地方分堂,却目中无人,不知尊卑礼法,私设牢狱,欺压同门,还敢狡辩?”
“罗飞,你胆子太大了,徐文东、祝仁德也被你扣押在地牢当中,可有此事?”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到是说出了一些罗飞上任之后发生的事,罗飞都有点诧异,这两个家伙看上去挺笨的,查什么事到是有一套,这些事他们怎么知道的?
井忠望着罗飞,问道:“罗飞,你还有何话可说?”
罗飞看了看井忠,既然事已经挑明了,他也懒得多作争辩,哼了一声,说道:“既然你们把事情查的这么清楚,相信你们也知道我为什么要扣押他们,本堂主上任之际,的确和本地势力有些摩擦,可是那些事都不是本堂主挑衅在先,反而是各大名门的纨绔子弟故意为难本堂主、恶言相向,他们非但不顾及本堂主的颜面,更加不理会儿青州门的颜面,我不拿办他们,岂非愧对宗门了?”
“至于徐文东和祝仁德,相信你们也听说了,他们身为青州门的弟子,不求维护宗门,反而为虎作怅,不治怎行?”
“另外我也把铁如龙的事一并说了吧,他私开灵矿,被本堂主发现之后非但不认错,还设计陷害本堂主,致使本堂主跌落韩家岭的悬崖,险些害本堂主的性命,换作你们,能饶了他?”
“本堂主所说的这些事,本堂皆有记录,证人有、证据确凿,不信的话,你们可以继续查,我罗飞问心无愧,至于欺压同门,两位师兄师妹,你们是说在大街上我打了你们吗?呵呵,这当中的细节,你们恐怕没跟特使长老阐明吧,若不是你们在郡城中策马险些伤了无辜之人,我会理会?我上前阻止,你们却口不择言、仗势欺人?我到是想问问,你们究竟是本门的弟子,还是山中的强盗?嗯?”
罗飞字句如刀,一口气将执法堂要调查的那些事和盘托出,语气锐利、态度明朗,丝毫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
“那金正友的事呢,你来了桐山分堂之后,金正友堂主就称走火入魔,一直没有现身,你说金正友堂主是铁如龙害死的,可是据我们调查,金正友是你杀的。”
“证据呢?”
罗飞闻言一怔,不过马上冷静了下来。
“证据,我们要是有证据,你还能坐在这里吗?”薛松婷咆哮道:“特使长老,您听听,您听听啊,他强辞夺理,简直目无宗门,弟子恳请长老将罗飞扣押,带回宗门严惩……”
井忠面无表情的听着下方的激辩,目光转向了罗飞,沉声道:“罗飞,你还何话说?”
“没有证据,就来抓我,这也叫道理?我看你们摆明了怀恨在心,既然想抓我,就拿出证据。我要说的就这么多。”
罗飞站了起来,拍了拍袍子笑道:“几位要是来做客的呢,我举双手欢迎,如果是公事公办,那罗某也公事公办,拿出证据,我跟你们走,没有证据,还胡搅蛮缠,对不起,罗某不欢迎。”罗飞说完,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内敛的通明境修为产生的庞大掌劲将桌子表面印上了一个深深的手印。
孔生站在罗飞的身后,小心脏砰砰直跳,那一掌拍下去,他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心说罗堂主,您老真是胆大包天啊,连执法堂长老都能当面呵斥,佩服佩服。
堂前激辩争了个面红耳赤,偏偏薛松婷和冯山说不出道理证据,急的满脸铁青,见罗飞如此嚣张,二人终于坐不住了,薛松婷站起来道:“罗飞,你太狂妄了,执法堂拿人由不得你不来,来人,把他们给捆起来。”
一声令下,罚恶堂十几号弟子纷纷站出将罗飞围了起来。
罗飞毫无惧色,轻蔑的目光扫过全场,冷笑道:“怎么?说不出理就要动手?执法堂也没这么欺负人的吧,来啊,今天我罗飞闲着的没事,就陪你们玩玩,谁敢说能把我打倒,我二话不说,跟你们走……”
轰!
恐怖的真气不再保留,雄浑的元罡激荡而出,凛然站在堂屋之内,罗飞周身被一股浓烈而沸腾的真气所包裹了起来,天心通“威”势尽显,一阵阵无边的压力席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