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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褂医生看似在询问我,其实已经是下了逐客令,对于他向欧阳家汇报的经过,我并不感兴趣,站起身跟他说了一声告辞,便从医院中离开。
走在回家的路上,董叔那句话在我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我认识不明白他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用手机向班主任请了一个病假,独自回到家中。
我家所在的小区,距离县人民医院并不是很远,约莫十分钟的路程,使用门禁走入小区,乘坐电梯来到家门口,我将钥匙插在门锁上,就在此时,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陈浩然,你在哪?”当我按下接听键,欧阳月的声音透着一抹焦急从听筒中传入我耳中。
“刚到家,怎么了?”我问道。
“医院的事情我听说了。”
欧阳月快语连珠:“没想到董远藏的这么深,你把你家的住址给我,我去找你。”
“行。”
我思索了一下,感觉欧阳月过来,并没有什么问题,我扭动钥匙,将房门打开,准备进去,门内忽然一股阴冷,让我浑身一个机灵,我神色微变,没有将钥匙拔出来,后退了几步。
“陈浩然,你在听吗?”
欧阳月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低声道:“我这里出了点事,等会给你打过去。”
说完,不管电话中欧阳月的焦急呼喊,我果断的挂断电话,小心翼翼的将手机揣进兜里,将防盗门上的钥匙拔下来揣进口袋,走进客厅轻轻关上门。
此时正值下午三点。
按理来说家里应该亮堂堂才对,但不知为何,家里的所有窗帘都被拉上,房间只有微弱的光亮。
在主卧的方向,一个身影正站在白色房门的门口,面朝房门,低着头一动不动。
我手掌伸进口袋,紧握着钥匙,小心翼翼走过去,如果那道身影突然动手,我会毫不犹豫的先发制人。
当我走过去,那个身影仍旧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声音却传了过来:“陈浩然。”
董叔!
我脚步一顿,愕然看着那道身影,那道声音再熟悉不过。
董叔忽然转身,我看着他的脸庞,他那张脸庞上,露出一抹微笑。
“董叔,你为什么假死?”
我松了口气,紧张的心弦也舒展开来,从录音中,我知晓董叔和我爸的关系,确信他不会对我动手,然而他忽然出现在这里,以及假死的原因,却让我深深感到疑惑不解:“还有你怎么跑我家来了?”
“你父亲安排的。”
他笑着道:“从我假死那一天,我就在你家待着,只是没有露面而已,刚才我接到电话,说你去了我的店铺,知道你已经发现我的假死,所以就干脆出现在你跟前。”
我看着他。
董叔继续道:“你的命格被算出的时候,你父亲陈牧就开始着手安排后面的事情,那个录音带你应该已经听到了?也是你父亲故意让你听的,为的是让你知道,你接下来将会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境况之中。”
“电话那个人是谁?”我问道。
董叔摇头:“你现在知道,对你而言没什么意义,我这里有一个故事,你要听吗?”
“关于什么的?”我追道。
董叔:“关于你父亲十四岁那年,遇到的事情,以及为什么你会背负那份债的原因。”
说完,董叔自顾自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拿起我爸喜欢用的茶具,开始烧水烫茶,俨然将这里当做自己家了一般:“你以前去学校后,他经常邀请我来你家,商议这个局该怎么做。”
我一边听着,一边走到阳台处,将窗帘拉开,房间顿时亮堂了许多,紧跟着,我坐在沙发上,而董叔却丝毫没有开口的打算,而是目光紧紧的盯视着茶具,直到烫好一壶茶。
咔——
就在此时,大门忽然传来一道轻微的声响。
紧跟着,一个手持匕首,来势汹汹的娇小身影,谨慎而小心的朝着我们这边走来,当她看到我和董叔坐在沙发上喝着茶时,她愣住了,手里紧握着匕首,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们。
“小姑娘也来了?”
董叔笑吟吟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我道:“倒是没看出来,你跟这女孩关系不浅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轻咳了一声,望向女孩:“欧阳月,你怎么来了?”
“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欧阳月将匕首收起来,脸色阴晴不定的走到我身边,瞪视着我:“在学校,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就算我说了,你会信吗?”我反问道。
欧阳月俏脸上带着一抹迟疑,忽然冷哼了一声,从餐桌下方取来一张白色椅子,坐在我跟前,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你们继续说,就当我不存在。”
“欧阳月——”我忍不住道:“这是我家务事。”
“你家的事,就是我家的事。”
欧阳月语气清冷道。
“还真跟我想的一样,你们俩交情不浅啊,陈浩然,这下你没话说了吧?”董叔笑着道。
我摇了摇头:“董叔,这件事外人能听?”
“别人不行,她可以。”
董叔深深看了一眼欧阳月,语气意味深长的说道。
仿佛是在整理思绪以及措辞一般,董叔沉吟了一会,方才开口道:“这件事,是你父亲十四岁的时候,发生的事情,而我跟你父亲认识,也是从那一天开始……”
我手里握着茶杯,抿着嘴唇听着他的讲述。
他一讲,就是两个小时。
董叔讲话很慢,语气很平静,以一个当事人的身份,在讲述另外一个人身上发生的故事,我看着他的面容,他说话时微微低着下巴,那双目光仍旧看着棕色的茶具,那双眸子中,带着我难以解读的复杂情感。
欧阳月坐在我身边,很安静,直到董叔讲完最后一个字,她仍旧没有开口。
我在脑海中整理着董叔的言语。
那是一个和我相似的故事,而过程却比我更加的刻骨铭心,父亲在十四岁那年发生的事情,宛若放映电影一般,在我的脑海中不断的闪现。
父亲的故事……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