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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头出来一看,在李东八的脚下,果然有一条清晰的细细水痕。那水迹自西向东延伸着,不知通往何处,白元清蹲下身子,伸手摸了下,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这痕迹很新,而且,看这水痕的样子,明显就是人为的,而不是动物野兽造成。
“好像……”心思玲珑的傅灵彤朝两边都看了看,旋即有些担忧道:“好像是有人在挑水,一路撒下的水路……”
挑水?难道这仙泉村还有人在生活?这怎么可能?几个人心中几乎同时否定这一猜测,可这水痕就这样摆在面前,也确实如傅灵彤所言,似是有人在挑水一样。
先看了看西边的方向,又望回东边,李东八沉吟片刻后道:“先去看看,是什么人,还在这村子里吧。”
此时西侧玄然井情况未明,又出现这么一条莫名其妙的水痕,在没有确定之前,李东八决定先去查看一下,还有谁在这仙泉村里挑水喝。可白元清却不同意,道:“不如直接去玄然井那边,取了逐月珠就走,这里有什么东西都不管我们的事。”
李东八没有赞同他的话,那莫名的人就在附近,那挑水的人,如果有敌意的话,轻易前往玄然井,很有可能使得他们腹背受敌。这样才是对他们最大的危险,正要开口劝说白元清的时候,又听傅灵彤惊呼道:“看那边,怎么会有烟?”
众人心中一凌,往傅灵彤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在他们的东边不远处,一缕青烟正缓缓地往上飘着,李东八眯起眼睛,思量后,有些诧异地说道:“是炊烟!”
炊烟?如果是在寻常的山村,这个时候看到炊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可这里是仙泉村,早在一百多年以前,光绪年间,就已经全部死绝了,又怎么会有炊烟出现?几个人的心头都泛出一股不详的预感,李东八又再次道:“逐月珠就在井里,跑不掉,但如果不先探清那边的情况。贸然进入的话,只会让他们陷入困境。”
李东八说着话,指着丁杰和傅灵彤两人,提醒白元清。他知道现在白元清最为着急的是什么,可就是在这种时候,才要保持理智。忽然在这荒村里见到人迹,白元清心里也没谱,思索了片刻后,点头道:“那先看看那边什么情况吧。”
拿主意的是李东八,其余两人都没有意见。李东八同样点头回应,而后伸手摸出砍刀提在手里,朝众人使了个眼神示意,便率先带头走在了前面。有了那忽而出现的炊烟,把几个人的心肝都提了起来。
跟在李东八的身后,几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小心翼翼地走着,时刻注意着身周的一切动静。循着脚下的水迹,几人一边拨开树枝,一边跟上,约莫几分钟后,李东八又停了下来,看着就在眼前的炊烟,李东八缓缓蹲了下来。
将前面妨碍视线的树枝折断,几人望过去。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不大的破旧泥砖房,房顶上的瓦片都有不少地方是空缺的,斑驳的墙体上坑坑洼洼,和周围的房子没什么两样,都是一样的残败。可不同的是,这所泥砖房的周围杂草树木,明显有着人工修整过的痕迹,而且,那一缕炊烟,就是从这所破房后升起的。
距离这炊烟近了,众人都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肉香,那香味混杂着山间的青草气息,叫人闻之食指大动。他们进入这个太行山数天,几乎都是吃的压缩饼干,就连新鲜食物都少,更别提肉了。
刚一闻到这肉香气味,几人都忍不住口生津液,白元清一抹嘴皮,哒吧哒吧嘴,叫道:“妈的,真有人,还在煮东西。”
李东八的忍耐力比他们强的要多,虽说也馋,但还没有他们这么夸张,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乱动,吩咐道:“我先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你们在这等我。”
在这已经荒废了上百年的村寨里出现炊烟肉香,实在是太不寻常了。可那气味却是真实存在的,没有一点掺假。李东八满心的疑惑地钻出了小路,朝那家房子走去,回头看三人的确没有跟上来后,这才继续往前走。
实在有有些担心,则三个人会不会忍不住诱惑,跟着走出来,那样的话,麻烦就大了。不过好在,白元清那小子还算有些耐力,并没有跟着走出来。放下心,李东八时刻注意着四周环境,边朝那传出肉香的破房走去。
“有人吗?”李东八站在那房子的庭院前,大声问道。但是隔了一会,却不见有人回应,李东八又再次叫唤了几声,依旧没有一点声音。
皱起眉,李东八又叫道:“没人我可要进去了啊。”说着话,已经走到了那房子的门前。
破房的大门虚掩着,李东八见几次都没人回应,心中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这里面是什么样的存在,又是什么人在装神弄鬼!念罢,随着一道尖锐刺耳的长长‘咯吱’声响起,李东八将那扇破旧木门打开。
只是,一看那其中的环境,李东八的动作停止在了推开门一瞬间的动作,久久不能回过神来。而后,有些错愕地回过头来,朝白元清等人的方向招招手,示意他们走过来。
虽然有些不明白李东八为何突然叫他们过去,但几人闻着肉香,早就按捺不住内心了。一见示意,立马就奔了过来,
“东八,什么情况?没人吗?”隔得还远,白元清就开始叫唤着。
“暂时没见人。”李东八往后退下两步,又道:“至于什么情况,你们自己来看吧。”
三人快步上前,走到门口处伸头往里面一探。只看一眼,几人同时捂着嘴退了回来,白元清干呕两下,咒骂道:“操他娘的,什么鬼玩意?谁他妈这么变态?”
傅灵彤和丁杰也是一脸的难看,望着李东八,说不出话来。如果说那祭坛上腐尸是恶心,张志南的无头尸体是惊悚的话。这眼前的景象,就只能用森罗地狱来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