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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喝了一嗓子,提着宇文渊耳朵吼道,“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是吧?长胆子了呀。”
“皇后骗朕,朕分明没有便宜。”宇文渊一脸委屈无奈。
“没便宜就没便宜,居然还想占我便宜!玉辞心再接再厉,继续发扬不要脸的无赖德行,一个回旋踢直把宇文渊踹到床下,大言不惭道,“我睡睡你床怎么了,小气鬼。”
说完,蒙着被子径自入睡。
她以为此事就此打住,却没想到宇文渊没有偃旗息鼓的意思,他半夜趁着玉辞心一个不留意就不知不觉地爬上来,然后又接着被踹下去,然后继续锲而不舍地爬上来,又被狠狠地踹下去,周而复始,不气不馁,再败再战,一点都没有消停的意思。
玉辞心第二天肿着眼睛对他无奈道,“皇上,你究竟要闹哪样?不就是一张床嘛,你至于跟我抢的昏天黑地不松手吗?”
“哼。”宇文渊虽然被揍的鼻青脸肿,可却气势不输,极为傲娇地表示了不向玉辞心低头的壮志。
呵呵,玉辞心看着宇文渊当即心生一计,你不服是吧,老娘专治各种不服。你给我等着。
当天晚上,宇文渊正活动筋骨准备和玉辞心打持久战时,却发现玉辞心笑意盈盈地端着一个精致的小碗过来,她极为亲切地捧着小瓷碗到宇文渊面前,语气柔和,“陛下还没吃完饭吧,我给你端饭来了。”
宇文渊狐疑地看着一反常态的玉辞心,又看了一眼她盛的饭,心里腹诽不止,她不会给自己下药了吧?
太过分!宇文渊撇过头去不理她。
“陛下这可是我亲手做的,我还没做过饭呢,这可是第一次。”玉辞心看他还在,心里莫名有些发酸。她今天下午特意到了御膳房拜师学艺,好不容易做了这么点饭,想给宇文渊陪陪罪,没想到人家还不领情。
一听到是玉辞心亲手做的,宇文渊突然来了兴致,他极为好奇地看了眼饭菜,继而皱着眉头目瞪口呆,不发一语。
玉辞心也顺着他的目光开始认真审视起来,刚才莫名的自信突然烟消云散不知所踪。这菜乌七八黑的不知放了些什么,一点也不觉得有胃口的样子。她想起晚些时候大事告成准备离去时她很是高兴地问御膳房大厨要什么赏赐,那个年迈已高的大厨当即匍匐跪地颤颤巍巍道,“微臣不要赏赐,只要娘娘不要和他人提及娘娘拜师之事。”说完,还重重向玉辞心磕了个头。
玉辞心眼下百感交集,她自己辛辛苦苦做的饭菜她都不想吃,更别提拿来贿赂宇文渊了。瞄一眼宇文渊,只见宇文渊突然薄唇轻启,斩钉截铁道,“皇后做的饭,再难吃也要吃完。”
“梆”,宇文渊挨了个脑瓜崩儿,玉辞心极为不悦道,“说谁做的饭难吃呢,难吃你不吃呀。”
宇文渊无语地笑笑,开始极为艰苦地扒饭。他不得不承认玉辞心的做饭技艺实在是难以形容,能把奢侈优良的食材做到惨绝人寰的地步,甚至比他之前吃的那些馊了的饭菜还难吃,确实是一种无人企及的境界。
“皇上,好吃吗?”玉辞心见他一个劲儿地往嘴里塞,突然找到了丧失已久的自信。
宇文渊有苦难言地看着她,费劲把饭咽下,然后把勺子递给她,“要不皇后也尝尝?”
“呵呵,不用了。”玉辞心觉出气氛诡异,果断拒绝。
“皇上,不知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哪?”玉辞心见他饭扒得差不多了,于是缓缓悠悠道出自己的目的。
宇文渊把这叫做狐狸开始露出尾巴。他晃晃头,“什么话啊?”
“咳咳,”玉辞心清了清嗓子,免得自己太过不怀好意,“那个,就是无功不受禄啊。”
“没听过。”宇文渊打定装傻到底。
玉辞心决定把话说得再直白一点,她耐心解释道,“简单来说呢,就是皇上吃了我做的饭,当然就得答应我的请求了。”
“我也没想要皇上为我做什么,这样吧,皇上就把你的龙床让我几天好了,等我睡够了再还给皇上行不行?”
“可是太傅说过天子不得离床的,会失去帝王之气。”反正说不过玉辞心,宇文渊开始搬出那些老头子的封建歪理来镇a压玉辞心,平日里那些老臣们唠叨得他头都大了,就不信玉辞心不中招儿。
边想边乐,宇文渊露出了蜜a汁微笑。
玉辞心不解地看着宇文渊的傻乐,心想难不成这傻皇帝不仅脑袋傻,还牵连到了面部神经,导致不能正常活动而抽搐?她想了想,以后是应该给他看看太医了。
“嗯,我觉得太傅说得对。”玉辞心异常诚恳地点点头。
宇文渊没有等来意料之中的反驳,竟有些吃惊。他瞪大眼睛看着玉辞心,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觉得太傅说的就是很有道理嘛。”玉辞心拍拍手宣布大功告成,“但是吧,这个理论是理论,实践是实践,反正我又不抢你的皇位,还不如让我睡几天呢。”
宇文渊刚要开口反驳,却发现自己已经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捆绑在椅子上了,动弹不得。他哭笑不得,玉辞心竟然为了防止他夜半突袭,对他贿赂不成直接实施绑架。
“哈哈,陛下是不是很惊喜啊。”玉辞心扬扬下巴,得意之情溢于言表,“来来来我给陛下加件衣裳,免得夜里风大把皇上动感冒了。”玉辞心很是贴心地给宇文渊挑了件大髦披身上,然后惬意地回到床上睡觉去了。
她睡得极为安心,连宇文渊何时挣断绳索都毫不知情,只是天亮时才发觉多出的一人。玉辞心扶额,头痛无比地哀叹道,“陛下我不是把你绑椅子上了吗?”
“嗯,绳子松了我就来找皇后了。”说完宇文渊搂紧玉辞心,然后喃喃道,”皇后好香啊。”
玉辞心决定把绳子绑紧点,不能再有妇人之仁了。她偷偷找到柳岩堂向他讨要各种捆绑法宝,柳岩堂神色复杂地给了她几个金丝绳,幽幽道,“皇上又惹你生气了?”
玉辞心闷哼一声,然后咬牙切齿,“我还不信了,我斗过一个傻子。”
柳岩堂知晓原委后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这种程度的捆绑对于宇文渊来说破解是轻而易举,他们师傅教了他们那么多年奇门遁甲,难不成还斗不过玉辞心小小的金丝绳不成?
玉辞心无视他的叹息,当晚把宇文渊绑成了麻花,可第二天忧心忡忡地睁开眼,面前依旧是那张俊秀无比的脸。
斗了三上,玉辞心彻底投降。第四天晚上她早早把地铺铺好,然后把宇文渊一脚踹回床上,给他拉上帷帐恶狠狠道,“你睡你的龙床,我打我的地铺,我们再不相干!”至此,龙床保卫战以宇文渊的胜利结束。
自此一役之后,玉辞心真心体会到什么挫败的感觉,她时常神色复杂地看着宇文渊,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自己这么多智谋诡计就在宇文渊身上用不上场呢?想了半天想不通,她索性把它归结到傻人有傻福一类,心大没再计较。
只是她不知道因为她和宇文渊几晚上的龙创争夺战太过猛烈,守夜当值的宫女们都不甚了解,所及她们把晚上听到的各种奇怪动静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白天又见到玉辞心时常劳心劳神地扶额腰酸背痛地从寝宫出来,于是关于玉辞心与宇文渊的晚上重重刺激的不可描述的夜晚生活场景越传越邪乎,已经近乎到了宫廷第一大八卦的地步。
事情传到卫芊蓉那里的时候,她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把刚刚端上来的安胎药摔得粉碎,涂满蔻丹的细手狠狠攥起,满面狰狞之相。
“哼,难怪那个贱人那么受宠,皇上难怪那么护着她,原来是房中术作祟!”
她这段时间以来拜玉辞心的禁食令所赐,脸蛋联连同身子瘦了一圈,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精明。“走。”她嘴角挑起戏谑的笑意,对着下人吩咐道,“走,皇上许久没见我,定是想我了。我们去瞧瞧他去。”
这几天没有了玉辞心各种斗智斗勇,宇文渊突然觉得生活乏味了不少,他深夜秘密召集柳岩堂进宫,了解到原来之前玉辞心所提出的议会制政体是为了保全自己才确立的,不免有些愧疚,当日不分青红皂白就误会了她,确实是欠考虑。
他想起之前玉辞心所说的关于龙袍的引论来,天下人都想得到的东西,他功于心计所得到的东西,她却看得轻如浮云,还把他们这群利欲熏心之人看得愚不可及。她的所想,她的所为都太与当下之人格格不入了,师傅说过她是从另一个世界而来,那么那个世界又究竟在哪里?究竟是怎样一个世界呢?
正想的入迷,宇文渊突然听到寝殿外一阵喧哗,紧接着是重重的推门而入声。卫芊蓉打扮得花枝招展富丽堂皇,步摇灿灿华服绚烂,一派引人夺目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