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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得只听到自己呼吸声的房间里,静坐在沙发上的岑容臻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不安。
他不知道,她会不会过来?
若是他没有赶过她之前,他对自己非常有信心,但是现在他不敢保证。
昨晚,他还生病着,她不是一样走了吗?
他将刚才被他拿来当道具的原文书从地上捡起来,随意地丢到一边。
就在他坐在那里想着她会回来的可能性时,耳边传来了房门打开的声音,然后是她温柔的声音——
“谢谢你们!”
“花小姐,您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是楼下安保人员的声音,他已经听了几年了,看来他房门锁要换了。
这个女人,不是有钥匙吗?竟然叫人撬了他的门?
“暂时不用了,谢谢!”
门关上,急促的脚步声往卧室而来,容不得他多想,只能顺势从沙发上站来,直接躺到地上去,闭上眼。
他可没忘记,在她回来之前,他的状态应该是昏过去的,所以,只能继续装!
总之,管她上什么班,她今天要留在这里,不许出门!
“容臻,岑容臻——”
卧室门才一打开,就传来花蕾惊慌的大喊,脚步急促地奔到倒在地上的岑容臻身边。
她蹲下来,用尽全力撑起他的上半身,小手轻拍着他的脸。“容臻,醒醒、醒醒,快醒醒……”
一会后,岑容臻煞有其事地睁开眼睛,继续装可怜。“你不是在上班吗?怎么回来了……”
他是真的这样以为,她不会回来理他了。
“怎么会突然昏倒?能不能站起来?我带你去看医生!”花蕾瞪了脸色确是有些苍白的男人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说这些?
“我没事,躺一下就好。”用得着看什么医生,一看不就破功了?就算不破,他也不要看。昨晚是给他哥面子才没有将家庭医生赶出门的。
“可是……”花蕾还是不放心,一双秀气的眉毛轻蹙着。
“如果不放心,那就留下来照顾我。”臻少爷很“客观”地提供良好的可行性建议。
“……”他不会是昨天烧坏了脑子,刚才又摔到地上,连正常的智商都摔没了吧?
要不然,傲娇的臻少爷怎么会对她说出这种话?
在他那么嫌弃她之后,她本来真的想要跟他撇清的,结果他却又以这样的方式来绑住她。
看到她沉默不语的表情,岑容臻以为她不愿意留下来,脸色阴沉下来。
莫名地,心里却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又气又急又闷……
“算了,你如果不想留下来,那就算了。”岑容臻几乎是堵气地回答。“门在那边,自己走。”
一个急跃起身,推开她,他只想离开没有她在的地方,尽快理清胸口那抹莫名的思绪。
但或许是太急了,脚步一个踉跄,倒像是真的站不稳一样。
“小心!”花蕾心急地上前,赶忙扶住他,“我又没说不留下,你慢点行不行……”
一句话,轻易地安抚了他。
“真的?”岑容臻凝眸看向她,第一次,他竟然因为她愿意留在他的身边而感动。
“我人不是在这里吗?你先回床上休息一会。免得等会又晕倒,我撑不住你。”
“恩。”他轻应一声,主动地伸出手,有些陌生地又似若无其事地揽住她的肩膀,倚着她,放肆地享受满怀的温香软玉,丝毫没有挪开的打算。
她还是回来了!
在她的心里,他还是占着很重要的位置吧?
就像那天晚上,她躺在中药的他身下,对他说的那句话,“为了你,我愿意!”
莫名的得意涨满胸口,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高兴什么。
慢慢地,两人从起居室走回卧室,她扶着他在床上躺下,还替他盖上被子。
突地,岑容臻开口,“上来。”
“做什么?”正转身想替他倒杯水的花蕾,不明白他要她“上去”做什么?
“上来躺着。”岑容臻说得轻描淡写,邀人上床的态度像谈论天气一样自然。
果然是脑子坏了!以往要爬上床,都要被他的毒舌荼毒一轮的,今天竟然主动邀请!?
“我去倒水。”花蕾真的当他烧坏脑子了。
她转身正要走开,手腕上却多了一只大掌。
“我不渴。”岑容臻特别不想看到她转身离开的背影,拉住她不让她走。
以往腻着他的人是她,为什么现在的她却避他如蛇蝎?
“那我去帮你煮东西。”
“我不饿。”
“那你刚才在电话里说你肚子饿想吃粥?”
岑容臻凝目看着一脸惊讶不已的花蕾,黑眸略略一瞇,有些不自在地低了下来,拉着她手的大手力道渐渐松了下来。
“我头晕,不记得了。”
反正都演了那么久了,干脆就一直演下去好了。
“头晕就安份一点,我去煮东西,有什么事叫我。”
花蕾转身出去。
——
岑容臻躺在床上,原本空荡的心没来由地因为她的回来而填满了。
这个女人,就像是一种慢性毒药,不知不觉,一点一滴,侵入他的骨髓,让他没有了她的陪伴时,几乎就要不知所措。
他哥说得没错,有时候感觉也会骗人的。
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会抱着那份无望的感情一个人过,可是,她以那样的方式粹不及防地闯入他的生活,操控了他的情绪,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可是,却也不得不承认,他对她,其实真的不仅仅是讨厌的。
他已经习惯了这间屋子里有她的身影,有她的声音,有她的味道。
他的傲娇不得不臣服习惯所带来的结果。
花蕾煮好一锅粥,熟练地装好,端着正要出来,却发现他双手环胸靠在厨房入口,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差点吓了她一跳。
他不是说头昏吗?为什么不好好地床上躺着?
——
花蕾看着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地吃着鱼片粥的岑容臻。
“你要不要搬回岑家?”
这样也会有人照顾她,要是再发生一次像刚才一样的事情,她又赶不过来怎么办?
“为什么要?”吃着美味的食物,臻少爷眼都不抬一下。
“家里人多,可以照顾你。”
“不需要。”
“……”不需要,那刚才是谁打电话给她,说肚子饿了?还晕过去了?
“我吃饱了,很累,想睡一会,你进来。”岑容臻放下勺子,扯过餐巾拭了拭嘴,从椅子站起来。
“那你回去好好休息,我还要去公司。”
闻言,岑容臻原本算得上愉悦的表情沉了下来,向前两步扯住她的手臂,“谁说你可以走了?”
明明,刚才说不走了的。
他拉着她,不言不语地回卧室。
“容臻,岑容臻……”
她完全挣不开他的力道,只能任他拉回了房间。
这哪像刚才还说不舒服要晕倒的人啊?
“你不舒服就好好休息,我还有工作要做。”
岑容臻在床边坐了下来,让她立在他的双腿之间,抬眸看着她。
“我说不许走就是不许走。你家公司少你一个人也倒不了了。”
哦,这人,才好不了没一会,又开始损她了,花蕾瞪他:“你凭什么不许我走?”
“我头还疼!”
“那就休息。”
“一个人睡不着!”臻少爷理所当然道。
敢情是要一个陪睡的丫鬟?
“你又不是三岁小孩。”而是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了!讨厌!
“我现在就是三岁小孩。”他懒得跟她斗嘴,想也不想的,大掌上施了力道,花蕾只觉得腕间一紧,觉得一阵头昏眼花,还来不及发出惊呼,整个人就已经被他压在身下。
“岑容臻,你做什么?”花蕾惊喊,精壮的男性身躯紧密贴合着,让她难以呼吸,这暧昧的姿势不由得让她紧张起来。
“睡觉。”俯在她身上的男人轻轻吐出两个字。
第一次清醒着将一个女人压下身下的感觉,好像,还挺不错的。
“要睡你自己睡啦!我要回去上班。”
她有些羞赧地挣扎着想要起来,若是以前,这种被他扑倒的情景她幻想过无数遍,但那是以前啊!
他的双手按着她肩膀不让她动弹半分,甚至,开始低下头,越靠越近——
一直到,他的鼻尖抵着她的,两人眸对着眸,鼻对着鼻,唇就在离自己没几寸的地方……
“岑容臻,放开……”花蕾红着脸轻轻推了推身上的男人。
同床共枕一段时间是事实,但是跟眼前这种情况还是很不同的。
这感觉,陌生又不安。
他们靠得太近了,近到她能感觉他的鼻息、拂在她唇上的暖度。
而这样的距离,让她迷惑,让她失去理智。
“不放。”岑容臻的回答让人吐血。
“岑容臻!”花蕾的脾气也起来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岑容臻皱起眉头,仔细审视她的小脸。
“那你想怎么样?”花蕾握紧了小拳头,恼怒地瞪着他。
“我只是想睡觉。”岑容臻翻了个身,大手一伸,将她密密揽入怀中,抱着她在床上躺下,躺得舒舒服服的。
“睡觉?”花蕾的眉蹙得更紧。
“对,我头昏,还记得吗?”他闭上了眼,不想再说话。
“我……”
“我要睡了。”他冷声说道,不是不爱听她的声音,他只是不想再听到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要走了。
属于他的呼吸与气息充盈她的感官,花蕾叹了一口气。
她靠在他怀中,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听话地闭上双眼,全心感受他的温暖。
她告诉自己,只是因为他人不舒服,所以她不想与他争辩,等他睡着,她就可以离开了。
只要一下子,只要一下子,他一定就会睡着的……
只是,不知不觉得,闻着他熟悉的气息,她竟然先睡了过去。
原本也闭着眼不说话的岑容臻,耳边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时,才睁开眼,看着靠在怀里睡着的那张小脸,轻抬手指拨弄着那头乌润纤细的黑发,享受黑发滑过指间的柔滑,这种感觉,很陌生,却又觉得温暖无比。
厚重的窗帘将外面的明媚的阳光都挡住了,房间里的气氛宁静无比,他盯着她她熟睡的小脸,就这么看着,不知看了多久,在她低哝一声的时候,忍不住俯下头去,薄薄的唇,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然后有些一发不可收拾地却又带着一抹小心翼翼地吻上她紧闭的双眼,小小的鼻尖,最后,在那张红润的唇上流连忘返,力道越来越重——
花蕾睡得正香时,忽然一阵喘不过气的感觉让她朦朦胧胧的想要醒来,可她睁不开眼,像是踩在云端,又像是她像落入无尽的黑暗,害怕与不安激交杂其中,几乎让她分不清方向,只能随之堕落
身下人儿的婉转低喘,加上娇躯传来若有似无的馨香,让初识情滋味的岑容臻再也控制不住冲动,大手本能地褪去她身上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