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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人身体有些僵,却难得地没有反抗,这般安静乖巧让玄洛心中一喜。待进入屋子,小心翼翼把她放在床上,正打算说出那一路上酝酿了无数遍的软话,却听阮酥抢先一步冷冷道。
“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玄洛略微失落,不过他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阮酥如何刺他、骂他、赶他、甚至……打他,他都要耐着不走。左右到了这里便是为了亲自守护她们母子,再说孩子也有了,或许再加把劲便能把婚事也补了,那这一趟就圆满了!
反正此生他就认定阮酥了,除非死亡,否则坚决不会再与她分开!
于是玄洛只当没有听见,见阮酥的眼睛有些浮肿,似是伤心难过哭泣过,心中一紧,想问原因,又有些迟疑,干脆从怀中取出帕子给她擦擦脸捂捂眼,环视了一圈却没有找到丁点热水,当即唤道。
“宝弦——”
宝弦自看到旧主出现时,心中便喜不自禁!不过碍于玄澜和文锦在场,也不好过分热情,现在听到他在屋内传唤,便什么也顾不得了,答应一声便迫不及待地跑进阮酥屋子。
“大人找奴婢有事?”
玄洛点了点头,“打盆热水来。”
宝弦领命退下,才走出屋子便见玄澜气鼓鼓地堵在前面,看她的眼神好似在看那该受千刀万剐受凌迟之刑的叛徒!宝弦有些心虚,正想侧身绕过,偏生玄澜这个死心眼的,也先她一步挡住去路!宝弦瞪圆了眼,玄澜也不含糊,彼此沉默间,二女的气氛越来越诡异,眼看一场不可避免的厮战就要爆发,文锦扶额忙上前拉过玄澜。
“要找麻烦也去找里面的罪魁祸首,关宝弦什么事?”
玄澜一愣,想想也是,正捞起袖子打算去找玄洛拼命,文锦忙给宝弦一个眼神,手上不松,强把她往后拉了几步。
“阿乐那边还没有结束,我们过去看看。”
知道文锦是想和稀泥,玄澜十分不满。
“少废话,姐姐还在那个恶棍手中,你再拉着我小心我不客气!”’
光凭身手,他还真不是玄澜的对手,文锦苦笑一声。
“你啊你,能不能帮你姐姐也考虑考虑!”
话音刚落,玄澜当即翻脸,瞬时把气都发到了他身上!
“我怎么就不考虑了?难道要像你这样袖手旁观才对?”
见她一张清水脸上转瞬浮起怒意,文锦头大。
“小姐若是不想见玄洛,只怕他当场出现便会让你我把人赶出去,可是……你也看到了,现在那人在屋里呆了半天,小姐也没有任何吩咐,只怕她已经有了主意。你硬是上前添乱,小心弄巧成拙!”
玄澜一听有理,阮酥对孩子的关爱远超出了她的想象,文锦只说若是阮酥恨极了玄洛,肯定不愿意留下这个骨肉,毕竟将来嫁人啊什么的终究会是一个麻烦。
虽然玄澜并不十分认同,但想起临行之前阮酥怅然若失地把在东篱给玄洛购置的礼物,以及玄洛先前送她的所有东西一一仔细封装收好留在玲珑阁的一幕,内心也有些犹豫,一时间也涌出诸如若是阮酥还对玄洛有情,而两人能和好如初或许也不错的想法。
见她神色似有软化,文锦继续道。
“左右这院子也小,如果有什么动静我们也能及时赶到。”
玄澜正要说好,一想到玄家男人的秉性,立马又有些不放心。
“玄洛诡计多端,万一那人封住了姐姐的哑穴怎么办?不行,我要进去看看!”
见她又要闯进去,文锦一把拉住她的手,主动服输。
“得了吧,我们先把阿乐的事弄完了,一会我陪你在屋外守着!”
待宝弦去而复返见文锦和玄澜已经走开不由松了一口气,她赶紧把热水送进屋,忍不住抬眼一瞄,发现屋中玄洛与阮酥一站一坐,大人脸上攒着笑意,不过小姐还是冷冰冰的,显然还没有和好。
宝弦暗暗捏了一把汗,决定给她家大人鼓鼓劲。
“今日阿乐突然没了,小姐心情不好,大人您好好劝劝她。”
阿乐?玄洛短暂一怔这才想起这是他两年前给她送的那只京巴狗儿,没想到阮酥千里迢迢避世隐居,竟把自己送的小玩意也带了过来。这个消息让玄洛又多了几分信心,同时也暗松了一口气。
幸好,不是因为他!
“不过是一条狗儿,没了我下次再给你寻一条更好看更名贵的!”
他鞠水弄湿帕子,小心地把湿帕送到阮酥跟前,正弯下身子打算亲自帮她擦脸,阮酥已经猛地站起身来。
“宝弦,你先出去。”
宝弦失望地嗯了一声,转身关上了房门。见人已经走远,阮酥这才抬眼看向玄洛,情绪已经恢复了一惯的冷凝。
说真的,在看到他从天而降的瞬间,阮酥内心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动摇。
任凭如何坚强冷硬,她始终也只是一个女人。前后两世,经历了家族背弃、爱侣反目、生死轮回……原以为无法再动心起念,潜意识里却还是非常渴望温暖,只是因始终求而不得,才让她用坚硬的外壳把自己牢牢封锁住,力图通过戒情断爱寻求自保。可惜在玄洛这里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破了例,如今,她已经决定和他一刀两断,可是在阿乐惨死,内心无比脆弱伤感的当口,他竟又出现了……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阮酥深深闭眼。
“还请大人尽快离开。”
这种陌生的态度和语调,完全不应该出现在他与阮酥之间!玄洛眸光闪了闪。
“酥儿,我这次是诚心而来,我们和好吧。”
十几日未见,阮酥似乎又丰盈了不少,脸色也比以前更显健康红润,若是表情还不这样冷淡就好了!朝思暮想的人就在咫尺,玄洛强忍几次想把她拥入怀中的冲动,好言道。
“你连夜离京后我便到处找你,本来还能到得更早些,只是景轩那厮和印墨寒都在寻你,我废了好大的劲才把他们引到别处,这一耽搁便到现在……”
明明途中已经准备了千万种说辞,可是在面对本尊的时候,玄洛这才发现还是各种词穷;他实在未料到自己竟也有笨口拙舌的时候,看阮酥还是毫无反应,心中越发不确定,忽然想起太后叮嘱,只说阮酥性子烈又要强,别和她硬碰硬,女人嘛便是要宠着哄着,等她心软了,一切便就好了!总之要有耐心,一切来日方长……
好吧,反正他也没有奢望今日一天便能让阮酥回心转意!
见她身姿笔挺,似乎身体已经疲累,却还是倔强强撑不在自己面前露怯,玄洛心疼。
“你身子不好,别老站着……”
他想扶她坐下,但看到阮酥一言不发拒人离千里的样子,想了想还是改变了主意,轻轻搬起一张扶椅又轻轻放下,又担心上面沾染落灰不干净,干脆用袖擦拭了几遍,这才低声示意阮酥坐下,唯恐动作太大惊动了她腹中的孩子,还有……眼前的她……
便是遭遇家变,身陷低谷,玄洛还未这等低声下气过,不过他却不觉得委屈,眼巴巴地望过来,目中的希冀一览无余。
终于,阮酥被他看得越来越不自在,见他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一时无奈。若玄洛打算苦熬死耗,自己打又打不过,赶又赶不走,偏生他还软硬不吃,实在是个麻烦!
忙了一天,阮酥也身心疲惫,早已没有和玄洛争锋相对恶语相向的兴致,往前走了几步便打开了门。
玄洛一急。
“酥儿,你要去哪?”
“既然你不走,那我走。”
伸出的手无力落下,玄洛的声音显得前所未有的寂寞。
“罢了,还是我走吧。”
他艰难地往前走了一步,却又万分舍不得就这样离开,脚步恍若被冰霜冻住,期期艾艾地又转回身。
“夜里凉,酥儿你盖好被子。”
可惜对方已经转过了身子,看不到她的表情,玄洛心中一拧,又担心逼得太紧惹人生厌,一步三回头终于跨出了门槛。
甫一出屋,便见阮酥小院一半以上的人都聚到了这里。文锦和玄澜面露嘲讽,还带着淡淡的戒备;还有个不认识的老妈子,疑惑的目光一遍遍落向他和文锦;唯有宝弦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表情,看着还相对顺眼。
玄洛拂了拂袖,面色倨傲而莫测,顷刻间便恢复了皇城司九卿太岁的气势。在阮酥面前愿意放下身段,不代表着在这些人跟前也要低声下气。
“宝弦,还不快替我收拾一间屋子。”
宝弦愕然地抬起眼,一时间欢喜得话都有些不利索。
“大人,您和小姐和好了?太好了!”
文锦和玄澜对视一眼,自然不信。
“慢着,不请自到还耐着不走,这可不是九卿大人的作风啊。若是按律法来讲,你这是强占民宅,当要……”
他话还未说完,便见玄洛一双眼死死地锁住自己,阴寒的眼神仿若地狱索命厉鬼让他一瞬遍体生寒!文锦吃过玄洛的亏,本身就对他有着畏惧,如今大胆进言不过占着身边的玄澜和屋里的阮酥,被这样一盯,当即就说不下去了。
玄澜一看文锦吃瘪,想也没想便要为他争回脸面,却见阮酥面无表情从屋内踱出,她呵住兴高采烈的宝弦,语气分外决绝。
“谁也不准替他准备屋子和吃食!若有人违抗,便是与我阮酥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