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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兼程了三天,谧云城终于是到了。
此时沈寒息和诺寒已经向武林盟主的家仆递上了邀请函,正站在门外等候。
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了一男一女的声音。
“云涯,你对你这次拔得头筹有信心吗?”一个轻柔的女声响起,带着小女儿家特有的软糯清甜。
“有了我师父的宝典以及岳父的提点,自然是无人可挡。”轻狂的男声随之响起,带着满满的自信。
沈寒息动了动耳朵,掩在白纱里的嘴角勾起。
邵云涯,我们终于正式碰面了。
他又看了一旁沉静如水的诺寒,心里赞叹一声:果然成熟了很多。
面对仇敌可以做到云淡风轻,这对很多人来说十分困难,但是诺寒通过了那么多年的历练和自己时不时的提醒,他的内心已经足够强大,并且已经学会遮掩自己内心的情绪了。
“咦!是你们。”邵云涯刚转过弯,就看到了伫立在武林盟主云冽的府前的沈寒息二人,他不禁讶异出声。
一别几日,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而且看样子,他们貌似也是为了几天后的武林大会而来。
虽然邵云涯这人不怎么关注与他毫无关系的人,但是没办法,沈寒息和诺寒一个戴着罩着白纱的斗笠,一个附着面具,怎么不会引人瞩目?况且那蓝衣男子那次见了自己煞气满满,所以更是印象深刻了。
邵云涯觉得他们两个和一起同行的红衣男子身份不一般,就抱了结交的念头。
但是他和柔儿为了赶路第二天就启程从客栈离开了,也没顾上和这两个人认识一下,原本心里还有些遗憾,没想到,如今又在这里碰面了。当真是有缘。
“云涯?”邵云涯的未婚妻云沁柔怯怯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大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还记得我们三天前遇到的那四个人吗?”
云沁柔被如此一点,立马懂了,她了然地点点头,然后转头朝沈寒息他们看去。
还没等邵云涯准备寒暄几句,云府的大门应声而开。
“渡海方丈,我们盟主有请。”家仆弓着身子,说道。
“好。”沈寒息看了一眼邵云涯,便带着诺寒进去了。
而此时的邵云涯听到了家仆的话,以及沈寒息熟悉的声音,不由得挑挑眉。
原来是他!
没想到渡海居然被请来了,看来云冽是打算彻底剿灭魔教了。
不过那渡海身边的银面男子是谁?邵云涯边思忖着,边和云沁柔进了云府。
来到招待贵宾的大堂,沈寒息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一家之主之位的云冽。
云冽模样俊秀,同时带着一丝书香气,看上去和蔼可亲并没有什么危险,但沈寒息这个阅过万人的眼睛却还是看出来了这云冽也是个心机深沉的笑面虎。
一人坐在这武林盟主之位这么多年,没有心机和辛辣的手段又怎么会安稳地待在这上面。
不过,他也只能维持到现在了。
沈寒息扯唇一笑,他会把诺寒推向武林盟主之位,而这云冽正好和靳燃是死对头,原剧情里靳燃被邵云涯达成重伤,云冽在靳燃死之前还对靳燃施以各种残暴的极刑,让靳燃死不瞑目!
虽然说今时不同往日,可是沈寒息知道靳燃今世的心绞痛就是拜云冽所赐,所以他一定要为靳燃出了这口恶气。
“渡海来了啊,快快请坐!”云冽身着华服,扬着得体的微笑问道,“不知道你的师父霖墨如今怎么样了?”
沈寒息依言落座,诺寒则是站在了沈寒息的身后,嘴唇微抿,冷气丝毫不减。
“自从我师父将焱麟寺交给我之后,他老人家就云游四海去了,这几年来除了定时用书信报个平安之外,我也是再没见过了。”
云冽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你师父还是如此这般喜好自由,热爱山水。如今有你看护着焱麟寺,他倒是无事一身轻了。”
沈寒息不语,只是笑。
云冽看着沈寒息还戴着斗笠,就道:“既然到了云某府上,也不用遮遮掩掩了,脱下斗笠吧。”
“盟主说的是。”沈寒息随即摘下斗笠,露出脸庞。
云冽看到沈寒息的模样,不禁呆了呆,不过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云冽只是呆愣半晌就立马回神了,他出言赞叹道:“上次见你你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如今倒是成了一表人才。若你没有皈依,恐怕依着你的样貌会有不少女子趋之如鹜。”
“盟主谬赞。”
“年纪轻轻就成了一寺之首,如此有才干,并且样貌也如此绝尘!你啊,太过谦虚了。”云冽轻轻摇头,叹道。
和沈寒息又寒暄了几句,云冽这才注意到了了沈寒息身后默不作声的诺寒。
“这位是……”
沈寒息回头看了看诺寒,然后对云冽笑道:“我的关门弟子,向寒。”
“佛门不是要剃度吗?怎么他……”云冽看着诺寒高高梳起的头发,疑惑道。
“俗家弟子。”
云冽了然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邵云涯和云沁柔来了。
“岳父大人,我和柔儿回来了。”邵云涯带着云沁柔首先对云冽行了个礼,然后才转身对一旁的沈寒息抱了抱拳,“渡海方丈。”
“邵少侠。”沈寒息颔首,算是问好。
“方丈何必见外?当初还是你救了在下呢。”邵云涯故作熟络地说道。
“救过你?”云冽挑眉。
而此时云沁柔说话了,“爹爹忘记了?我以前可是对你说过的。”
云冽恍然大悟,“想起来了!涯儿四年前的确受了重伤。”
然后他对着沈寒息恭谨地说道:“涯儿的父母仙逝,我既然是他的岳父,自然就是他的父亲,如此也是要在此谢过渡海方丈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伸手之劳罢了。”沈寒息摆手,说道。
“方丈自是不必如此,再造之恩云涯永生难忘。”随即就要甩袍下跪。
沈寒息及时扶起邵云涯,嘴里还说着:“使不得,使不得。”
“好了,渡海方丈也累了,让下人带他和他的徒弟去厢房吧。晚上还要为方丈接风洗尘呢,到时候以茶代酒多敬几杯好了。”云冽一拍桌子,如此说道。
邵云涯不敢在云冽眼下造次,只能称是“是”,然后便带着云沁柔离开了大厅。
“涯儿什么都好,就是在这礼数上太过拘泥,江湖人士,洒脱一些未尝不好。”云冽摇头说道。
“邵少侠知礼,识大体,算得上青年才俊,盟主好福气。”沈寒息的赞美之词不过脑袋地直接说了出来,偏偏却让人听不出来任何敷衍之意。
诺寒看了一眼他师父,嘴角微扯,心中暗笑:师父演起戏来倒是如鱼得水,要不是自己的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也知道他师父护短的性子,估计都会以为是在真的夸赞吧。
突然,一个沧桑还有些吊儿郎当的男声响起,“云冽老儿,我饿了!要吃饭!”
紧接着就见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人走进来了,手上还拿着一个酒壶,满身酒气。
沈寒息挑眉,这是邵云涯最尊敬的师父——洪缺。
原剧情里除了渡海之外最疼爱邵云涯的人。
这人不好对付,沈寒息眯了眯眼。
看上去疯疯癫癫不知礼数,实际上确是个有着七窍玲珑心的通透之人。
“洪缺,有客人在,客气点。”云冽对洪缺把他的家当成自己家的做法有些恼羞成怒,但看在他武功高强,又是邵云涯的师父的份上,还是客气地“提醒”道。
洪缺身形一顿,转身之际就看到了在喝着茶的沈寒息。
“这谁啊?”
“霖墨的徒弟。”云冽回答道。
沈寒息应声而起,合掌施了一礼,“见过洪长辈。”
“啧啧,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霖墨的小徒儿如今都如此俊俏了。真是时光如流水啊。”洪缺煞有其事地摇头晃脑地说道。
云冽对沈寒息颇为无奈地摇摇头,表示他也对这不着调的人丝毫没有办法。
就在几人看着洪缺耍宝的时候,一个仆人出现在门口。
云冽看了看门口的仆人,然后对沈寒息说道:“想必你和这位……少侠都累了,我让仆人送你们去厢房,晚膳好了自有人会叫你们。”
沈寒息与诺寒对视一眼,说道:“也好。”
说罢便随着仆人离开。
洪缺看了看已经走远的沈寒息和诺寒,眼中闪过一抹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