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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文熙低头看向自己空荡荡的手腕,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她心头一痛,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安然别开头,对着一旁的凌泽群道,“这里似乎,并没有我什么事情。”
她转身想要推门离开,可面前的房门却突然被人从外头推开了。
安在昕脸上带着优雅的笑容,目光在房间众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安然的身上。
“我听说,这里有一场不错的赌局,便想进来看看,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大家?”
安在昕虽然年纪大了些,但是风姿优雅,模样生的又十分漂亮,比起年轻的方文熙也并不差,所以她一来,大家的目光便落在了她的身上。
安然想走,却不料叶云天也面色铁青的走了过来。
“简直是胡闹!”叶云天这话是对着叶晟唯说的,“公司的项目是你们摆在赌桌上的筹码吗?”
叶晟唯脸色漠然,抿着薄唇没有说话。
叶云天更是不高兴了,正要开口,一旁的安在昕却突然和他打了声招呼。
“叶总,真是好久不见呢,昨晚人太多,都没空和你打声招呼。”
安在昕面带笑容,叶云天转头看见一身精致打扮的她,不由的愣在了那里。
安在昕却仿佛并未瞧见他神色间的尴尬,美眸流转,落在了那边叶晟唯的身上,笑的越发风情,“这位就是叶家公子吧?真没想到呢,有一天,我们竟然会成为亲家。”
安在昕看起来不过是无心的一句话,却犹如一颗炸在水底的雷,众人面上平静无波,心头却是汹涌。
安然走到安在昕身旁,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出去吧。”
“出去干什么呀?”
安在昕轻巧的避开了她的手,目光仍是在叶晟唯和叶云天之间来回流转,眼中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女婿呢,安然,你怎么都不给我介绍一下?”
安然没理会她,直接扯着她的手臂往外走。
安在昕经过叶云天的时候,纤柔的手,忽的轻轻地搭上叶云天的肩头。
她回眸一笑,眼波潋滟,红唇微翘:“既然我女儿要走,那就等有空,再跟叶董事长一起喝茶了。”
?叶云天的耳尖有些淡淡地泛红,干咳一声:“一定。”
叶晟唯盯着安在昕搭在叶云天肩上的手,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叶总,这赌局到底还要不要继续了?”
梁大少慵懒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方文熙担心地抓着叶晟唯的手臂:“晟唯,冷静点。”
“赌,为什么不赌?”
灯光下,叶晟唯的脸色青白,他转身,回到椅子上。
梁大少这会儿却将视线投在了安然的身上,玩味地笑着:“既然叶总不肯让方小姐掺和进来,那咱们就换点别的赌注好了。早有耳闻叶总的太太是建筑设计师里的佼佼者,宁海市这几年新建的高档豪宅有不少设计图出自她之手,要不,赌注就换成她好了。”
?安然的脚步一顿,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叶晟唯坐在那里,声音没有丝毫的起伏:“你想怎么赌?”
叶云天皱眉:“叶晟唯,适可而止,不然最后丢脸的只会是你自己!”
安在昕也停下来,看好戏地双手环在身前,瞥了眼安然:“安然,你说你老公究竟是自信呢自己一定会赢呢,还是,根本就没把你这个老婆放在心上?”
倘若真是心爱之人,又怎么会冒这样的风险?又怎么能让她受这样的委屈?
安然僵硬地偏开头,“无聊。”
说完,就要离开这里。
“如果我赢了,梁大少又拿什么东西来抵?”
叶晟唯的声音却像一道魔咒禁锢了她的脚步。
安在昕笑得越发讥讽,兀自转身,推门出了房间。
房间门在安然的跟前来回晃动,她杵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忽而勾起唇角。
?那边,梁大少原本就是试探而已,却没想到叶晟唯还真的答应了,一时间有些讶然。?
一道平静的女声忽然响起:“我听说梁氏想建一个影视基地,若梁大少不嫌弃,等梁大少赢了,我可以用一下午时间帮梁少赶制一份设计图纸。”
梁大少回头,就瞧见安然站在那里,神色很淡然,好像在跟他说今天的天气不错。
安然说得不假,他们梁家是打算建造一个影视基地,而且,他们公司工程部的设计师是喝洋墨水的,搞了这么多天却连一张图纸都没交代出来,无奈之下,设计总监只好承认,对中国风的建筑风格并不擅长,连带着整个兴建计划都暂缓了。
听安然这么一说,他颇为兴味地摸了摸下巴:“你会画中国风的建筑设计图?”
“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安然唇边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既然这里没有人能够救自己,她便只能自救。
?梁大少迟疑了片刻,才咬定牙关点头:“好,就这么说定了!”
“那这赌局我就不看了,谁输谁赢,清各位到时候给我一个准信。”
安然淡淡一笑,挺直脊梁,不再多看任何人一眼,转身朝着大门走去。
可当她的手刚搭上门把,房间里骤响起成堆筹码被扫翻的声音。
?安然的脚步一顿,耳边是梁大少颇为不悦的声音:“叶总,您这又是怎么了?”
“不赌了,你赢了。”
叶晟唯推开椅子,起身大步离开。
安然站在门边,肩头被轻轻地撞到,叶晟唯已经越过她拉开门出去。
“小唯!”
方文熙在身后焦急的叫了一声,也跟着跑了出去。
“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呀!”
凌泽群烦躁地嘀咕一声,也跟姚七一起追了出去。
安然捧着手里的“长生”,摸着坚硬的龟壳,轻轻弯起了唇角。
……
安然坐在书桌前,看着面前摊开来的空白图纸,眼中有些干涩。
不过是一张设计图纸而已,对她来说,无非是忙一段时间,熬几个夜晚的事情。
可难过的,却是她的心。
“长生”在桌边慢悠悠的爬着,是不是的碰一碰安然的脚,好像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害怕她了。
看着脚边憨憨的龟壳,安然勾了勾嘴角,心中的郁闷好像消散了几分。